五百两一斤,不过称按一百三十斤算,这是容隐给的价格。
林长君拧着眉头想了想,红唇轻启:“六百两。”
这太岁若是运到府城或者邺城少说也要一千两,甚至更高,这小公子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太岁在他的手里说不定有别的用处也未尝不可。
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这样的噱头太具诱惑力,相信没人能拒绝得了。
容隐定定的看了半晌,轻声一笑:“成交。”一万三千两而已容家还出得起。
六百两一斤,一共是七万八千两,小姑娘数着手里的银票,眉开眼笑,一副财迷的样子引得杨大夫捧腹大笑。
这小姑娘甚是有趣,容隐嘴角弯弯。
“这是药草的钱,一共十六两四钱,君丫头要不要再数数。”杨大夫笑着打趣道。
小姑娘眨啊眨,眨巴着一双黑不溜秋的小眼睛:“要数,万一杨叔故意少二两怎么办,人家现在可是穷人。”
杨大夫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小祖宗啊街角要饭的那才是穷人,你这样的最多能算得上暴发户。
林长君娇俏的笑了笑,一双小眼落在了容隐的身上:“容公子,小女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隐稍稍有些诧异:“姑娘但说无妨。”
“三日之内你必有血光之灾。”未免挨揍,小姑娘一说完便立马跑到了院子门口,时刻准备着开溜。
“你……君丫头你混说啥呢?”杨大夫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悄悄咪咪的瞟了一眼自家公子。
只见容隐的眉头已是皱得能活活夹死苍蝇。
“你印堂开阔光明,如大开了人生的胜利之门一般自幼好运连连,不过近来却是诸事不顺,事事不佳,对否。”
印堂发黑,两眼无神,还不是有血光之灾。
“那又当如何?”
容隐似笑非笑,眼里充满了好奇,小姑娘说对了一半,何止是诸事不顺,明明就是小命不保。
矜贵的世家生活看似光鲜亮丽,实则狗屁不是。
“来来来,这是本姑娘亲手画的符,公子三日后出行方可保你一命。”林长君左翻右翻从小小的挎包里拿出一枚护身符塞到了他的手里。
容隐眼眸闪烁,拿起来瞧了瞧:“杨叔,取一百两银子给林姑娘。”
安平县是他的最后一站,原想着后日返程,不过方才得了这太岁便欲将日期提前在明天,但还从未对任何人说起。
小姑娘看来是个神棍呢,会采药的那种。
如此甚好,安平县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人也特别有趣。
这是信了!
杨大夫看得目瞪口呆,难怪小公子这次来一脸的疲相,想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嗳!这是你我的缘分,谈钱太伤感情,不过往来无欠,公子给我一文钱就好。”林长君摇了摇头。
放长线钓大鱼,必须妥妥的。
容隐淡淡一笑,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文钱放在了小姑娘白白的手心上。
林长君眉眼弯弯,第一次没被人撵出门哦,这小公子真讨喜。
杨大夫左看看右看看,悠悠眯起了眼睛:“君丫头,我家公子人生地不熟的,不如你带他四处走一走,你看我这也走不开。”
此话一出,容隐的双眼暗淡无光的双眼顿时刷的一下亮了起来,这安平县也不是第一次来,却还没正儿八经逛过呢。
可是……林长君想要拒绝,她还打算一会去找小怂包呢。
罢了罢了,带上他也无妨。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这一会得去见位朋友,若公子不嫌一同前往便是。”
容隐点点头:“乐意之至。”
……
再说张府。
张寅初自打接手了张家的产业后便忙得焦头烂额,以前看似简单的活到了他手里便一下子复杂了起来,前两天还去了一趟府城的外祖家。
这不昨儿刚回来,正准备今天去一趟林家村给小白菜送些吃食,人还在家呢,门房便差人来报林姑娘来了。
张寅初一听,不待下人将人领进来的,一路小跑着迎了出去。
“小白菜,你是不是知道本公子今儿个要去林家村啊,所以特意来阻止我的。”
林长君弯了弯嘴角,却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幸好她来的及时,不然这家伙就要白跑一趟了。
“嘿嘿!托你的福,这不好好呢嘛,走走走快进去,我娘念叨你好几回了呢。”母老虎特别喜欢小白菜,方才还说要同他一起去林家村呢。
林长君一把将人拉住,为他介绍了容隐,两人自报家门便也算正式相识,张寅初的心情很好。
张家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干净,那外室是张家的养女,早些年张家的生意出了岔子,那养女便伙同情夫卷走了张家的银钱。
俩人逃到外地后便一直隐姓埋名做些小本买卖,日子倒也富足,不过那男人偏偏被人下套染上了赌瘾,败光所有的家产不说,还惹上了高利贷。
为了躲避要债的人,俩人偷偷溜回安平县,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发现张家不但没有没落,反而比以前还要富足。
于是,便又再次心生算计。
早些年张老爷对家里的养女是喜欢的,再次见面看她只身一人,可可怜怜的心生不忍,便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一座私宅里。
时不时的会过去坐一坐,但并无逾越。
不过这本是别人算计好的,又怎么能逃得掉,没多久那养女便有了身孕,十月怀胎生了个儿子,张老爷可是高兴坏了。
但他并不知道孩子才是最大的谎言,也是所有计划的开端。
按俩人的计划只要张寅初一死,那她便携子登堂入室,顺理成章的继承张家所有家产。
不过,世间之事,往往都存在一个变故。
“孩子是那女人和他老相好的,老头子知道这个事情后直接气昏了过去。”张寅初撇撇嘴,一脸的鄙夷。
同一个坑里摔一次那是不小心,摔两次那就是傻了。
出了这个事情后,张母便让儿子直接接手了张家所有的产业,俩人虽未和离,但日子早已不复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