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帮助之恩,全都是扯淡。
搞不好这就是人家的圈套,就等着人往里跳呢。
“那咱们还吃什么饭啊,还不快走。”
王知瑶刷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急吼吼得叫着几人就要往外走。
张寅初愣愣的,一下没反应过来。
怎的一转眼就要跑路,他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再看两只小家伙一脸懵圈的看着自家姐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林长君抿着嘴笑出声来:“慌什么,要跑也是张小爷跑,咱们啊先吃饱再说。”
人家就算要来,那也得是明天的事儿。
这会子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走了还得饿肚子,不如痛痛快快享受一番,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惊喜。
王知瑶自从被林长君救了以后,那就是脑残粉一枚,小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从不反驳。
反正该跑的也不是她,吃饱喝足才是头等大事儿。
张寅初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等着上菜。
最先上桌的是白城有名的甜品——杏仁豆腐。
看上去白白嫩嫩的,上面撒了黄澄澄的干桂花,一眼望去十分好看。
林长君浅浅尝了一口,双眼不禁顿时一亮,入口丝滑细腻,与双皮奶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同的是牛奶的醇香中带有一丝丝杏仁桂花的香甜。
假豆腐实锤了。
这分明就是用杏仁浆和牛奶做成的,不过看上去倒蛮还像豆腐。
第二道菜是胭脂鹅脯。
红色的鹅脯肉沾桂花蜜,肉质嫩而不柴,味道鲜美中带有一丝丝桂花的清甜。
林长君还蛮喜欢这道菜的,有些像现的粤菜。
给两只小家伙每人分别夹了一块。
吃惯了川味风格菜的两只小家伙,突然品尝到不一样的味道,瞬间觉得像是进入到了新世界一般。
双眼亮晶晶的,忍不住自己又夹了一块。
“怎么样,小爷没介绍错吧。”张寅初看着几人欢喜的样子,拍着胸脯一脸兴奋,悄悄咪咪的凑了上来,压低声音。
“小白菜,咱们把这道菜偷回去如何,让蒋师傅琢磨琢磨?”
林长君微微扯了扯嘴角:“你确定这鹅肉能放一个月?”
先不说能不能放,就问能放几天?
以这吃货的尿性,恐怕半夜不吃完都睡不着觉的。
张寅初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讪讪的摸着鼻子一脸尴尬:“吃菜吃菜,这是酥炸麻叶。”
林长君瞟了一眼那金黄,又夹了一块鹅脯肉细细品尝,心里约莫有了谱气。
十几道菜满满整整一桌还不够摆,吃到林长君怀疑人生,最后还是将绿蛇大爷给放来了出来。
当然,也没吃完。
好在剩的不算多,都是些汤汤水水的,可见几人的战斗力。
真的不一般。
小二哥收了银子,悄悄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这几位还真是狠人。
“几位是外地来的吧,正好赶上咱们白城的祭秋戏曲节。”
戏曲节?
张寅初一下便来了兴趣:“都有什么曲目?”
“嗨!多着呢,长生殿,荆钗记,琵琶记,拜月亭记……这些都有。”小二哥显然也是哥戏曲爱好者,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林长君只记住了长生殿三个字。
若没有记错的话长生殿讲述的应该是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恋爱故事。
想不到在这里,一个架空的朝代居然也有长生殿。
就是不知道此长生殿,是不是彼长生殿。
“可惜咱们明早就得走了。”王知瑶看得戏曲不少,但却还没见识过戏曲节,难免的有些心生遗憾。
小二哥闻言不禁面露惋惜,好似自己不能去一半般。
“那倒是可惜了,不过几位还是可以去苑心湖的画舫转一转,晚上也有人唱曲的,就是没有白天的热闹。”
“啊!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啊。”
张寅初和王知瑶迫不及待,林长君也来兴趣,左手一个,右手一个。
牵着两只小家伙,一行人踩着月色赶到了苑心湖。
月色明媚,倾泻在湖面上,与湖光相映。
而湖水则是倒映着流光益彩的夜灯,站在湖岸,仿佛进了一片金碧辉煌,令人仿佛觉得进入仙境一般。
“公子,小姐需不需要画舫?”
刚到湖边便凑了一堆人上来,张一张二连忙挡跟前,将人护在身后。
林长君朝苑心湖看去,只见湖面飘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船只。
装饰得漂漂亮亮,亮亮堂堂的。
时不时还能听到从湖中央亭子里咿呀咿呀的唱曲声。
张寅初一眼便看中了条大船,欢欢喜喜的掏了银子扔过去。
船家登时笑得合不拢嘴,免费赠送了两盘干果仁。
画舫船朝湖心亭驶去,撑船的老大爷朝亭子里瞟了一眼。
嘴角敛着笑意:“贵人运气好,这会正唱到荆钗记了呢。”
两只小家伙和张寅初,王知瑶以及一群下人一听便来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湖心亭。
林长君细细听了一会儿,觉着蛮有意思。
讲的是青梅竹马考取状元被丞相之女看上,拼死反抗的故事。
这样的表演有些类似于现代的舞台剧。
绘声绘色的,甚是吸引人。
虽然,剧情在她看来实在是有些老套。
不过在古代,这已经算得上是时尚潮流了。
……
李芳芳一口气跑回家,将院门反锁后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从屋里走出来一着雪色长衫,身形偏瘦,面带倦色的男子:“怎么了这是,气喘吁吁的?”
男子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怀与担忧。
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吓了李芳芳一跳,只见她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朝男子瞪了过去。
然后自顾自的走进灶间,看着锅里清澈见底的菜粥眼里染上一抹恨意。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米缸上,没有丝毫犹豫的将里面仅剩的两碗米全都倒进了锅里。
紧接着又从橱柜里拿出仅剩的四只鸡蛋。
明显的是想要把家里所有的吃食全都造完造干净。
男子站在厨房门口看到这一幕,蠕动着嘴唇。
过了半晌,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转身进了里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