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秀睡得极不安稳,似是做了什么噩梦亦或是别的什么。
她满头是汗,嘴里喃喃自语,黑山凑近了听也没有听清出林毓秀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用湿毛巾轻轻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而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梦里是一片深渊,腥臭的黑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拉出了深不见底的河水,光明慢慢占据她的梦境,她缓缓睁开眼,黑山一袭白衣站在她的面前,唤道:“阿秀。”
!!!
林毓秀从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子,漆黑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摇摇晃晃地,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
“呼···”林毓秀吐出一口浊气来,心里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反正怪难受的。
不过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令她厌恶的夏以南,还是让她很高兴的。
她的身体大概是出了问题,身上的小法术时灵时不灵地,若非如此,白天的时候怎会受制于夏以南。
而且好端端地受了伤还无法瞬间自愈。
她开始回想起在那个小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为了逼问出苏婉柔的下落她将匕首刺入了黑山的胸口,紧接着自己的胸口流出血来,伤势比黑山的还要严重。
而当夏以南一脚踹向黑山腹部时,紧接着她的腹部也开始剧烈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受伤还会转移,但为什么是我和黑山两个?我和黑山难道有什么关系,只是我遗忘了?”林毓秀边自言自语边起身,打算离开这里去找黑山问问。
走到房门前,却发现没被人从外面锁了起来。
林毓秀狠狠踹了一脚木门,带动了挂在门外的铁链的一阵抖动,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林毓秀又试着推了推窗户,果不其然窗户也早就被封起来了。
好你个夏以南,这是打算把我软禁在这儿。林毓秀恨恨地踢倒了立在一旁的花几。
“砰啪!”花盆砸碎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黑色的泥土洒落一地,传来浓郁的土腥味儿。
这样还不解气,桌子、椅子、柜子全被林毓秀踢倒砸烂,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林毓秀满意地笑了。
她知道夏以南定是在外面还派人看守着,屋子里这么大的响动,不来开门看看情况,大抵是去找夏以南了。
只要待会那夏以南一进门,她就以匕首架脖胁迫夏以南放她出去,至于黑山,全屏他自愿,若是愿意跟着她一同离去,她也并不介意多带上一个人。
若是不愿···那她也不能强求。
林毓秀坐在房间内唯一完好无损的床上,静静地等待着夏以南过来。
“哗啦哗啦”是锁链被摆动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数十个侍女举着夜明珠簇拥着夏以南进来,顿时漆黑的屋子亮堂起来,隐隐有流光在屋内转动。
“来了。”坐在床上的林毓秀对他微微一笑,恍惚间,夏以南以为回到了初遇林毓秀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也是这样对他淡淡的笑着。只那一眼,他就沦陷了,可偏偏这个女人的严重全无半点他的存在,只心心念念着那个林沐风。
林沐风~想到如今的林沐风,黑山心里又顿时舒坦起来,不知道林毓秀什么时候会发现如今这个林沐风的不同呢?
“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似是蛊惑人心的妖精,明知不是真心的,可偏偏夏以南甘愿成为她的俘虏。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不去听侍女们的惊呼,任由林毓秀将冰凉的匕首贴在她的颈间。
“只要你开心就好。”他听见自己这样说,而后满意地看到林毓秀表情在那一瞬间的龟裂。
“哼,夏以南,你要想活命的话,就放我走。”林毓秀楞了一下,又马上恶狠狠地说道,握着匕首的手稍稍用力,割破了夏以南脖子上的肌肤,血珠冒了出来。
侍女们一阵慌乱,一个胆大的慌忙跑去找还在别院被罚跪的黑山。
······
莫渊与萧清竹被苏婉柔带到了宛月城中一处废弃的旧宅中,随意找了间屋子就将二人关了进去,丝毫不怕他们等药效一过就趁机逃走。
苏婉柔似乎看出他们的想法,出言嘲讽道:“你们不会真以为你们中的只是普通的迷魂散吧?”苏婉柔一声娇笑,看了他们一眼,便关上门出去了。
“可恶,这个臭女人,居然敢给我下药!”莫渊不停地扭着身子,想要将身上的绳索挣脱开来,却无济于事反而是将本就无甚力气的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满身是汗。
“莫渊,你冷静一些。世上没有一种迷魂散可以让人一直处于无力、丧失武功的状态,除非一直给我下药,那样才可以。”萧清竹坐在一旁,气定神闲,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刀片,轻而易举地割开了绳索。
莫渊见状,立马竖起圆溜溜的眼睛大声质问他:“你手里有刀,刚刚干嘛不割开,这样我们就能逃了!”
萧清竹摇了摇头,开口道:“莫渊,你不要这么心急,他们人多势众,而我们两个又没了武功,刚刚解开了绳索也逃不出去,他们反而会更加严加看管我们,现在这样一来,他们断定我们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渐渐地就会放松警惕,等到那时我们只要恢复了五成功力,就可以逃出去。”
“你说的很对,清竹,真是对不住啊,刚刚是我态度不好。”莫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中对他的倾慕之情更甚。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萧清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却露出担忧“只是,不知道你娘亲现在身在何处,可别着了苏婉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