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时冲破了云层,洒下了一片清淡月光。穿过鬼宅的窗户与走廊,将整座宅子照的影影绰绰、鬼影重重,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四人小心翼翼地往阁楼上摸去,此时已经知道了所谓的鬼差不过是隐藏在这座宅子里的人假扮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内心的恐惧感也在不断减少。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夏以南有些迟疑地声音幽幽地传来。
“这里好像是有一股怪味儿···”林毓秀皱着眉头,一边说一边吸着鼻子,想找出这怪味的源头。
黑山也猫着腰,循着气味在屋里转悠,直到在一堆麻布袋前停下。
麻布袋敞开着,没有封口,里面有一些像是动物皮毛的块状物,旁边还有几条沾着血污的麻绳,刚刚那令人恶心的怪味就从这里面传出来。
原来,这就是怪味的来源!
······
鬼宅的阁楼里,一个黑影正躲在黑暗中等待着猎物的到来,伺机而动。
“哒哒哒···”一阵阵脚步声传来,黑影在黑暗中冷冷一笑,而后朝出现在楼梯拐角的人猛扑过去,可是当他抱着那个“人”滚落下楼梯时,他发现了不对劲。
他怀里抱着的哪是什么人,分明是一个装有许多动物皮毛的麻袋。
只是他已经来不及懊悔了,咕噜噜地滚下楼梯,接着“哐当”一声他就晕了过去。
林毓秀用麻绳将黑影捆得结结实实,确保万无一失后,她才拍了拍手,走上阁楼。
四个人停在这个“竹”字号房间前,黑山上前用力拍打了几下这个土墙,传出的不是实心的声音,这堵墙似乎是空心的!
这个认知让大家都兴奋起来。
林毓秀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倾听,隐隐约约的,听见来了一些声音。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里面似乎藏着什么活物!”
还不等众人诧异,此时楼下开始传来了响动。
“啧,管不了那么多了!”林毓秀不耐地啧了一声,而后用力一掌拍碎了那堵泥墙,不,应该说是门,只是被糊满了黄褐色的泥土,让人觉得像是被封存起来了一样。
他们四人飞快地冲进了“竹”字号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
一双双闪着银光的碧绿色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满屋子都是眼睛,数也数不清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说不出的诡异。
这些眼睛将整个屋子都填满了,被无数双诡异绿眼包围着的四人,一时之间,内心除了恐惧什么都没有了。
被火光照亮的地面上,是一层层的红色,浅红、鲜红、还有浓重的深红,有些地方已经变成了黑色!
难道这些是被鬼怪所吃掉之人流下来的血吗?
四个人感到呼吸都停止了,面部肌肉因为紧张恐惧而拧在一起,背上的冷汗没有听过,如瀑布似的一停不停地滚落下来。
即使曾经见到过这满屋子的眼睛,可是夏以南仍旧控制不止自己身体的颤抖,他眼神担忧地望了一眼林毓秀。
心中祈祷到:“拜托,什么都不要想起来。”
林毓秀手中突然升起一团白色的光芒,将整个屋子都照亮,视线变得开阔起来。
那些绿莹莹的目光都消失了,屋子里响起婴孩般的哭泣声。
他们也这才看清前方究竟是什么东西。
眼前竟然是许许多多堆在一起的铁笼子,关着上百只毛色纯白的雪狐狸,林毓秀这才反应过来那些画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小鸟,将画上所有的鸟看做一个整体,所形成的图案不就是狐狸吗!
“原来,半夜鬼宅传出来的哭泣声,就是这些狐狸的叫声。”萧清竹不由得感叹道,似有几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概。
从它们的形体上很容易分辨出来,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狐狸占了大多数,而成年狐狸的数量却十分稀少。
一些刚刚出生的小狐狸惊恐地依偎在母亲的身边,恐惧地望着眼前的四个陌生人。
而在这屋子中间,就在这些可爱的、毛茸茸的小狐狸旁边,纵横排列着一排排鲜血淋漓的闪着寒光的剥皮工具!
离那些工具附近的架子上,还放置着一些刚被剥下来的狐狸皮!
这一下,他们全都明白了。
他们之前发现的麻布袋里的那些动物毛皮,就是活生生地从这些狐狸身上剥离下来的狐狸皮!
这就是鬼宅半夜发出婴儿尖叫的真相!
虽然知晓了这座鬼宅的真相,可是他们每个心里都沉甸甸的。
“你们···还挺有本事的嘛!不过这只狗是不是你们的小伙伴啊?”
怪老头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狞笑着抓着手里不停挣扎的白色小狼崽——莫渊。
“莫渊!”萧清竹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焦急地叫了出来。
“看你这么着急,果然是你们的好伙伴呢!”怪老头一把掐住莫渊的脖子,用力收紧。
“呜呜···”莫渊的喉间发出呜咽,眼神求助似地望向林毓秀。
“你,想干什么。”林毓秀冷静地问道,可紧紧握住的拳头里却满是汗水。
怪老头狰狞着脸,恶狠狠道:“我原本只是想吓吓你们,你们乖乖地离开就好了!可偏偏你们嫌活得时间太长,迫不及待地想喝罗兰那个老太婆下去作伴了是吗?那我就成全你们!”
“就先从杀了这只臭狗开始!”
“你要杀就先杀我,它只是一个畜生,什么都不懂,放了他就是了。”林毓秀上前一步,似乎是想拿自己与莫渊交换。
“桀桀桀···看来你对这只狗还挺情深义重的嘛,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先成全你。”
怪老头一把扔下手中的莫渊,莫渊跳到了地上,死死咬住林毓秀的裙摆,不让她上前,林毓秀一脚踹开他。
“滚开,别碍事!”
怪老头掏出匕首,直直地就要往林毓秀身上刺去。
突然,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望向自己的胸口,一只白皙的手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他看着那只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而后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