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闪烁着紫金的勋章。
北冥祈的呼吸猛然加重,她看着车窗里大小姐平静的表情。
又转过头看向咖啡店里那个靠在玻璃窗前的青年。
他们……还是没有把握这次机会……
她咬着嘴唇,低下头捡起了那块勋章。
“大小姐,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半梦什么话也没有说。
“走吗?”许久,车里传来了她的平静的声音。
北冥祈微微转过头,看着那个靠在咖啡店里的男人。
他在等大小姐离开吗?!可恶!
一咬牙,似乎是决定了什么,她摇了摇头道:
“大小姐,你先开车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很快,玛莎拉蒂消失在了车水马龙中。
北冥祈看着手中的勋章,突然有些心酸。
……
那块勋章并不是普通的东西。
而是一件从第二世界带回现实世界的装备。
更是**在第二世界某个强大势力的象征。
第二世界的东西是能够带回现实世界的。
但是想要将那个世界的东西带回现实世界,需要一种非常稀有的物质对物品进行附魔。
那种物质的产量非常稀少,只有在第一世代被神战所打破的那块破碎大陆之才有极低的几率能够找到。
传说中,那种物质蕴含神灵的气息。
只有经过这种物质附魔的装备道具才能够带回现实世界。
仅仅凭借这一点,这个勋章的价值就无法估量。
但最重要的是,这块勋章还代表着**官方在第二世界的一个势力。
一个以战士为主体,培养了无数优秀的执法者的学院。
以这块勋章在那个超级势力的地位,齐溯可以轻轻松松地得到难以想象的资源培养。
半梦大小姐本来是打算给他的……
于是在齐溯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她一把就拦住了他。
然后把他拖到了小巷子里。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对老女人没兴趣。”
齐溯非常不客气地抨击道。
北冥祈深深地看着他,道:
“齐溯,我有很多话要问你!”
“如果是和她有关系的话,那就算了。”齐溯扭头道。
北冥祈心中一气,怒道:
“齐溯!你什么态度?大小姐为你做的事情,你难道没有看在眼里吗?”
齐溯面无表情道:“杀人吗?不好意思,这本来就是我今天要做的事情,我很感谢她提前一步帮我搞定,你可以代我说一声谢谢。”
他转身就要走,北冥祈一把拉住他,沉沉道:
“齐溯,我本来以为今天你们能够冰释前嫌,看来是我错了。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如果你听完之后依然决定要走,我绝不挽留。”
齐溯眯了眯眼。
北冥祈死死地盯着她。
“你说吧。”齐溯面无表情地靠在墙。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更了解半梦……”北冥祈深吸了一口气。
“希望能够挽救你们的感情……”
想起了那些尘封的往事,她的情绪也变得更加地低落。
有什么比孤独更加难以忍受?
是从小就被当做“不该出生的孩子”来对待。
还是一出生就被代人的恩怨压迫的喘不过气的那种无力?
经历了二十多年前那场大动乱的人,想必永远都不会忘记。
当从第二世界获得力量归来的玩家,与现实世界的普通人之间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二十多年前,**也经历了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
全国都被分为了两个阵营而不断厮杀。
谁都想占据最高位而领导国家走向正确的道路。
在这种严重的对立情绪中,许许多多的家庭被割裂,第二世界的玩家和普通民众之间几乎势如水火地不断指责打压。
半梦就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
她的父亲是第二世界利益集团的重要人物,而母亲却是领导人民不断抗争的先驱者。
她一出生的时候,母亲便决然地脱离了这个家庭。
父亲在震怒中与妻子对立,母亲为了崇高的理想而决然向着第二世界的利益集团抗衡。
在那样割离的家庭,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几乎被视如草芥。
父亲对她不闻不问,长辈对她全是冷眼。
本是依偎在父母怀中享受爱意的年龄,她就目睹了太多的冷恶心酸。
父亲为了自己在利益集团的地位考虑,将只有五岁的她送到了孤儿院。
第二世界玩家的子嗣骂他是下等人的杂种。
普通的人家的孩子辱她是流淌着统治者恶臭鲜血的恶魔。
她每天都要面对这些指责,无论是哪一边,无论是哪一个。
唯一会照顾她的只有孤儿院里的一个姐姐。
可是直到她五岁才知道,那个姐姐也不过是父亲派来为了引出她母亲的监视者。
后来,孤儿院在动乱中被毁。
她被母亲接到了身边,享受了只有一年的幸福生活。
但那时候她的母亲已经是她所在阵营的重要人物。
虽然她小,但是她懂。
为了自己的利益和人设的考虑,她的母亲也绝对不会让她久呆在身边。
第二次,她被人寄养在了一户人家。
她常常看着电视,看着在演讲中,父亲和母亲彼此大肆地指责和辱骂。
他们都宣称,与对方结婚是人生与理想的最大的污点。
他们也从来没有过……孩子。
她很小,但是她懂。
就在这种被抛弃的孤独中,她生活了整整五年。
直到两大阵营在最后达成和解,直到利益集团愿意割放自己的利益,直到民众也能够从政府那里得到成为第二世界玩家的名额。
一切看似都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她也在不久就被父亲找到,并接回了家族。
以前的许许多多的人都被平反,冲突的浪潮最后也在彼此妥协中落下帷幕。
甚至她的母亲都有机会重新回到家族,重组这个家庭。
那也是她一直以来期待的。
一声枪响。
在母亲回到家族的第二天,在对她做出许诺,哭着说会弥补她整个童年受到的伤害的第二天。
她的母亲被极端分子暗杀。
当时她就坐在母亲的身边。
看着母亲的鲜血一点点染红她的身体。
她却平静地甚至没有流出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