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湘，你打听她干嘛？”余宸陌有一丝惊讶。

“昨天我帮老师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之前的分班表，发现我和柳湘湘对调了，我是不是可以借这样的契机认识一下这个姑娘呀。”

“可以呀，你想打听什么？”余宸陌感觉骆梦生要借题发挥，而且来者不善。

“性格，你和她接触多一点，我就只想了解性格。”

“性格呀，性格很狂野，做事人很大胆，对人很粗暴，落入其手者，非死即伤。”余宸陌一本正经地瞎说，骆梦生一句不落地听着。

“是这样吗？”骆梦生听完满脸质疑地望着余宸陌。

“我上学期末和她近距离接触过一次，完全不是你说的这样啊。”

“上学期？还近距离……你对人做什么了？”余宸陌突然想起上学期末有几天柳湘湘总是心不在焉的。那个时候他已经预感到要失去柳湘湘这个亲密的伙伴了，但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和骆梦生有关。

余宸陌是个洁癖，精神的洁癖。如果柳湘湘要是喜欢上了某个男孩子，他就再没法与之亲密相处了。他对柳湘湘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他喜欢身边有柳湘湘的感觉。他可以倾诉，也可以依赖，但是在他心里，始终没法对柳湘湘有和慧子一样的感觉。慧子和柳湘湘就像是余宸陌心中的两极，慧子不可替代，同样柳湘湘也不可替代，但是，二者永远不可能相互替换。

慧子是一个谜，也是一个结，迷和结的存在，就是为了有人去解开，只是现在的余宸陌还没有找到解开的路径和方法。柳湘湘是一本书，它就摆在那里，需要的是细细品读，而余宸陌恰好就是爱读书的人。而且，这世间还有一个常识——解开一个谜或者结的方法，往往都是写在书里的。

周围的所有人，在余宸陌心里心里都有明确的位置，各个独立，互不交换，而且，一旦确定就会是一种长久的存在。

“今晚放学你可以到一班教室来，柳湘湘每晚都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自己问她。”余宸陌思虑再三只能把这个皮球给骆梦生踢回去。

“好，今晚我会过去。”

不平凡的夜，两处对立的灯光终于聚在了一起，只可惜这样的聚合不是单纯为了学习。

“嗨……”骆梦生打了个招呼，吓了柳湘湘一跳。

“你怎么过来了，今晚不打算坚守到十一点吗？”柳湘湘一脸好奇地问。

“过来一起坚守呀。”骆梦生说着，在离柳湘湘不远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资料开始学习。

“我去上个厕所。”余宸陌站起来走出去了，这句话是说给骆梦生还是说给柳湘湘，他自己也没搞清楚。

余宸陌没有去厕所，而是上到了教学楼的最顶层。他手扶着栏杆望着数不清的灯火，他的头脑中也有数不清的思绪。

骆梦生的举动，总感觉让他失去了什么，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余宸陌敏锐的洞察力可以看穿身边所有人的意图，可是他却看不穿自己。他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伤感，这种伤感让他茫然无措。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他讨厌所有不能让他掌控的东西。

当他看到五班的教室再次亮起来的时候，他回到了教室。柳湘湘仍旧坐在座位上看书，面色平静，毫无波澜。

余宸陌手插兜缓缓地往过走，他的眼睛一刻没离开柳湘湘。他在寻找蛛丝马迹，想知道刚才教室里发生了什么，可柳湘湘就跟没事人一样，这很让余宸陌意外。

“骆梦生走了？”

“走了。”

“没说什么？”

“说了。”

“说什么了？”

“干嘛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