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仪跟随丫头来到大厅里,此时大厅张灯结彩,客似云来,到处人潮涌动。
先前的那个妇人见了李端仪,忙过来拉住她,大声宣布:“各位客官,这位就是今天新来的姑娘——小桃红,小桃红姑娘不仅有闭月羞花之貌,更难得的还是白倌人。我们且看,今晚哪位公子愿意一掷千金,能够跟小桃红赏月酌酒,吟诗作赋。”
“真是个标准的美人儿,我出一万两!”
“我出五万两!”
“十万两!”
“杨公子今晚可是一掷千金,出了十万两!”
“还有人加价吗?”
见此情景,李端仪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这百花园竟然是青楼。
她挣脱开那妇人的手,往屋外奔去。
“快拦住她!不能让她跑了!”妇人道。
立刻门口守卫的大汉便拦住了李端仪的去路,妇人已经快步过来,重又捉住了李端仪的手腕。
“进了我这个门,你就休想出去,看来你今天还想做一回贞洁烈女了。”妇人的面孔逐渐狰狞起来。
耳边传来喧哗声,嘈杂声,李端仪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闷得慌,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恭喜杨公子,今夜小桃红花落杨公子。”
“慢着,我出十万两。”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是杨公子先出的价,您下次请早。”
“十万两黄金。”声音缓缓地飘过来。
“十万两黄金?公子莫不是说笑了。”妇人将信将疑。
“我玉爷从不开玩笑。”说着,旁边的随从打开面前的一口大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金灿灿的金子。
耀眼的光芒照得整个大厅金光闪闪,所有的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发财了,这下可是发财了。”妇人欢喜地道。
“还不快放了这位姑娘?”
“这位爷,小桃红归你了。”
妇人松开李端仪,慌忙奔向那箱黄金。
这时李端仪才看清楚黄金的主人,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他端坐在木椅上,手里拿了一把折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旁边跟了好几个随从。
他的目光触及到她的,站起身,道:“小桃红姑娘,请跟玉某走吧。”
李端仪不知那人的底细,但跟他走,也总比留在这狼窟里强,便乖乖地跟了上去。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随从掀开帘子,那位公子道:“姑娘,请。”
李端仪爬上马车,拘谨地坐着,正等着那位公子上来时,马车已经开动了。
“咦,奇怪,难道他不坐吗?”心里疑惑着,掀开窗帘,往外看,发现他正骑着一匹马,跟在马车后面。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用十万两黄金来赎我呢?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李端仪心里满是问号。
马车行了半晌,停了下来。
她掀开帘子,发现是在一处江边。
岸边停靠着一搜小船,他们下了马,往小船那里走去。
李端仪也立刻从马车上下来,想跟过去,一探究竟。
他们上了船,不一会儿,就听见了许多女子的哭声。
李端仪不知就里,不敢贸然上船,只在岸上观望。
接着有说话声,刚才的那些人从船上走了下来,后面还跟着好些女子。
李端仪定睛一看,那跟在后面的小小身影,不正是白芍吗?
“白芍!白芍,真的是你吗?”她奔过去,抱住白芍。
“郡主,见到郡主真的是太好了,白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郡主了。”白芍喜极而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芍记得,今天午时按照郡主的吩咐,带着笔记去弗玉路的梧桐树下,在那里等朱景公子来取笔记。”
“后来呢?”
“后来朱景公子的随从来取走了笔记,完成任务后,白芍就往王府走,突然不知道被什么蒙住了鼻子,等醒来时,就已经在船上了。”
“看来你是被人下了迷药,这船上的女子,都是被人拐骗来的吗?”
“姑娘好见解,不错,这船上的女子,都是被人下了迷药后,拐骗而来。若是我们今夜来晚一个时辰,这些女子就要被运往别处去了,想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位公子,难道是你解救了这些女子?”
“在下也只是略尽一点绵薄之力。”
“多谢公子相救之恩,请受小女一拜。”白芍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姑娘快快请起。”
“公子,今日你也救了我,多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可是那十万两黄金——”
“哈哈,那只是个障眼法而已,根本就没有黄金,只是双眼被贪婪蒙蔽的人,把泥土当成了黄金。”
“障眼法?”
这时旁边一位黄衣女子走过来道:“哥哥,我们何时启程?”
“柔儿,我们这就启程。”
“姑娘,保重。”
说罢,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