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片哗然，教导主任连忙抓过话筒：

“大家安静，那请宁小南上来，接受道歉。”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头上顶着个纱布的女孩一脸淡定的走向主席台，然后站在了沈黎旁边。

宁小南是故意没有戴帽子的，她就是要让人看看，高大壮他们做的好事。

此时的高大壮等人哪里还有平日的威风啊，一个个昨晚回去没少挨揍，屁股到现在还肿着呢。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但在全校师生面前还是夹着尾巴给宁小南和沈黎道了歉。

宁小南心中淤积的那口恶气啊总算吐出来，别提多舒爽了！

“宁小南……”耳边传来沈黎的声音，宁小南扭过头。

男孩满眼都是愧疚：“你的伤还好吗？”

宁小南压低嗓音，偷偷说道：“没事啦，我多缠了两道纱布，其实没这么严重。”

沈黎不说话，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沈黎！”宁小南忽然喊了一声。

“嗯？”

“把头抬起来！现在他们在向你道歉，你就要昂着头，因为做错的人才会低头，你没有做错，不需要低头！”

女孩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融入男孩的心尖。

温暖的让人胸口微微发烫。

沈黎抬起了头，第一次，毫不畏惧的看着所有人，不再躲躲闪闪，不再遮遮掩掩。

如此坦然、如此大方。

其实，他是害怕和人对视的，因为看过太多太多鄙夷的目光。也害怕人多的地方，所以昨天才没有敢呆在屋子里，而是藏在窗下。

可是，从这一刻起，他之前那些所有害怕和恐惧的东西都似乎不见了，因为啊……

有她在身边！

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宁小南……宁小南……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渐渐的融入了血肉之中，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

“谢谢你，宁小南。”他终于可以望着她的眼睛，说出这句话了。

宁小南对着他，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沈黎，你这样子真好看。”

‘轰隆——’男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带着耳尖都通红一片，才刚刚抬起的头，现在恨不得钻到地上去。

宁小南：……

怎么办，害羞的沈长官真的是好可爱啊。

初三五班的教室正对着操场，此时几个少年趴在栏杆上嬉戏打闹。

“哎，那不就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个女孩嘛。”许杰认出了宁小南：“她在主席台上干什么呢？”

初三是不上课间操的，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语闻声望了过去，目光落在女孩头顶那刺目一抹白上，微微缩了缩瞳孔。

“去问下，什么情况。”他淡淡的开口，没多会手下的小弟便打听回来。

“老大，昨天放学高大壮那伙人把小姑娘给打了，现在正在道歉呢。”

“打了？”

程语抿了抿唇，目光有些冷，把玩了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嘴角划开一道弧度。

跟程语久了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不过，许杰等人有些不解：为什么老大要生气呢？难道是因为那个小姑娘？可是之前老大不是拒绝帮小姑娘的忙吗？

“走了。”

“老大，去哪儿？”

“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