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啊。
宋秋竹还是有点晕眩。她结婚了?跟俞子叙领证了?
不同于世俗的婚礼,这个证书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法律所认可的。
从此,他们两个人就已具有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关系了。
宋秋竹咽了一下口水。
俞子叙的脸都快贴上来了。
宋秋竹避无可避,他目光灼灼,像是一定要她做出回应。
“阿竹,怎么?跟我结婚,是不是都高兴傻了。”
不是高兴傻了,而是被吓傻了。
就算知道两人是两情相悦,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许以后两人互相会陪着一起走下去。
可是,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
每一步,都像是被俞子叙设计好的,一环接一环。
她刚适应俞子叙未婚妻这个名头,刚刚接受两人相恋的事实,结果,现在就转头领了证。
“阿竹”俞子叙伸出手抱住了她。
结实有力的胳膊,宽厚温暖的胸怀。不同于少年人的青涩单薄,俞子叙过了年就二十九岁,正好处于极佳的年纪,又因为阅历深,带着这个年纪的人少有的沉稳。
如果她是一个缺爱的人,这会俞子叙身上所给予的安全感统统都足够。
不理他?
他的下巴都搁在她的肩膀上了,过于亲密。
不是没习惯么,那就要阿竹多多习惯。
宋秋竹几乎是心跳如雷,声音一开口,带了点沙哑:“阿叙”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高兴傻了。”俞子叙难得打趣的声音,这会抱着她,也抱顺手抱上瘾了。
她就是他的妻了,名正言顺的。
什么情感都不需要压抑。
而方平简直是觉得没眼看了。
什么成熟睿智?什么理智内敛?什么不近女色?这会来看看俞子叙,就知道人可以双标到什么程度。
不过,方平的脸上,却不自觉挂上姨母般的微笑,欣慰的。
以后风苑将来就可以期待小小姐,小少爷的到来了。
俞子叙的声音就在耳边,又低又磁:“阿竹,你要尽快习惯我的存在。”
领了证他不后悔。有一些人,就是一眼万年。
他的时间很宝贵的,不需要把时间花在无谓的事情上。
有了宋秋竹,别的女人,他不需要再看上一眼。
宋秋竹的脸颊上的红,一直红到脖颈处。
优雅修长的脖颈,这会也是染上了浅浅的粉红。
俞子叙的目光落在那上面,然后唇动了
宋秋竹僵在原地。
俞子叙,怎么能
宋秋竹声音带了点轻颤:“俞先生”
能不能别再撩她了。
她也喜欢他的,情不自禁。
可是,她在他面前,却是不堪一击,节节败退。全靠他的掌控,才能跟上他的节奏。
见宋秋竹真是羞窘得没法,俞子叙也不再逗她了。
不过俞子叙心情大好,总觉得原来男人也有所谓的劣根性与恶趣味,就喜欢逗自己心爱的女人。
“阿竹,把结婚证收好了。”
“嗯,我知道了。阿叙。”叫他阿叙,宋秋竹还是有点不习惯。
他比她年长几岁,她习惯性的仰望他。曾经锦城高高在上的俞先生,谁能想到他们两人最后可以走到今天。
宋秋竹看向窗外,风景变化莫测。
冬天天冷,街上少见行人。
“二哥,我还是可以叫你二哥么?”
“好啊。”这会俞子叙倒是大方。反正都结婚了,名称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宋秋竹怎么顺口怎么来。
“你晚上跟她们有聚会,你爷爷奶奶那边,我到时亲自陪你过去一趟。明天晚上把时间留给我,我带你去见外公外婆。”
虽然江傲柔跟他母子情淡,但江家那边的人,江家二老,以及江寂的父母,对他自是不错。
“好。”宋秋竹应得很是乖巧。
心跳还是有一些不稳。只是俞子叙坐在身边,总觉得有一些心安。
宋秋竹偏头去看俞子叙。
结果反倒是目光跟他的撞个正着,宋秋竹连忙移开视线。
俞子叙的笑容有点深,很是好心的建议:“阿竹,既然想看,那就大大方方的看。”
宋秋竹啐道:“谁想看你了。”
“嗯,阿竹不想看我,可是,我还是想看阿竹。”
俞子叙伸出手牵着宋秋竹的手。
他的手上戴着同款的蓝宝石戒指。
“阿竹,把手伸出来。”
“好。”宋秋竹不解,还是照做。
两人戴着戒指的手并排在一起。
男人的手大,但仍然显得秀气,并不粗壮。指节分明,指甲修得干干净净。
宋秋竹的手指纤细秀美。
俞子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宋秋竹余光注意到俞子叙将相片发给了谁。
她唇角不由轻轻弯了弯。
俞子叙这是在炫耀?
意识到这一点,宋秋竹没来由心情大好。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俞子叙的消息不断。
唐易看到那消息和那相片,不可置信。
俞子叙居然领证了?靠,下手也太快了。本来还以为是他先结婚的,结果,他特么抢到前头了。
唐易:子叙,你丫太腹黑了。居然拐着秋竹妹妹领证去了。是不是你胁迫她的?
俞子叙:阿竹已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我需要胁迫?
顾承达眼眸一缩,领证了?
他就说,俞子叙是来真的。
顾承达起身,看向窗外的风景,眼眸深沉。
不管别人怎么说,俞子叙这会是心满意足。
“对不起,公司里有事,今天本来领了证,应该好好庆祝的。”俞子叙额头几乎抵着宋秋竹的额头。
“你去忙吧,我没事的。”她有自己的事,有自己的爱好。她有手有脚,不需要人陪。
俞子叙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今天领证确实是临时起意,抽出时间过来,今天的行程确实排得有点满。
要跟宋秋竹分开,有点不舍。
“你好像没有不舍得。”
俞子叙的声音又苏又撩,让人心尖发颤。
宋秋竹真的觉得俞子叙从z市回来之后,就太过于奔放,毫无顾忌。能不能不要再撩她了?
宋秋竹怕自己会成了因为心跳过快次数太多,而得心脏病的人。
“不说话?有没有舍不得我?嗯?”最后那一个嗯,带了点鼻音,更是性感。
“二哥”宋秋竹声音轻颤,有点发抖,别再逼她了。
那句舍不得,都在舌尖打转了,却说不出来。
俞子叙轻笑出声,见她羞怯异常,不再逗她。
将宋秋竹在老宅门口放下车,看着她进了铁门,俞子叙才吩咐方平将车往公司开去。
宋秋竹看着车子远去,松了一口气。
一回头,却看到宋老爷子也正跟着她探头探脑,就在她的身后。
宋秋竹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拍了拍胸口:“爷爷,你吓死我了。”
宋老爷子眉毛一竖,气得胡子翘翘:“我怎么吓你了。倒是你,鬼头鬼脑探什么呢?是子叙送你回来了?怎么人没进来?还有你,你怕什么?难不成瞒着我们做了亏心事?”
宋秋竹被宋老爷子说得汗毛一竖。
她跟俞子叙领证没有告诉两老,算不算亏心事?
宋秋竹伸手挽着宋老爷子的胳膊,讨好地笑笑:“爷爷,奶奶在做什么?我今天一个下午都可以陪着你们哦。”
“你奶奶还不是老样子。真没瞒着我们做什么?”
“嘿嘿,爷爷,外面冷,进了屋再说。”
爷孙俩往里走去。
宋老爷子看着宋秋竹,总觉得现在的宋秋竹,跟以前不一样了。
好像,又恢复了儿时的俏皮。
刚刚她抱着他撒娇那一瞬间,让宋老爷子想起陶凝还在世的时候。
两人回到一楼,宋老太太还在刺绣。
“奶奶。”
“秋秋回来了啊。”宋老太太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玲姨给宋秋竹倒上一杯热热的红茶。
玲姨退下去忙了,宋秋竹坐下来,喝了一口。
之前在车上太过紧张,正好口干舌躁,这一杯茶真是解渴。
“怎么想起回来了?这两天还好吗?”宋老太太关心地问。
“嗯,还好。爷爷奶奶,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两老郑重起来,宋秋竹心一横,把结婚证从包里拿出来。
两老一看,都愣住了,这
“我跟二哥领证去了。就刚刚的事情。我也是去了才知情的。”
“什么?”宋老太太大吃一惊。
两老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担忧,虽然也有喜悦,但更多的是担忧。
这一门婚事,有谁能看好呢。
彼此家境相差太远,彼此地位相差太远。
宋秋竹没有母亲,爹不疼,等他们两逝世了,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娘家还有谁能护着她呢。
“爷爷,奶奶,我知道你们的担心。其实嫁给二哥,我并不亏。他名下的一半财产,都归到我的名下了。你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是不是赚大发了?”宋秋竹故意这样说,其实是为了安两老的心。
宋老爷子自然是知道,就因为知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罢了罢了,结都结了。秋秋啊,爷爷希望你要努力,好好经营你们两人的婚姻。如果真的走不下去,不要做傻事。生命是自己的。只要活着,什么都有,什么都能改变。”
他是怕她走了陶凝的老路。
宋秋竹嫣然一笑,明艳万分,眼神透着坚毅:“爷爷,您放心,我很惜命的。”
她曾经也以为撑不下去了,最初是妈妈的话,让她要撑下去。后来,再遇到俞子叙,让她想着试试成为更好的自己。
什么配不配的,都是外人的看法,鞋子合不合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宋秋竹小心将结婚证收好。这件事情,就不再提。
“你爸那里,最近没再烦你吧?”宋老爷子开口。
宋秋竹摇摇头。
宋老太太欲言又止。
“秋秋啊,子叙那里,真不能想想办法?”宋老太太才一开口,宋老爷子就斥道:“这件事情说好了不要再提的。”
“元驹我们毕竟就这一个儿子,健柏好了,秋丫头也多一个依靠。”
说到底,她还是心软。
“你不要管你奶奶,也别管你那父亲。不是做生意的料,非要贪心,咎由自取。”宋老爷子也是寒了心。
家业交给他,早就败得差不多了。
宋老爷子不在乎。反正他去了,也什么都带不走。
现下宋秋竹和俞子叙结婚了,至少他的心愿已了却一半。
“奶奶,爷爷,你们不要吵了。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
她没有这样的父亲,在母亲去世之后,父女情份就已了断。
午饭之后,宋秋竹上楼去休息。
她的卧室还保留着,只是,楼下隐隐传来宋老太太激动的声音。
这几天,梅芝母女没少来给她吹耳边风。
宋秋竹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不怪宋老太太,毕竟宋健柏是她唯一的儿子。
只是,宋健柏本身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若是这次帮衬了,下一次呢?她要让俞子叙陷入一次次帮宋健柏收拾烂摊子的局面吗?
看完书午睡起来,一时间宋秋竹还不知是何处。手指上戴的戒指,还需要几天才能习惯。
这会总觉得有异物的感觉。
低下头看了一眼,宋秋竹的唇角浅浅的勾起。
她穿好衣服,走到窗边的位置。
锦城的冬天,云层总是很厚,灰白的天空,偶尔会有阳光穿透云层,洒下金晖。
她伸出手,就着窗外的光线,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
宋氏集团
宋健柏这两天有点头疼,电话打过去,对方一听是要借资的,呵呵打着太极。
就算他用俞子叙的岳丈这个名头也不好用,没有人买帐。
虽然外界传俞子叙有未婚妻了。
但,联想起宋秋竹的美貌,这样的事情,总是会往那些引人遐思的花边新闻上靠。
宋秋竹这种,不过是宋家卖女求荣罢了。
出卖美色,以美色侍人,哪能长久。
曾经还有人跟俞子叙透过口风,大意就是,跟宋家的生意做不做得,毕竟是他的岳丈。
那是公共的场合,圈子里的人都人精似的。
只见俞子叙当时挑了挑眉,唇角勾起凉薄的笑意,反问:“我哪来的岳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跟宋健柏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众人了然,这是压根没打算娶人家女儿呢,不过是玩玩而已。
偏宋健柏还摆谱,真以为他们这些人会买帐?
如果俞子叙没说这句话,他们还会揣磨揣磨,卖宋健柏一个面子,倒是这回么!
宋健柏脸色阴沉,即使是这样,他仍然带着儒雅的斯文气质。
当年梅芝就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宋健柏,明知道他已结婚,还是使出浑身之力,尽情勾引。
只是,没想到宋健柏还真是容易上勾。
宋健柏坐在那里,脑子里思绪混乱,看向外面灰白的天空。想到陶凝,不由心生恼怒。
陶凝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因此影响他和宋秋竹的关系。
若是宋秋竹没有因为这个跟他生分,此时他以俞子叙未来岳丈的身份自居,自然潮涨水高,身份大涨,还需要像现在这样,求爹爹告奶奶?
当年他的确是被陶凝的姿色所迷惑。
看看宋秋竹长的样子,就知道陶凝是长得如何了,让人惊为天人。
贫穷人家的女儿,长成这样美,不是好事,而是祸事。
她越是不从,宋健柏的征服欲就越强。
后来总算是从别人手里将陶凝抢过来,也是新鲜恩爱过一阵的。
只是时间久了,再美的鲜花,也会觉得有看腻了的那么一天。
以为他以前没想过离婚的,提过,陶凝却是以死相逼,害得他不敢再提。谁知道,梅芝忍了十五年,再也忍不下去了。
陶凝这么受不得激
宋健柏收回思绪,唤了张秘书进来。
“你派人跟着宋秋竹,看看她最近的行踪。”打电话没有人接,那只有亲自去堵人了。
张秘书点头应是,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