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俞子叙柔声道。
“你喜欢的话,我们再买一个带回家,好不好?”
“不用了,吃这一个就够了。”宋秋竹没觉得糖人有多好吃,只是,因为它承载着有妈妈的回忆和思念。
宋秋竹轻咬了一口,细细贝齿露出来。
唇角一侧,挨到了糖人的一角,有点粘。
宋秋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角。
粉嫩的舌头,殷红的唇瓣
俞子叙眼眸渐深。
他尝过她的味道,自然知道她的滋味儿。
甜美,让人有一些识髓知味,难以控制。
俞子叙的目光有点太露骨了,宋秋竹只觉得被这目光看得心里一悸,头皮有点发麻。
怎么这样看着她,是想吃吗?
他想吃,她当然也可以让他咬几口,她又不小气。
还是说,俞子叙这种身份,觉得吃糖人,实在是太掉价了?
“你想吃么?”
宋秋竹举起那个糖人,送到他的唇边。
俞子叙轻咬了一小口,他不是想吃糖人,而是有点想尝尝她的味道。
“好吃吗?”宋秋竹眼睛看着他,眼睛眨着,一闪一闪的。
两人此时已走远,远离了人群,光线昏暗。
她的眼睛在夜色中很亮。
风吹着,有点冷,但俞子叙只觉得心热乎乎的。
生平第一次有了牵挂的人,有了想守护的人,这种感觉很不错。
俞子叙没答话,目光灼灼。
宋秋竹心里像是有什么在呼之欲出,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眼前一黑,俞子叙俯身下来,薄唇吻上了宋秋竹的唇。
唇齿间蔓延着甜味,她的馨香似乎都沾染上了糖味的甜香。
俞子叙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嗜甜的人,但这会,他明显有一些上瘾了。
宋秋竹一只手还高高举着糖人,另一只手无助惊慌的揪着俞子叙的衣服下摆,拽得很紧,都把布料拽皱了。
待俞子叙松开她时,宋秋竹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染上醉人的红晕。
俞子叙将她拥入怀,笑声低低,在夜色中传来,撩得人心弦一颤。
“傻瓜,还没学会换气?”
宋秋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有一些羞赧。只听俞子叙接着说:“尝起来真甜。”
一语双关,既指糖甜,更指她甜。
宋秋竹的脸红红的,眼里波光涌动,脸颊上的热意久久不能散去。
她心里有点懊恼,宋秋竹啊宋秋竹,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俞子叙轻轻撩拨她一下,她就受不住了。
后面两人也大概逛了一下,宋秋竹觉得消食得差不多了,糖人最后还是被她吃完了。
她舍不得浪费。
宋秋竹知道,以后她看到糖人,就不再只有陶凝的记忆。
她看到糖人,会想到俞子叙那温暖的大手,他低低的笑声,他那令人沉醉的吻,以及他眼里的柔情。
“回去吧,阿竹。”
“嗯。回去了。”宋秋竹乖乖点头,那听话的样子,让人觉得甜到心窝里去了。
俞子叙只觉得好像怎么稀罕也稀罕不够似的。
方平在前面开车,车子驶入风苑,风景全然变换,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新鲜起来。
进了屋,俞子叙脱下大衣,解开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衫,如芝兰玉树,气质出众。
他解开了衬衫的最上面的扣子,性感的锁骨露出几分。
宋秋竹的视线落在上面,看着他解扣子的动作,蓦然想起两次撞见他浴后的样子,脸颊腾地烧得通红。
“二哥,你早点睡,我要上楼去了。”
宋秋竹很紧张,领了证,他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她不知道,两人是不是该睡一张床。
这样一想,脑子里更是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般。
宋秋竹逃也似的上了楼,都没等俞子叙回应。
俞子叙唤住她:“阿竹,陪我坐一会。”
宋秋竹回过头来,脸上有点慌乱,说:“我好困了,我想先睡了。”
说完,像是验证她说的话似的,她秀气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待俞子叙再说什么,转身就走,步子有点快,像是身后有一匹狼在追着她。
俞子叙眼眸变得幽深,逃得倒是够快。
算了,已经是他的俞太太了,其他事情,他不介意多等等。
叶信悄无声息的出现,向俞子叙汇报:“先生,今天夫人在饭店里,顾安荷也在那家,还上前找了夫人。两人发生了争执。”
叶信将宋秋竹和顾安荷的对话,说给了俞子叙听。
俞子叙唇角勾了勾,有一点唐易说得没错。
宋秋竹是一只温婉的小兔子,但却是急了也会咬人的小兔子,绵里藏针,不是那种温室里的娇花。
“我知道了,派人继续跟着阿竹。”
三楼客房,宋秋竹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她晚上喝了咖啡并不会失眠。
今天情绪有点不稳,领证的事情,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她需要用咖啡压压惊。
贺悠悠的视频邀请发了过来。
宋秋竹接通,贺悠悠的脸就出现在屏幕里。
“阿竹,我十号的飞机,十一号上午十点到达,届时来接机。”
“嗯,好。我知道了。”
宋秋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却有点失神了,脑子里蓦然想起吃糖人时,俞子叙的那个吻。
贺悠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宋秋竹,她眼尖,看到宋秋竹手上戴的戒指,贺悠悠惊叫道:“竹,你戴的不会是结婚戒指吧?”
戴的手指正好是无名指没错。
宋秋竹戴着戒指的手缩了一下,脸微微有点红,不好意思地说:“嗯。我跟他领证了。”
“哈?那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二嫂?哈哈哈”贺悠悠放声狂笑。
若是不熟悉的人见状,会以为贺悠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贺悠悠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让我再笑一会,我不行了,我肚子疼。”
宋秋竹无奈,却一点脾气也没有。
贺悠悠的反应真是出乎意料。
她领证了,贺悠悠用得着这种反应吗?居然觉得好笑!
“你再笑我就生气了。我跟你二哥结婚难不成是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二哥结婚了,我觉得这样玄幻和喜感呢?”
贺悠悠冷静下来,正色道:“阿竹,恭喜你,新婚快乐。等我回来,给你补上结婚礼物。”
“好。”宋秋竹应道。
贺悠悠托腮看着宋秋竹,眼睛都不眨一下。
宋秋竹倒是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长得好看啊。”
宋秋竹突然想起,俞子叙也说过这样的话。
她微微有一些走神了。
贺悠悠表示不满:“二哥太过分了。虽然我想你们在一起,但我又很矛盾。总觉得你们结婚了,你就不属于我了。以后在你的眼里,肯定二哥最重要。二哥呢,也不许他的人被人惦记。”
宋秋竹听了有些汗颜,贺悠悠这话说得,好像两人有一腿似的。
“不管了,十一号那天,你们两个人来给我接机,不然,回来我收拾你。哼!”
贺悠悠傲娇地说。
宋秋竹对着她向来没脾气:“好,好,都依你的。”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才挂断了视频。
宋秋竹被贺悠悠这么一聊,想起过去的很多事情,本来在楼下有一点困意的,这会倒变得精神百倍起来。
俞子叙忙完上楼来,经过宋秋竹的房门的时候,在走廊看到她房间里的光线,从门缝隙透过来。
想到之前宋秋竹的落荒而逃,俞子叙又起了逗弄之心。
他当然不会选择在今天这个时候。
迟早是他的人,现在先要点利息要点甜头,也不为过吧。
宋秋竹正在看书。
失眠的时候,她也不爱刷手机。就算看,也是看与专业有关的书。
所以,宋秋竹回国之后,也是想从事幼教有关的事业。她觉得除了这个,她其他的真的不会。
在国外那几年,她一直醉心研究的都是这一块。
门被敲响了,叩叩叩的有节奏的声响,宋秋竹却一惊,觉得那叩门声声,像是砸在她的心底。
宋秋竹抿紧了唇,手心微微有点冒汗。
她紧张的抓紧了手里的书,却没有动作。
“阿竹,睡了么?”低沉的嗓音,隔着门板,听得有一些不真切。
宋秋竹没有应,她不应,她睡了。
低低的笑声传来,又酥又磁:“阿竹,你房间的灯还开着,我知道你没睡。给我开一下门。”
开门做什么?
送上门去?
“阿竹,乖,开门。”
某人站在外面,这一声乖,开门,就像是大灰狼诱哄小白兔开门的腔调。
待小白兔开了门,就会被吃干抹净。
宋秋竹不想开门的,可是,俞子叙说到这个份上,装睡都不可能了。
她认命的起身,打开房门,俞子叙单手插兜,站在门口,眼里是细碎的笑意,身姿站得笔直。
高大身躯挡住了一些光线,投下阴影,把宋秋竹笼罩在光影里。
“二哥,还有什么事吗?”
有点赶人的语气。
俞子叙唇角笑意却渐深:“不想看到我?还是说,领了证你后悔了,不想跟我结婚了?”
声音微微透着点不满和控诉。
宋秋竹涨红了脸,慌乱解释:“没有啊,我没有不愿意。”
“那就是迫不及待想跟我结婚,很愿意了?”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过度解。
宋秋竹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过俞子叙。
谁说俞子叙沉默寡言,成熟睿智的?现在这样子,跟那些沾边吗?
“二哥,我没有。”
真是冤枉她。明明是他拐她去领证的。
“好,阿竹,是我迫不及待,是我想让我家的户口本上,写上你的名字。”
俞子叙说完,伸出手摸了摸宋秋竹的头,说:“晚安,阿竹。”
宋秋竹只觉得被他大手摸过的头发,酥酥麻麻,传遍全身。
她晕晕乎乎的,见俞子叙说了晚安,也回应道:“晚安,二哥。”
却是松了一口气。
俞子叙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就弯下腰来,一只手擒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擦过她的耳际,将她逼得贴在了门板上,稍即,他的唇落了下来。
宋秋竹被他吻得避无可避,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俞子叙结束了这个吻,声音有点沙哑:“这才是真正的晚安。”
要以吻结束。
“阿竹,从今天开始,每天的晚安,需要有一个晚安吻。”
“阿竹,可好?”
宋秋竹眼里还有点迷茫,唇很红,脸颊滚烫。她想说,好个鬼啊。
可是却鬼使神差的,乖乖地点了个头。
俞子叙的笑声就在耳边,他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耳垂,宋秋竹全身僵硬,脸颊爆红得像是要滴血。
“晚安,阿竹。”
俞子叙心情极好,见宋秋竹像是失了魂一般,他觉得,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可爱呢。他要多撩撩才能让她适应他的存在。
宋秋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都是俞子叙的吻和笑声。
她觉得她入魔了,怎么净想的这些!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有一些晚了,下楼去,佣人在摆早餐,却并没有见俞子叙的身影。
倒是大厅的门窗,起的水雾浓重,室内开了暖气温度自然适宜,室外,想必很冷。
佣人见到她,恭敬地道:“夫人,先生今天六点就出门了。他给你写了一封信,交代我拿给你。”
宋秋竹听到那声夫人,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突然想起之前为什么佣人都突然改口,想必就是俞子叙早就有预谋要给她领证,偏,又瞒得这样紧。
白色的信封,没有多余的花样,极其简洁。封面上就四个字:阿竹亲启。
字迹强劲有力,落笔干净,毫不拖泥带水,与他的性格如出一辙。
佣人摆好餐盘,嘴角含着笑意,好奇的看了一眼宋秋竹。
总觉得他们先生也不如外界传闻的那样,不懂得惜香怜玉。
这得看人,对着宋秋竹,他们先生可真是温柔小意,浪漫,什么年代了,还能有手写信。
不过,好奇是好奇,佣人却不会多打听。
他们都知俞子叙的为人,不喜欢多嘴多事的佣人。叶英也是多番敲打。
“您慢用。”她退下了。
宋秋竹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信封那四个字:阿竹亲启,看了好久,心脏在怦怦直跳。
也不知道俞子叙写了什么。
这人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和发个信息都可以,还写什么信。
而且,听说他六点出的门,本来说好今天晚上带她去见江家的人,这会匆匆出门,显然是临时有事。
起这么早,还费心给她写信,宋秋竹心里又是甜蜜,又有点娇嗔,还有一些心疼。
犹豫了一下,宋秋竹还是决定先吃早餐,再看信。
只是,咬了一口奶香馒头,那心却像是有小猫的爪子在挠,一下一下的,轻轻的,却挠得人心痒痒的。
她的视线,时不时往那信上溜。
宋秋竹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放下筷子,轻轻的拆开了信封,动作很轻,很宝贵似的,仿佛里面装着的是稀世珍宝。
信件是俞子叙用的办公信纸写的,红色的横格子信纸,没有多余的花样,入眼就是满屏黑色的大字,字迹苍劲有力,极其好看,显出写信人之铮铮傲骨。
阿竹,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往a国的飞机上了。事出有因,需要出差几日,临时匆忙,出发前没舍得叫醒你。没能见上你一面,甚是遗憾。我不在家,你注意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想我。你太想我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立即飞回来。宋秋竹真想呸他一声,这男人果然是厚脸皮天下无敌,什么叫她不要太想他。她脸颊有一些发热,却忍不住继续往下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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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新年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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