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俞子叙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低下头来,没忍住在宋秋竹的唇上亲了一口。
“以后你再来公司找我,就直接坐这电梯上去。”
没有人拦她,因为她是俞太太。
“俞太太”俞子叙突然这样唤了她一声,宋秋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见她有点呆呆的样子,俞子叙就不由心情大好。
他发现自己特别爱逗她。
进了俞子叙的办公室,这是第二次过来。
他的个人特征特别明显。
房间装修很简洁硬朗,冷色调,收拾得干净整洁,让人进来,就觉得头脑为之清醒。
“咖啡?”俞子叙进入房间,问她要喝点什么。
“嗯,咖啡可以。”宋秋竹应道。
比起上次,这次她从容许多,至少可以镇定的四处打量。
不过心脏还是有点悸动,有点紧张,因为跟俞子叙独处一室。
就算是在办公室,宋秋竹也忍不住有点胡思乱想。
想到昨天,其实昨天虽然有点醉酒,但她仍然是很清醒的,能清醒感受到他大掌的炙热
宋秋竹的脸颊倏然变得通红。
她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在办公室这样严肃正经的场合,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收起心底那乱七躁的想法,咖啡的香味已经传了过来,俞子叙给她泡好了咖啡,递到她手边,边关切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怎么这么红?”暖气开得太足了吗?知道她要来,俞子叙已提前让人调了空调。
他本来体质就极好,确实觉得温度有点高。
“没事。可能是有点热。”
宋秋竹连忙喝一口咖啡压压惊,结果咖啡太烫了,宋秋竹被烫得嘶了一声,咖啡硬是忍住在嘴里打了一个转儿咽下去了。
俞子叙极为担忧,按住了她的肩膀,头也低了下来,对她说:“烫到了?傻姑娘!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他低下了头,宋秋竹下意识顺从的张开了嘴,粉粉的舌头伸了出来,确实有点红了。
她心无旁笃,没想这么多。
俞子叙也是情急,这会,待宋秋竹张开嘴伸舌时,他又离得这样近,气氛一瞬间变得旖旎暧昧了起来。
宋秋竹心跳加速,有一些慌乱,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俞子叙已经低下头,吻了上来。
宋秋竹僵直着站在原地,手上拿着咖啡,被动承受着他这个吻,连动也不敢动。
俞子叙结束了这个吻,气息也有点不稳。
昨天两个人第一次亲密,这会,难免有一些想得多,识髓知味。
两人都平静下来,宋秋竹喝了两口咖啡,转移了话题:“二哥,你说有事情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俞子叙唇角轻轻勾起,伸手轻轻摩娑着她的手指,有一些爱不释手。
“我想问你关于婚礼的事情。阿竹,你想办中式的,还是办西式的?想在国内大办,还是想在国外举行?”
宋秋竹想起俞老太太提起三月就办婚礼的事情,一开始就觉得太快了,这会呢,两人都领证了,再想想,好像也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关于婚礼,宋秋竹想起当年陶凝提起她和宋健柏结婚时,脸上还是有着神往和回忆的神色。
据说当年宋健柏为了讨美人的欢心,婚礼是大肆铺张,极尽奢华。
而俞子叙的父母当年的婚姻,也是奢华铺张,让人津津乐道。
可是最后呢,他们的婚姻就一直幸福下去了吗?
宋秋竹想起自己在国外的时候,某一年遇到一对新人,就在公园举行的婚礼,三四十个亲朋好友,鸽子飞扬,新娘子幸福的笑容,让她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她那时就大概想过,如果她将来结婚了,不需要多盛大,只要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她就无比满足了。
“阿叙,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宋秋竹反问他。
俞子叙倒是愣了一下。一般婚礼不是女孩子最期待的事情吗?
不过宋秋竹既然问了,他就答:“只要是阿竹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宋秋竹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温柔的神情,心底一暖。
她伸出手,握住了俞子叙的手。
两人十指紧紧交缠在一起。宋秋竹刚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宋秋竹脸颊微红,甩开了俞子叙的手,喝着咖啡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俞子叙沉声道:“进来。”
来的人是叶信,神色有点严肃:“先生,威克集团的陈总现在到达会客室了,你现在去见他吗?”
宋秋竹闻言立即道:“二哥,你先去忙。”
俞子叙点点头,指了指书架:“你无聊的话,可以先看看书。如果困了,去房间里睡。”
宋秋竹乖巧应道。
叶信跟宋秋竹打了招呼,脸上表情平静,没一丝波澜。
两人出去了,宋秋竹轻吁了一口气。
她觉得她下次绝对不来俞子叙的办公室了。
每次过来,总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啥,影响君王办公的祸水,呃
宋秋竹走到书架那里,手指划过各种书籍。
俞子叙的狩猎极广,书架上什么书都有。
宋秋竹视线落到一本旅游杂志上,看到那三个字,眼睛不由闪过怀念的神情。
她抽出来,果然封面上是大堡礁的标志性图片。
宋秋竹不由想起了陶凝。
十岁那年,她随陶凝一起出国游玩,去的就是大堡礁。
后来,她在那里落水,被人救了,谁也没看到救她的人。
宋秋竹眼里不由露出思念的神情。
那是她跟妈妈在一起的美好回忆之一。就算最后她没能克服怕水的毛病,可是看到那蓝蓝的海水,宋秋竹就想起陶凝。
她随意翻了两下,一张相片掉了出来。
宋秋竹好奇地弯腰捡起,瞳孔一缩,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张相片,手都在颤抖。
俞子叙怎么会有这张相片?
那相片看起来就像是十多年,用傻瓜相机拍的,有一些模糊了。
但宋秋竹看得清楚,那个躺在地上的少女是她,而正在施救的人,很明显也很年轻,身材清瘦,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瘦高,手脚细长。
他背对着镜头,显然这相片,有可能是同伴偷拍下来的。
但,为什么在俞子叙这里?
宋秋竹的心跳猛然加速,手心都在冒汗,一种认知浮现在脑海里。
十岁那年,救她的人,是不是俞子叙?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正因为有了答案,宋秋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心里又喜又有一些想哭,百感交集。
若是没有俞子叙,她就可能没有了第二次生命。
若是没有俞子叙,她回到锦城,可能要重新站起来,要直面生活,还需要莫大的勇气。
一滴泪水从宋秋竹的眼角滑过,绝美的弧度。
此时,美人落泪,让人无比怜惜。
宋秋竹的唇角却是勾起的,是一种又哭又像在笑的神情,但不管哪样的神情,宋秋竹看起来都是让人怦然心动。
方平敲门,声音传过来:“夫人,是我,先生让我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
俞子叙怕宋秋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不自在,这会把他打发过来了。
宋秋竹听到方平的声音,回过神来,连忙擦干了眼泪,应道:“方大哥,你进来吧。”
方平进来,看着宋秋竹红了眼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怎么了,有谁欺负宋秋竹了吗?
若先生知道他没把宋秋竹照顾好,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夫人,你,你哭了?”方平问得迟疑。
宋秋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角仍有一丝泪痕,清丽无比,让人不忍直视。
看着这样的宋秋竹,总想让人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没有,我是高兴的。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宋秋竹向方平道:“方大哥,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确认一下。”
方平闻言挺直了背,正色道:“夫人,你请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宋秋竹将相片递给他,方平看了一眼:“这”
“方大哥,你就说,这相片里的人,是不是他?”
这个他,方平知道,指的是俞子叙。
那年,俞子叙十七岁,方平十九岁,跟了俞子叙一年多了。
那天,俞子叙救了一个女孩儿,他就是目击者。
方平跟着俞子叙,是形影不离,既是保镖,也是助理。
那时俞子叙十六岁就接手风胜,刚接手一年多,出去散心。
方平受俞老太太所托,一路上跟着俞子叙,一定要多拍一些俞子叙的相片。
俞子叙小的时候相片还挺多,长大了,就不爱拍照了。
男孩子都那样,到了七岁,对拍照的事情,就非常的不耐烦了,更何况,他十六岁接手风胜,就已经被迫过早进入成年人的世界,早已不是孩子。
方平知道俞子叙不高兴,不乐意他拍。
方平这人也是倔,答应了俞老太太的,自然一定要做到。
俞子叙不配合镜头也没关系,他经常偷拍。拍侧脸,拍背影,各种拍。
被俞子叙撞见了,虽然怕,但下次,方平还是硬着头皮,照拍不误。
那天俞子叙救了宋秋竹,看到宋秋竹的家人找来了,他就隐身在人群中,见宋秋竹有人接手,就走了。
后来才知道,方平给拍了照。
俞子叙就将照片随手塞进了那一期介绍大堡礁的杂志中。
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俞子叙自己都忘记了相片这事儿了,却被宋秋竹翻了出来。
自然,他救过宋秋竹,俞子叙是记得的。
说起来,就算是情急,那叫人工呼吸,不叫接吻,但算起来,两人的亲密接触,始于最青春年少的少年。
他们之间的渊源就是这么深。
所以,当俞子叙将宋秋竹定为自己的未婚妻时,谁也不知道宋秋竹到底是哪里入了俞子叙的眼了。
美貌么?学识么?个性么?
方平却觉得,是命中注定。
宋秋竹的第二次生命都是俞子叙给的。
俞子叙救了宋秋竹的命,多年之后又再重逢,这样的纠缠,这样的缘份,去哪里找呢。
所以,再相遇,陌生的情愫,好像都是理所当然的萌芽,然后长成了参天大树。
方平思及此,憨厚的笑了笑,说:“嗯,是先生。那年”
他记忆极好,提起那年的事情。
然后方平又说:“其实后来先生几个月前遇到你,把你认出来了。他知道那年救过的女孩儿是你。”
知道,却从未跟宋秋竹说过,不邀功,不倨傲,不以此来增加获取宋秋竹的芳心的筹码。
要不是今天偶然,也许俞子叙这一辈子都不会提。
方平解释道:“先生这人,也许不一定很会说甜言蜜语,但一定会非常靠谱。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妥妥当当。”
所以,俞子叙在业界的口碑极好,跟风胜合作,别人从来没有担心。
只要跟风胜谈成合作,在他们心目中,都是只赚不亏的买卖。
方平下去了,宋秋竹坐在那里,看着那张相片,看了很久很久。
俞子叙说起婚礼的事情,宋秋竹脑子里突然就有了很清晰的想法。
她知道要去哪里举行婚礼了。
俞子叙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本来以为宋秋竹可能会一个人先睡了。没想到宋秋竹却坐在沙发上看书。
她很安静,低垂了眉眼,整个人散发着温婉的气息,看着她,就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许是听到俞子叙开门的声音,宋秋竹抬眸看过来,两人四目相接,宋秋竹展颜一笑,眉眼弯弯,让人觉得甜到心尖里去。
她放下书,朝俞子叙迎了上来。
俞子叙不由自主伸手,迎接她。
宋秋竹投入他的怀抱,细长手臂搂着俞子叙劲瘦的腰,脸颊靠着他的胸膛,依恋的,贪婪的汲取着他的体温。
他是俞子叙,也是少时救过他的大哥哥。
“阿竹?”俞子叙觉得宋秋竹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很少这样主动。
宋秋竹却是一迭声地唤他:“阿叙,阿叙”好像要把这个名字深刻在脑海里。
“阿叙,关于我们的婚礼,我已经有想法了。”
宋秋竹说:“去大堡礁好不好?”宋秋竹软声问道。
她的声音带些软糯,这会说着话,让人觉得都酥到骨子里去了。
俞子叙的眼眸一深,唇角的笑意加深。
他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放在嘴边亲吻,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宋秋竹只觉得气息有一些不吻。
不要这样亲她了,让人心悸不已。
“阿叙,我怕水。上次我就跟你说过。那次跟妈妈去的就是大堡礁,去掉到海里去了,有人救了我。”宋秋竹想到那里举行婚礼,同时也想在那曾经呆过的天空下,告诉妈妈,她过得很幸福。
那里虽然也是恐惧之源,但也是幸福之源。
她的第二次生命,竟然是被俞子叙所救。
说完,宋秋竹将那张相片递到俞子叙的面前,晃了晃,眼里是狡黠的笑意:“是他救了我。阿叙,这个人是谁呢?你的表弟?还是你的表哥?我要不要当面谢谢人家。”
她接着说,“这在古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该以身相许。”
宋秋竹说这样的话,带着揶揄之意,肯定是知道了他就是本人,才故意这样说。
俞子叙听到那句以身相许,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销魂滋味儿,喉结不由上下滚了一下。
他低下头,准确无误的擒住了宋秋竹的唇,吻得她意乱情迷,吻得她气喘吁吁。
“好啊。你的救命之人就在你眼前,你准备怎么以身相许?”
一句话,就如一阵导火索,宋秋竹的腿都软了。
她感觉到自己被俞子叙抱了起来,却全身兴不起一点反抗之力。
整个人如一叶狂风暴雨中的扁舟,沉沉浮浮起浮
题外话
三更结束,明天见啦。
今天是最后一天三更了,感觉轻松许多,压力没那么大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