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竹紧张的把自己的头发,擦得不再滴水。她拿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她的头发长及背中间,长得又密,每次都要吹很久。
头发吹得半干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听到咔擦一声门锁开的声音,宋秋竹下意识看过去。
此刻,俞子叙穿着黑色的浴袍,高冷禁欲。
精瘦结实的腰身上,浴袍的带子就这样随意松松打了一个结。
浴泡他穿得松,露出胸前一小块肌肉,头发也洗了,还在滴水。
宋秋竹能清晰的看到水珠从脸颊滚下来,滑过喉结,然后隐入浴泡,透着致命的诱惑。
浴袍他穿起来,只在膝盖下去一点的位置,小腿露在外,精瘦结实。
她手上拿着吹风都忘了动,直到感觉头被风吹得一热,有点烫了,才反应过来。
宋秋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俞子叙拿毛巾随意擦了一下头发,直接朝她走过来,在宋秋竹的身边坐下。
他身上还带着熏人的热气,以及沐浴露的清香,熏得宋秋竹头晕目眩,脑子昏昏然,心肝直颤
俞子叙坐过来,离她太近了,虽然两人已经亲密接触过了,但这会,意识无比清醒,宋秋竹还是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
俞子叙的嗓音带点沙哑,向她要吹风:“给我。”
宋秋竹立即听话的将吹风递给他。
两人手指相触,俞子叙的手指微湿又暖,让宋秋竹犹如触电了一般。
俞子叙轻笑出声,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指腹碰触到她的头皮,苏得人头皮发麻。
宋秋竹这会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何谓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人心肝都在发颤。
俞子叙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这是要帮她吹头发的架势。
他拿着吹风机不断摇晃,斜着45度,她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在俞子叙的手心散开。
“干得差不多了。”
“嗯。”宋秋竹应道,目光低垂,不知道看向哪里。
俞子叙动了动,这会,两人几乎是面对面。
宋秋竹害羞不已,视线却忍不住往俞子叙的身上瞟。
随着他的动作,浴袍微微扯开了一些,从她的角度,清晰可以看到那诱人的风光。
真是要了命了。
宋秋竹的耳朵红得似要滴血。
俞子叙视线落在她的耳朵处,唇角轻勾。
睡都睡了,还是这样害羞啊。
头发吹干了,俞子叙将吹风机放好,又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宋秋竹吹头发的时候,是坐在旁边的梳妆镜前,也不知道俞子叙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会,俞子叙拍了拍床边的位置,对宋秋竹说:“阿竹,过来。”
他的大掌拍着大红的床单,很让人想起电视上的某种画面,新婚之夜。
再加上她这种娇羞的新娘子,霸道强势的新郎
宋秋竹知道逃不过,硬着头皮坐下去。
俞子叙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宋秋竹只觉得肩膀一麻。
俞子叙偏过头来,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又像是求欢的小猫儿一般,以他的脸颊蹭她的脸颊。
“阿竹,今天在ktv唱了什么歌,现在唱给我听,好不好?”
宋秋竹有一些轻颤有一些害羞,她唱不出来啊。
本来就是五音不全的。
再加上她年纪也尚轻,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跟俞子叙一切都进展得过快,她的脸皮薄,没有那么放得开。
“阿竹”俞子叙搂着她,头低了下来,唇亲上了她的耳垂
宋秋竹全身忍不住一缩。
她笑着躲开,有些许的不自在,整个人声音都有点颤抖:“好,我唱给你听。”
她咬音确实不准,但胜在声音温柔软糯,唱起歌来很空灵。
宋秋竹清唱完了,俞子叙的吻就落了下来。
“阿竹,叫老公!”他诱哄着。
宋秋竹轻逸出声,声音软糯娇软中,透着一股子沙哑:“老,老公”
淅淅沥沥的雨下下来,然后又变成了狂风骤雨,室内的两人丝毫不受影响。
影子投射到窗边,高高低低的起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骤雨停歇,一切又趋于平静。
宋秋竹只觉得很累很困,心里却带着无比的满足。
眼睛有一些睁不开了。
长久锻炼的人,体力果然是一般人没法比的。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是一种持久战。
眼睛很酸很涩,有人还在亲她。
细细密密的吻,带着爱怜,亲上她的脸颊,亲上她的唇,又亲上她的额头,就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别闹,阿叙。”她娇嗔道。
俞子叙声音就在耳边:“叫老公。”
想起她情迷之时,一迭声的老公,一迭声的阿叙,近乎让人失控。
“老公,别闹了。”宋秋竹低语了一声。
俞子叙抱着她,脸贴着她的脸。
感觉无比满足。好像抱着稀世珍宝。
原来喜欢一个人,心灵相依,人合二为一,那种满足,不是事业成功带来的感觉可以比拟的。
“阿竹”他在她耳边低语,“阿竹,有你真好。”
宋秋竹也想说,阿叙,有你真好。可是真的想睡,很困了。
明明最该累的应该是他才对。
苏家这时,却还在吃火锅,自家做的火锅。
苏以筠在网上买了一个锅子,一发不可收拾。
佣人把材料提前准备好,弄好调料,锅底用鸡或者各种骨头煲的高汤打底,食材想吃什么,放什么。
汤煮得滚烫之后,就开始放各种食材。
苏以筠肚子饿了,干脆把全家人都叫下来一起吃火锅夜宵。
苏以明抱怨道:“姐,天天这么吃,小心吃成大胖子嫁不出去。”
苏以筠怼回去:“如果我嫁不出去,就赖上你,你养我一辈子啊。”
“啊,还是别了。姐,你是小仙女,我未来姐夫一定在不远处等着你。哎,怎么最近不去跟我未来姐夫约会?”
苏以筠斜眼看他:“小子,你叫姐夫还叫得挺顺的啊。我跟江寂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方艳抬眼看了苏以筠一眼:“你还挑什么?冲着林女士这样的好婆婆,就算男方有什么问题,闭眼都可以嫁过去了。再说了,江寂那孩子多好啊,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苏有富摸了摸自己弹性十足的小肚子,笑道:“女儿啊,咱们不急。江寂那小子像个冰块似的,有什么好的。再看看,咱再看看。”
“看什么看?你以为是菜市场买菜,这家不好,就挑另一家啊?”
苏有富讪讪笑道:“那当然得千挑万选,就像你一样,千挑万选才挑了我这么一个好老公。”
方艳柳眉一竖:“我这是挑来挑去挑瞎了眼才找上了你。”
苏有富,老婆啊,扎心了,好受伤。
苏以筠姐弟俩完全就是看热闹,边把烫好的肥牛放入调料碗里一裹,然后送进嘴里。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林萝打来的。
林萝刚一打通电话,就听到苏家热热闹闹的声音,充满了生气,脸上就不由染上了笑意。
“阿艳啊,在做什么呢?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没打扰吧?”
他们家好热闹啊,真让人羡慕。
林萝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看着高深数学题的江承望,再看了一眼,冷冷盯着笔记本的江寂。
父子俩坐在一起养颜是养颜,可是,没有人气啊。
“没有呢。我们在吃火锅。”
“火锅?”林萝一听,立即羡慕了。
“哪家店,改天一起。”
“嘿嘿,不是,就是在家里,自己煮的。”
“真的啊?太热闹了。要是我们住一起就好了,就能一起打火锅了。”林萝的声音透着惋惜。
方艳立即道:“你如果不嫌弃,明天带上江寂一起过来啊。”
“啊,那太好了,明天正好没事,我们一家三口过去叨扰。”
“好呢,那就这么说定了。”方艳笑得乐呵呵的。她极为兴奋的时候,笑声就像一只鸡一样咯咯叫,有一些尖。
苏以筠看了一眼,方女士,矜持啊。
“筠筠呢,我跟她讲一会电话。”
“好,苏以筠,你林姨找你。”
苏以筠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接过来,慵懒中透着清亮的声音响起:“林姨。”
“哎,乖。筠筠啊,明天我跟阿寂过来吃火锅。食材我也准备一些。”
“不用那么麻烦了,林姨,你们人过来就行。”
“想没想阿姨啊!”
苏以筠
想林萝做什么?
“想了,想得不得了,林姨这么美这么好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林萝开怀大笑,江寂抬头看了他妈一眼。
挂了电话,林萝立即站起身来,一脸兴奋:“明天我们去筠筠家吃火锅。要穿什么衣服?旗袍还是唐装?还是汉服?又或者,换身轻便的衣服比较好?”
江寂
“哎,老江,你还做什么数学题。快想想明天要带什么礼物啊,这是我们第一次登未来岳母家的门。”
江寂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跟苏以筠结婚了?
偏偏林萝已自说自话,开始翻箱倒柜,要准备明天的礼物。
江寂坐在那里,突然就走神了。
想想,跟苏以筠结婚?
江寂连忙摇摇头,他可不是俞子叙,不像他二哥,上赶着给自己添麻烦。
不过,苏以筠好像并不麻烦。
她很独立,她不粘人,她平常都不主动联系他。
这个认知一出,江寂就觉得有一些不好了。
两个人,好像有好些天没再联系了。
除了见面还说一下话,不见面,两人都不联系,压根就不像是男女朋友。
他们是男女朋友吗?是的啊,他说过,他不喜欢开玩笑,说是,就是。
江寂拿出手机,打开,消息很多,公司的,工作的,就是没有苏以筠的。
鬼使神差的,江寂点开了苏以筠的头像,进入她的朋友圈。
朋友圈里,苏以筠的最新一条消息,就是几张热腾腾的火锅照片,配文字,只有两个字:开吃!
很典型的苏以筠作风,能少说一个字,绝不多说两个字!
江寂手指一抖,点了个赞。
点完之后,又有点懊悔,要不要取消?
这里还在纠结,盯了半天,那边却没什么反应。
江寂面色沉了下来,把手机给关机了。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身为女朋友的一点自觉。
还是觉得天次这个大麻烦解决了,可以一脚把他踢开了?
林萝下楼来,看着儿子阴晴不定的脸,摇摇头,说:“阿寂,你还愣着干嘛。想一想,明天要送什么礼物给筠筠。”
“我也要送礼物?”
“你只要准备筠筠那一份就好了。”林萝说完,人又跑上楼去了。
江氏父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第二天,江承望推了很多年底宴请。
夫人发话,不得不从。
翌日,锦城的冬雨淅淅沥沥还在下着,阴冷的空气,似乎无孔不入。
整个风苑不见萧瑟,反透着一种喜气洋洋。
离过年也没几天了,风苑佣人上上下下忙碌打扫。
尤其是今年,风苑有了女主人,叶英一心想让宋秋竹在风苑过个好年,窗花剪纸早早就备好了,只等宋秋竹选图案。
还有对联,要选哪几副来贴,往年俞子叙都不太重视这些。
过年的时候,俞子叙都是去老宅过的。
今年,俞子叙也发了话,要好好装扮起来。
俞子叙吃了早餐,依依不舍的跟宋秋竹告别,去了公司。
宋秋竹也不得闲,叶英拿着窗花剪纸样式,让宋秋竹来挑选。
还有其他琐碎的事情。
宋秋竹在国外七年,都是一个人过的年。今年心里说没有感慨也是不可能的。
叶英对她过去的事情自然也是清楚的,因此,这两天只要宋秋竹在风苑,她得空都过来陪着宋秋竹唠叨,让宋秋竹一起忙着准备年节的东西。
这些宋秋竹确实不太知道。
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对传统的节日感受已没有上一辈的那样热衷。
有事情,时间过起来就是快。
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停了,天空难得放晴起来。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钻出来。
因为俞子叙不在家,宋秋竹简单吃了午饭,小睡了一会,决定傍晚的时候,去一趟陶家。
上次陶经武救她,胳膊还挂了彩,也不知道现在愈合没有。
对这个表哥,宋秋竹本来就不讨厌,再加上次他挺身而出,又毫不居功,宋秋竹心里不能说一点感动也没有。
而贺悠悠,昨天晚上又跟朋友去疯玩了,一觉睡到中午饭点。
她下楼来吃饭,家里人都不在。
俞从云夫妻和大哥贺锐思在公司里。
临近年底了,事情特别多。
贺悠悠是老从小古灵精怪,家里人特别疼她。
她以后想做什么,要不要进公司,俞从云和贺良朋都没有要求,遵从她所愿。
所以贺悠悠性子才这样肆意不羁。
贺悠悠吃饱了,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遥控器,一只手抱着一包薯片大快朵颐。
汪兴的电话就是这时打来的。
听到贺悠悠咬着薯片咔擦响的声音,汪兴就知道贺悠悠在干嘛。
“贺小悠,吃薯片呢?”
“你狗鼻子的啊。隔那么远的距离都能闻到?”
“哪能呢。用耳朵听的。出来玩不?”
“算了,姐回来就应邀不断。今天想休息一天。对了,汪子,我想找个房子。过完年我就搬出去住。你有没有推荐。”
汪兴算是青梅竹马。贺悠悠出去留学的时候,汪兴差点也跟着去了。现在汪兴自己也经营着一家小公司,纯粹玩票性子。赚不赚钱他不太关心,反正家里也不缺钱,就是给他当练手了。
汪兴人很活络,交际圈又广,找个房子对他来说,轻轻松松。至少,他应该也认识不少搞房地产的。
汪兴愣了一下:“你不住家里?”
“我都成年了,还住家里算什么。再说了,万一哪天我们深夜飙车,我跟我爸妈住一起,多不方便。”
“那对地段有要求吗?”
“当然是离我家公司近一点的。”贺悠悠决定了,回家就进自家公司先呆一段,等到她想清楚自己未来想做什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