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雯一脸见鬼地看着这自来熟的人。
脸皮可真厚。
她自认为自己脸皮够厚的了,这景安言更不要脸。
“你脸皮可真厚,臭不要脸。”
景安言笑眯眯地点头,当是夸奖了:“谢谢夸奖。不过,阿雯,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我可以更不要脸一些。”
孟靖雯
宋秋竹都忍不住笑弯了眼。
她算是见识了,原来追女孩子也可以这样追的。
孟靖雯烦透了:“滚!”
“我不会滚呀。阿雯,你手把手地教我?”
景安言一点都不受打击。
孟靖雯要抓狂了。
“阿竹,这货真是你们俞先生的亲戚?”俞子叙这种寡言少语,沉默内敛的人,怎么会有这种表弟!
宋秋竹肯定地点点头。
她想起俞老太太的个性,突然觉得,哎,好像找到了俞老太太个性跳脱的原因了。看这景安言就知道了。
景安言微微一笑,倾城美色。
就算对景安言不感冒不待见,孟靖雯还是不由感叹,果然是好颜色的美少年,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这样的颜值,不混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若她三十几岁,可能还会考虑养一只这样的小奶狗玩玩。
可惜,她现在也不过二十二岁,正是奋斗的年纪,没兴趣陪着这种心智还未完全成熟的男孩子玩爱情游戏,伤得遍体鳞伤,等到他成熟之后,两人却再也回不到以前,反倒是白白的便宜了其他女人!
这种可是亏本买卖啊
“别笑了,笑得再灿烂,姐还是那一句话,小弟弟,你别卖笑了。你卖错对像了。诺,前面有一个美妇人看着你,她对你有兴趣。不如去找她好了。”
宋秋竹和景安言顺着孟靖雯的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女人,很有风情,虽然不再年轻,但举手投足带着岁月留下的从容,她朝景安言举杯示意。
景安言漂亮的脸蛋立即垮了下来。
“阿雯,我就喜欢你。等你四十岁的时候,一定比那个女人美丽一千倍,一万倍!”
景安言的马屁拍错对像了,孟靖雯不为所动。
她拿着盘子上一个水果糖,剥开,塞进了景安言的嘴里。
唔
景安言下意识张嘴,舌尖舔过一丝柔软,是孟靖雯的手指?
耳朵悄悄地红了,偏孟靖雯似无所觉,而是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不屑地对景安言说:“景七少,吃点东西吧!”
别吃着东西,还闭不上他的嘴。
景安言把糖含在嘴里,眼睛却是气鼓鼓地盯着她。
糖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好甜,芒果味的,他喜欢。
感觉孟靖雯怎么就这么对他的脾胃呢。
连随意挑个糖,都是挑中了他喜欢的口味。
孟靖雯受邀来参加婚礼,蒋晓华过来跟宋秋竹打了一声招呼,就把孟靖雯带走了。
景安言看着蒋晓华,瞬间紧张得十分无措。
怎么搞,第一次见家长,要怎么表示。
蒋晓华自然是知道那个景家的。
听景安言自我介绍:“阿姨,我叫景安言,你叫我安言就好。”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阿姨,我喜欢阿雯,我可以追求你女儿吗?”
蒋晓华本来是带着孟靖雯去见世交的一个家长。
那家有个适龄的男孩子,比孟靖雯大上几岁,刚回国发展。
他们俞,孟,顾,唐,江几家,多少都有一些关系。
今天是两家联姻,孟家自然是受邀在列,彼此之间熟人也多,又互相引见,扩充人脉。
现下,听到景安言这样说,蒋晓华挑了挑眉。
女儿的追求者?
孟靖雯当然不乏追求者,可是有几个能够坚持下来。
试问,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智商被自己的女朋友完全碾压的?
而且是倾倒性的那一种。
眼前的男孩子长得好看是真好看,看着让人赏心悦目,可是年纪多小。
这样的男孩子,定性不够吧。
蒋晓华笑得柔和:“是么。你喜欢阿雯哪一点?”
孟靖雯翻了个白眼,说:“妈,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厉叔家的儿子从国外回来了,我带你见见。”
“行啊,敢情妈你要让我相亲啊。妈,大哥你不管管,反倒是先管起我来了?”
景安言在旁边答腔:“是啊,阿姨,我挺喜欢阿雯的,哪里都喜欢。就让我先追求她吧。”
孟靖雯怼回去:“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阿雯,话先别说得这么满。”景安言的脸皮真是城墙做的,果然是厚着脸皮跟过去了。
俞子叙很快就过来了,跟宋秋竹坐在一起。
婚宴不久正式开席,司仪极有感染力,主持得十分幽默风趣。
江南晴和唐易看着很是登对。
俞子叙看着宋秋竹,头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阿竹,你是想穿婚纱还是龙凤褂?”
今天白天举行婚礼的时候,江南晴是穿着白色婚纱的,这会到了晚上,穿着是龙凤褂,很美。
俞子叙想像宋秋竹穿着的样子,应该更美。
“不如,两者都穿。”
宋秋竹想像那一天,她穿着婚纱或者中式礼服走向俞子叙的情景,心蓦然一跳。
“都好。”宋秋竹答道。
孟中畅这一桌离宋秋竹这一桌不远,喜欢一个人,总是不由自主会注意她的举动。
孟中畅看过来,就看到这亲密的一幕。
俞子叙凑在宋秋竹的耳边说着什么,宋秋竹脸颊绯红,含羞带俏,让孟中畅眼眸一缩,内心一痛,连忙移开了视线。
而此时,谁也没注意到,一抹人影,静静走了进来,然后锁定了宋秋竹和俞子叙这一桌。
再然后,漠然移开视线。
俞子叙无意识抬头一瞥,顿了几秒。
宋秋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蓦然一震,是江傲柔
她在俞老太太的相册上看到过江傲柔。
十几年后的江傲柔,似乎仍然没什么变化,岁月仿佛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江傲柔和俞子叙目光对视了几秒,母子俩相对无言,比陌生人还像陌生人。
宋秋竹不由伸出手握住了俞子叙的手。
俞子叙反握住,将她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握住放在大腿上,对宋秋竹一笑。
“那是,你妈。不上去打一声招呼吗?”
宋秋竹因为自己没有母亲,总觉得,如果俞子叙和江傲柔能够修好,拥有曾经缺失过的母爱,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但世人总是说,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这是最大的谎言。
的确有一些父母,根本不配做人父母。
所以,她绝对不会劝着俞子叙说,原谅江傲柔,世上的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
不是这样的,有些母亲,只是把孩子生下来,给了生恩却从来没有养恩。
“不用。”俞子叙冷淡地说。
又怕宋秋竹多想,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阿竹,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我们之间,再没可能了。”
声音凉薄,神情冷肃。又恢复了那个雨夜,俞子叙给她的感觉,萧瑟寂廖冷漠
“嗯。”宋秋竹也不再多说,专心的看着台上的江南晴和唐易。
晚宴开始后,唐易和江南晴一对新人,在父母的带领下,一一上来敬酒。
俞子叙和宋秋竹喝了一杯。
两人动了筷吃了一些,就提前离席。
离席的时候,宋秋竹下意识看了一眼江傲柔的方向,发现江傲柔早就不见了。
两人走出去,走廊里往右,是一个阳台,有人在那里抽烟,那人喊他们:“子叙,宋小姐。”
宋秋竹看过去,是顾承达。
顾承达手里夹着一根烟,正倚在阳台的栏杆抽着烟。
风很大,吹得他的头发扬起来。烟雾在空中腾飞。
他的脸上带着萧瑟的神情。
“要走了?”
“是。一起?”
俞子叙问。
顾承达将手里的烟在旁边的烟灰缸上按熄,大踏步走过来,说:“好,一起吧。”
“过年的时候,要去哪里玩吗?”顾承达漫不经心地问。
相识多年,两个人就算不聊天,也不觉得气氛难耐。
俞子叙看向宋秋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温柔地像是要溺出水来。
“看阿竹的。阿竹有想去的地方,我就陪着去。”
顾承达看向两人十指紧握的手,明明不算是很亲密的举动,情侣之间牵着手也很正常。
可是,他们两人举手动足,眉目来往中,就已透着旁人插不进去的亲密。
顾承达走到靠窗户的位置,随意往下一瞟,脸色立即变了。
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楼下走着,跟人群混在一起,但他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宴席是在酒店的二楼,这里看过去,一楼过往的人群,一目了然。
一时间,顾承达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一个字都来不及说,电梯也不坐,直接拉开楼梯道的门,冲了下去。
宋秋竹被顾承达的动作,倒是吓了一跳。
“阿竹,顾总怎么了?”
俞子叙牵着她的手,走到窗边的位置,往下张望。
“不知道,也许是找人?”
五年前,顾承达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之后,不告而别。
顾承达那一时间疯了一般到处找人,结果一无所获。
一个城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有时就再是权势滔天,对于一个存心想避开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出来的。
找了一阵无果之后,顾承达就放弃了。
谁都知道顾承达没有走出来。
这几年,他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阴晴不定,手段更是阴狠。
哪个女人不长眼的靠近他,都被顾承达残忍拒绝。
果然,顾承达的身影就出现在下面。
只见他迈着大长腿,朝着人群狂奔而去。
他挤开一个又一个的人:“让开,快让开!”
可是,十几米后,顾承达颓然的停在原地,显然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俞子叙收回视线,说:“走吧,我们回去。”
这种事情,只能当事人自己解开,旁人的劝慰无法感同身受。
俞子叙握着宋秋竹的手更紧了一点。
“阿竹,以后不要离开我。如果哪一天,我让你厌了,就算是要离开,也要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
俞子叙看着她,声音沉稳,一席话,说得宋秋竹蓦然心酸。
说到底,他们都是缺爱的孩子。
俞子叙的人生,像是所爱之人的离开,是常事。
父亲在等于没有,母亲根本就不待见他。
也许在他内心的角落里,也有一个独自舔伤的小小人儿。
当下,宋秋竹扬起明媚笑脸,甜甜地说:“好。阿叙,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
她没保证以后一定不会离开他。
现下,她很珍惜两人的感情。未来能走成什么样,这婚姻会经营得如何,需要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努力。
楼下,顾承达站在那里,失魂落魄。
不是她吗?他没有看错。
胡灵走路的姿势,胡灵的背影,早已一遍遍在午夜梦回中重演,怎么会认错。
可是,她到底在哪里?
腊月二十,江南晴和唐易的婚礼一过,就即将是新年。
大年三十过年,将会在俞家老宅过。
俞博超这两日也收敛许多,扮演好父亲和好儿子的角色。
宋秋竹今天又起迟了。
昨天晚上俞子叙缠着她,闹得太厉害。
有一句话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这句话,用在俞子叙的身上,也适用。
她起床,看了一眼时间,都这么晚了。
衣服刚穿到一半,门开了,宋秋竹跟俞子叙大眼对小眼。
某人一大清早,眼睛享受着清凉的美味冰淇淋。
惊鸿一瞥,那一片白皙的背,如雪一般,让人手指不由痒痒,心也痒痒。
“阿叙,你出去,我还没好。”
宋秋竹羞涩不已。
俞子叙却径直往里走,站在衣帽间的门边,倚着门框,笑容温和。
“阿竹,我闭上眼睛。”
说完,他当真闭上了眼睛。
宋秋竹看过去,俞子叙的睫毛又长又密,一双锐利的双眼闭上了,此时倒是多了几分无害的神色。
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如刀削一般。
而那薄唇,微微勾起,唇角的弧度,分外迷人。
那薄唇,可以说着动人的情话,也可以,到处点火。
宋秋竹脸颊倏然一热,背过身去,把羊毛衫套上。
身后有了动静,宋秋竹惊呼一声,却已被俞子叙从身后拥住。
他低下头来,抬起宋秋竹的下巴,细细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极尽缠绵之意。
一大清早,要不要这么火热。
可是显然,宋秋竹也已习惯俞子叙的热情。
身体比心更加诚实。
她在他的带领下,与他一起共舞。
唇瓣酥酥麻麻,如过电一般,传遍全身。
两人吃了早餐,茶几上放着对联和剪纸。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佣人着手安排的。
今年,俞子叙却想和宋秋竹一起,亲手布置主宅。
主宅的花园里,树上也早挂满了红红的小灯笼,过年的氛围十分浓厚。
“我已经给佣人放了假了,阿竹,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跟我一起贴对联和剪纸吗?”
宋秋竹脸颊还有点红,唇也有些红肿。
俞子叙没忍住,低下头又偷亲了一口。
他觉得自己真的就像毛头小子,一头扎进温柔乡里,不想起来了。
方平本身就跟家里人不亲不来往,他过年还是留在风苑,包括叶信。
两人随时等着俞子叙的召唤。
因为要扶梯子这些,叶信和方平不放心,倒是在一旁看着。
俞子叙显然要亲自去贴对联。
胶水已经准备好。
俞子叙弯下腰,拿着刷子将胶水刷在对联后面。
方平看得心惊,忙说:“先生,我来吧。”
俞子叙沉声道:“不需要。你们两一边去就好。”
宋秋竹抿嘴笑,突然觉得俞子叙好接地气呢。
题外话
今天不码字啦,回娘家的路上。今年在娘家过年啦。阿竹和阿叙要过年了,我们大家没几天也要过年啦,嘻嘻。是不是很应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