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叙还闭着眼睛,宋秋竹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柔和一片。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俞子叙的脸颊。
俞子叙平常也没见他怎么保养,但是一个大男人的皮肤到了这个岁数,保持得还是挺好的。
滑溜溜的,早上起来的时候,那冷白皮看起来更是诱人得紧。
宋秋竹戳了又戳,俞子叙倏然睁开眼睛,伸手捉住了她作乱的手指,同时,将她的手指放入嘴里,轻轻咬了一下。
宋秋竹只觉得被他咬过的手指有一些发麻,连忙抽了回来。
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着起身跑开,说:“懒猪,起床了。”
俞子叙没动,托腮,闲闲懒懒地看着他。
就算是慵懒的姿态,俞子叙做起来也透着一股子强势的感觉。
就好像是一只餍足的猎豹,现下心情好,偶尔会逗弄一下猎物,但并不会弄死它。
宋秋竹没忍住,刚走开,又在床边坐下,看着俞子叙美人卧榻图,心动不已。
“阿叙,我觉得我越来越爱你了。”宋秋竹甜甜地说。
俞子叙拿起她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说:“我知道,因为我也是这样。”
两人一起在卫生间刷牙。
一蓝一粉的电动牙刷挂在墙边的牙刷架上。
俞子叙将她的牙刷取下来,替她挤上牙膏,递给她。
他也给自己挤了牙膏,两个人并排站在镜子前,透过镜子互相看着对方。
宋秋竹的脸颊红红的,两分钟时间到,两人刷完口,宋秋竹对着镜子咧嘴一笑,细细白白的牙齿,衬着经红的唇,整个唇红齿白。
“我闻一闻,刷干净没有。”
俞子叙看着她,整个人凑过来,如一只小狗一般,细细地闻了闻。
宋秋竹被俞子叙弄得脸红心跳,连连往后退。
俞子叙却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吻了下来。
清晨的开始,以一个火热的吻开始。
外面是阴天,俞子叙提醒宋秋竹多穿点衣服。
宋秋竹也不敢松懈。
她现在正在怀孕阶段,感冒生病都不是小事,吃药的话都会害怕,害怕对胎儿产生副作用。
“嗯,我知道了。我穿得挺暖的,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俞子叙伸出手,握住宋秋竹的手,就不肯放了。
宋秋竹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娇羞道:“阿叙,你松手呀。”
“不想松。晚上你就回奶奶那里住,我要出差了,真的想把你也带着一起去。”
宋秋竹咯咯笑,如果她是一个自由职业者自然可以了,可是她也有自己的事业。
“好啦,我知道了,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俞子叙到底还是有一些不放心的,只觉得今天起来,眼皮跳个不停。
“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小方和小张不让要让她们离开你的左右。”
“好,我知道。”宋秋竹没有一点不耐烦,点点头应道。
楼下,方平已经在等着。
他们去邻市出差,为期三天,俞子叙的打算是速战速决,顺利的话,明天就回来。
但生意上的事情,总是说不准的。
有时候去一次不一定能拿下项目。
现在他很多事情,可以不用自己出马,都是派手下的人出马。
宋秋竹怀着孕,每次要出差,俞子叙都是很不放心的。
宋秋竹倒没想这么多,金彤幼儿园的元旦晚会定于12月31号,今天是去大学里的表演场地的一次实地彩排。
她很忙,作为园长,要操心的事情挺多的。
当然,更多的琐事有庄乐珍园长出面处理,还有业务主任,各科老师。
宋秋竹去到幼儿园,孩子们吃完早餐,按着顺序,由校车一一接送到那表演场地去。
孩子们都很兴奋。
宋秋竹和庄乐珍提前做好了动员,孩子们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孩子们进入表演的大礼堂之后,保安赵成站在门口那里守着,以及家长志愿者均配合着老师们的工作。
虽然只是一个彩排,但也看得出金童幼儿园对这次表演很上心,甚至还有社区的老年文娱团也有歌舞表演。
宋秋竹要给几个表演节目伴奏。
她早两个月前就在练了,钢琴声响起,声音悦耳动听,宋秋竹的手指如精灵般起舞,在钢琴键上起舞跳跃。
大家都不由看向台上,罗晓莲忍不住一脸的惊艳和痴迷:“宋园长真的很厉害啊,钢琴也弹得这么好。”
“那可不,宋园长画画也画得好。胡灵老师,你说是不是?”
胡灵白天也不用去培训班给孩子们上课,自然是跟过来一起帮忙。
她年约二十七,在她们这些老师中,年纪算是年长一些。
胡灵长得很美,小小的瓜子脸,眼睛很大,鼻子秀气,嘴角像是天然带笑,总是弯着。樱桃小嘴,尖尖下巴,一米六的个子,体重80多斤,偏瘦。
她的眼睛尤其好看,很有灵气。
胡灵教孩子们美术,很用心。
听到老师们议论宋秋竹,胡灵点点头,说:“嗯,宋园长画画也画得好。”
当初,宋秋竹拍板定下她,也是有自己的一套美术风格的。
孩子们都听老师的话,没轮到他们彩排时,乖乖的排队等候。
表演完的小朋友,坐在台上充当了小观众。
这个礼堂能容纳一千人,现在只有他们幼儿园的孩子和教职工,显得还是有一些空。
宋秋竹的钢琴伴奏响起,孩子们的舞蹈起。
虽然不是特别整齐,但孩子们一个个的表演得很认真,舞台和灯光效果一打,还别说,挺有那么一回事的。
谁也不知道意外是怎么发生的。
只知道当宋秋竹头顶的吊灯砸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谁的尖叫声传来,一声闷哼,从宋秋竹的头顶传来。
她睁开眼,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到,那灯砸到了女保镖小方的身上。
小方根本就来不及将宋秋竹拉开,干脆扑到了宋秋竹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宋秋竹。
宋秋竹没有受伤,但小方应该受伤了。
脸颊上有轻微的血迹,是被擦伤的。
“小方,你有没有事?”
宋秋竹急切地问。
小方和小张跟了她也有两个月了,虽然彼此没怎么交流,但感情多少都有一些。
为了避免骚乱,台上的碎片,很快有人上来收拾,孩子们一双双眼睛看过来。
小方忍着疼痛,说:“没事。”
宋秋竹朝小朋友们笑道:“哎呀,小朋友们,你们是不是很期待这一次的元旦晚会啊?宋宋园长也很期待哦。中国有一句成语,叫好事多磨。所以,我的伴奏要先中断一下啦,你们听老师的话,继续彩排哦,能不能做到呀?”
小朋友们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因为宋秋竹和众老师很快恢复了镇定,觉得掉下一个吊灯,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啦,小朋友们很快就嘻嘻哈哈起来。
一切又恢复平静,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宋秋竹将小方带到洗手间,让她脱去厚外套。
小方的背青紫了一大片。
这幸亏是冬天,衣服穿得多,若是夏天,估计皮肉都要被扎进去了。
“你现在开我的车去医院处理一下,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也走不动,小张,你陪着她去。”
小方连忙说:“夫人,我这伤不要紧,等结束了我再去。”
“叫你去就去,那么多话!”宋秋竹命令道。
小方说:“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小张也要留下来陪你。”
宋秋竹身边哪里离得了人。
那吊灯砸下来的时候,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宋秋竹出点意外。
俞子叙花的是重金请的她们,她们这活其实赚得算是轻松了,不需要出生入死的。
小方离开了,第一时间给叶信打了电话,说明了这情况。
宋秋竹并没有想太多,认为吊灯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但同时,她也不敢忽视。
表演之后中断了半个多小时,校方的负责人很快找来了专业的维修工还检查设备,确认所有的设备都没有问题。
只是,他细细看了一眼,觉得那根电线,好像是人为割断了。
但一想到校方的叮嘱,维修工没把事情说出来。
只是说:“我检查好了,都没有问题。”
宋秋竹这才放心,彩排继续。
晚上下班之后,小方已经回来了,继续待岗。
宋秋竹关切地问:“真的没什么?”
“嗯,没事的,夫人,已经上了药了。”小方恭敬地答。
宋秋竹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回到俞家老宅,贺悠悠和寒煦居然也在。
贺悠悠冲过来就给了宋秋竹一个熊抱。
结果倒是把俞从云吓得够呛,怒骂道:“贺悠悠,你个臭丫头没轻没重的,你二嫂怀孕了你造吗?”
贺悠悠反应过来,吐了一下舌头,说:“妈,我当然造啦!抱一抱没事的。干女儿,让干妈摸一摸,今天乖不乖啊?”
俞从云又忍不住训:“你看看你,乱叫什么,以后是你外甥女,什么叫干女儿。”
宋秋竹礼貌的叫人:“大姑,寒煦,奶奶。”
俞老太太上前来拉宋秋竹的手,左右看右:“你看看这丫头,怀孕怎么就没长胖呢,肚子倒是长了,这胳膊这腿还细的。”
俞从云在一旁笑道:“妈,这不一样的,现在的年轻人怀孕啊,可讲究了。要营养不要胖,以后到时生完孩子减肥也痛苦啊。”
宋秋竹在一旁抿嘴笑。
说了一会儿话,俞老太太就吩咐厨房上菜。
“饿了吧?可不能饿着我们秋丫头了,快吃饭。”
贺悠悠挤在宋秋竹身边,要跟她一起坐。
“二嫂,你今天看到我们是不是很讶异啊?二哥打的电话,说怕你孤独无聊,让我们晚上都来陪陪你。你看看我二哥,是不是绝世好男人啊?连这个也想到了。”
宋秋竹闻言有点不好意思。
俞从云又看不惯了:“秋竹现在是双身子,一个人吃,两个人补。你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训斥完贺悠悠,俞从云转而对寒煦说话时,完全可以用和风细语来形容:“小煦啊,别拘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就当是在自己家,不要客气啊。”
俞老太太一直想看看寒煦了,今天正好带回来。
贺悠悠翻了一个白眼,现在她怀疑寒煦才是亲生的,而她是抱养的。
自从知道不想结婚的人是她之后,她妈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就这么想让她嫁人嘛。她多陪几年不好嘛。
吃完饭,俞从云有事,先回去了。
几个年轻人陪着俞老太太说话。
高姨在旁边给大家泡茶。
宋秋竹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
贺悠悠喝茶如牛饮水,一饮而尽。
她渴得厉害了,一点也不习惯小杯子一杯一杯的喝。
反观寒煦,喝茶时姿态优雅又斯文,全身都透着一种贵公子的优雅气质。
倒是贺悠悠,一点淑女气质都没。
俞老太太对这个外孙女也向来疼得紧,当下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贺悠悠和寒煦,边看边点头。
“秋丫头,你觉得小悠和寒煦怎么样,配吧?”
宋秋竹乖巧地点点头,很捧场地说:“是啊,很配。”
“你听听,大家都说你们配,你们怎么就还不结婚呐?悠悠,你是不是想等着外婆两眼一闭,连你结婚的大喜日子都看不到?”
贺悠悠头疼得要命,要死了,怎么一个个都来催婚了?
她连忙抱着俞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外婆,你不老,你还是个漂亮的仙女呢。你要长命百岁的。你要看着小悠结婚生子呢。再等等我好不好?”
“你这孩子,到底在怕什么啊?是不是小煦对你不好?”
寒煦觉得后背一寒,他哪里就会对贺悠悠不好了。
贺悠悠得意地看向寒煦,嘿,她撑腰的人多着呢,寒煦,听着,可不能对她不好。
“外婆,你放心好了,寒煦不敢对我不好的。他打不过我。”
贺悠悠桀桀地笑着。
俞老太太没忍住,一巴掌拍到她胳膊上:“羞羞脸,说人家男孩子打不过你。那是因为寒煦爱你,谦让你。不然,你试试,你以为你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