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时不时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他不知道自己在幸福路小区门口呆了多久了,他只知道安顿好父亲睡觉后,实在没心情在家呆下去。
余筱媚担心要她照顾秦辰龙,晚饭都没吃就找了个借口回家了。夜幕降临秦升开始觉得心绪不宁。
秦辰龙在晚饭的时候告诉了他关于阮绵绵和自己家的渊源,告诉她阮绵绵如今孤独一人在H市,而她就是小时候他很依赖的惜情阿姨的女儿。
对于阮惜情,秦升印象不深,但以前父亲经常提起自己以前很喜欢一个阿姨。
从小对这个印象不是很深的阿姨有着不同的情怀。
很多次问过父亲,这个阿姨现在去哪了,秦辰龙只告诉他可能是回老家了,反正就是失去了联系,却没想到自己却见到了她的女儿。
而惜情阿姨却再没机会看见了。
一阵压抑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不知道是心酸还是觉得遗憾。
而阮绵绵那倔强的小脸就是不停的自己的脑海里回转,实在没心情在这闷热的老屋里呆下去,开着车出来只是想让自己沿街逛逛,散散心,去去这压抑的心情。却未曾想到开着开着,就到了阮绵绵的小区,自己也许潜意识里就想见见她吧。
索性将车在靠边的停车位上停了下来,走下车,从车上拿了包烟抽出一支点上,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有时心情郁闷的时候会拿一支抽几口,当烟雾从口鼻吞吐而出的时候,仿佛心中的那个郁闷之气随之消失。
这会儿,他又抽上了,烟雾熏着了双眼,他微眯着上眼朝路边的楼宇看了看,又朝小区的出入口看了看。
此时的她是在自己的家里呢?
还是在外面?
如果在外面自己是不是能看见她进小区?
中午匆匆而别,竟不知道她原来经历了那么多,自己光忙着照顾父亲和应付余筱媚,却忽略了她的感受,她才是那个最该得到自己安慰的人,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现。
内疚和自责深深的纠缠着他,此刻很想见她一面,忍不住从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出阮绵绵的电话,拨通,放在耳边静静的等待接通。
没想好接通后说什么,只想听听她的声音,确定一下她是不是还好吧。
回复他的是电话关机的提示。
挂了电话,狠狠的吸了口烟,烟的火光直接往里烧了一大截,刚打算扔了的时候,见到了小区门口,阮绵绵的车急驰而去。
连忙扔掉那快烧没了的烟头,坐进了车里,发动车子,紧紧跟上那辆白色的车。
手机关机,这会儿还外出,什么情况。
黑暗中,秦升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
薄薄的双唇抿的更紧了,一个心思不定,和前车拉开了距离,旁边的车直接变道加塞进来,秦升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为自己的走神而懊恼。
按了下喇叭,往反光镜里看了眼旁边的车道后,一把方向,一脚油门赶超了了加塞的车。
阮绵绵的车重新进入视线。
瞅紧时机重新跟在阮绵绵的车后,这下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如鹰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前车,她快他也快,她停他也停,不忌讳让前车发现自己跟着她。
前车的钟益阳也看到了后车的异常,很长一段路了,后车就是紧紧跟在后面,不管他做什么操作都无法甩掉后车。
再看看后车的阮绵绵,烧的迷迷糊糊的,要问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估计也没什么希望了。
钟益阳想找个机会甩掉他,在一路口,眼见绿灯没几秒了,他一个加大油门在黄灯亮起冲了出去,以为对方不会跟上来,没想到对方穷追不舍,紧跟其后。
“绵绵啊,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我怎么跟你说的,有些被告对律师会造成人身伤害的,你得注意点,有些案子不仅要看原告你能不能打赢官司,还要看被告,那种法制意识薄弱,穷凶极恶的人要懂得保护好自己,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车牌号,更不能让人知道你的住址。好在今天有我在,我倒要看看,他们干什么?”
钟益阳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既兴奋又担心,也不管阮绵绵听不听得到他在说的话,握着方向盘的手,力道不禁加大,脚上的油门也开始加大。
回头再看看,两脸通红的软绵绵。
一个加速直接往医院去了,他就不相信,到了医院,还会有人敢那么肆意妄为。
到了医院的闸口前,和保安打了声招呼,“师傅,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来看病了,等一下我去看病的时候找人来帮我看一下车。要是里面有什么响动,麻烦帮我报警。”
好心的保安师傅,在对讲机里和在车库里的保安打了声招呼。
钟益阳的车平安的进入了车库。
当看到阮绵绵的车往医院驶去的时候,秦升的心里不禁揪紧,毕竟今天软绵绵淋过雨,生病了吗?
一阵担心涌上心头,紧紧的跟着进入了车库,但是他没有跟的太近,而是远远的停在了其他车位。
视线却不曾离开那辆白色的车,只见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从体型来看应该不会年纪很大。
只见男人下了驾驶位,绕过车头走到车后座,从里面搂着阮绵绵出来。
而阮绵绵亲昵的靠在男人的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只见两人头靠着头在嘀咕着什么,从两人的行为和亲密的举动看,关系不一般。
他一直认为汤元白是她的男朋友,却没想到另有其人。
本来很担心她,看到她有人照顾后就不担心了,换成一种酸楚的感觉,此时的自己显的有点多余,默默的启动车子,开离了车库。
一进车库,钟益阳的精神就专注在后车的动静上,看对方停的离自己有点距离才下了车,人往后座走,视线却没离开过。
当他想抱起阮绵绵的时候,她摆摆手,执意的要自己走,就只能搂着她,不让她摔倒。
钟益阳没有马上关车门,他关心的问着阮绵绵各种情况,想拖延时间,如果对方一定要下手,那么地下车库是最好的地方。
他不敢掉以轻心,全身的肌肉收紧,用余光紧紧的盯着动静,时刻准备着,要是来者不善他就打算把阮绵绵塞回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