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一脸疑惑的看着阮绵绵，吞点药片而已，不是一杯水，难道还要用一杯酒来当药引子吗？

看着秦升不解的样子，她知道这是正常，一般成人一把药片也就一杯水能解决了，可她就是与众不同，一片药她都需要一杯水，何况今天花花绿绿的，按正常发挥最起码三杯，遇到不肯顺流直下的那就得再加几杯谁也说不准。

一脸堆笑，用手指比划着，尴尬的说道：“我今天的药有点多，我的喉咙又特别的细，非要全部吃完的话，可能需要更多的水，你家的水够吗？”

秦升颌首，他算知道了，连忙转身又倒了一杯，问道：“够了吧？”

“我试试吧。”

从包里拿出四盒药，每盒都掰了几颗，拿在手里还真有点多，只见她从小到大整齐的在桌上排好，深吸了口气，抓了一颗放在嘴里，大大的喝了两口，开局还算顺利，那颗小的顺流而下了，到了中间就开始出现卡顿，都是三四口水才能吞下去。

秦升在旁边憋着笑看着阮绵绵将药片当毒药似的一点一点的送进嘴里，看杯里水空了，马上帮她续上，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问他怎么只有一杯水了。

原以为300cc容量的水杯完全够她吞一把药的，哪知道好家伙整整用了5杯才将面前的药勉强吞了下去。

看着桌上被消灭的药粒，阮绵绵用那如棉花糖般白嫩的手背拭了拭嘴角上残留的水渍，打了个饱嗝说：“这药太难吃了，吃的我快要吐了。”

明明只有两片是药片，还小的可怜，其他的都是胶囊，不至于难吃吧，这整整用了1.5升的水才下去，要是把药化在水里估计稀释的连味都没了吧。

“你是喝水喝的想吐了吧。”

阮绵绵摸摸被撑得滚圆的肚子说：“你说科技发展下去能不能闻一闻就能把药效进入血液的，这吞药简直太折磨人了。”

“科技能发展到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不仅是为了来看我爸的吧。”

“叔，当然重要咯，不过合同也重要。”

说着转身从包里拿出两份合同，马上切换到公事的样子，阮绵绵自己也不知道，只要看见合同，资料她就能马上把自己切换到职业的身份来，但一离开工作她就忘了那些法律条款和规章制度。

用她的话说，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职业机器人，那样会丧失很多生活的乐趣，毕竟法不外人情嘛。

递上合同和笔说：“这是第一份让我觉得丧权辱己的合同了。”

秦升看了看合同里手写的部分说：“我的顾问费怎么比明耀的还高出百分之二十，你这是杀熟吗？”

“怎么可能杀熟啊，秦总，人家明耀啥活我都没干就打了我全款，你是分期付款，还给你分了四期，而且还是先享受服务后付款，百分之二十当利息都不够吧？”

秦升提高嗓门叫道：“你这是高利贷啊！阮绵绵我看你宰人还不手软啊，我看你叫硬生生算了。”

“付出得到成正比的，秦总，签了吧，我知道你公司事不少的，咱俩磨了那么久也没意思，再说我还个人赠送帮你照顾秦叔叔，你工作忙，要是不嫌弃，我可以给你搭把手的。”

阮绵绵将笔架到秦升的虎口说：“人家明耀有法务部替我分担工作，你这，我一个人就是一个法务部，你不亏的，而且公司大公司小，非诉讼就那点事，要是诉讼多我还能多收诉讼费。”

秦升这才领悟到那人畜无害的脸上闪着小狐狸似的精明，但又不让人觉得她讨厌：“那你也加的太多了，就不怕我不给你钱。”

阮绵绵双手支着下巴，看了看着老屋说：“可以不给钱啊，你的公司我知道在哪。”

“公司马上要倒闭了。”

“公司倒不倒无所谓啊，不过具我的了解，这栋老房子看着斑斑驳驳，很多人会嫌弃它的破旧，它没小洋房的价值，也没有高档公寓的舒适，可以说上不上，下不下。但是在这座城市很多这种房子都已经被保护起来了，稍微了解一下城建局城市规划的都会知道，下一批的改造和保护就是这一片。以后这种房子将是稀缺资源。”

美丽的杏眼带动着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补充说道：“秦总，好像还有套郊区的房子，你可以说它是有院子的农民房，但我知道那是一套别墅，虽称不上地段极佳，但是价值也不低，其他的我不算，要是秦总遇到危机，把那套房子抵押贷款一下，公司还是会被分分钟盘活的。你说区区十几万的顾问费我要担心吗？我的职业不就是帮人解决那些难题和减少风险吗？”

说完，还挑衅的扬了扬那没有经过修饰的柳叶眉。

秦升的双眉蹙了起来，好家伙，自己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她把自己的底摸的清清楚楚。

看秦升迟迟不下笔，阮绵绵就想不通了：“秦总，您还考虑什么？我要为您服务一年，我都感觉自己签了卖身契了，您去哪都可以打听打听没人会先干活后收费的。我也是看在我俩的交情上给您开先河的。”

秦升估摸着利益，他不得不承认，阮绵绵给他带来的利益绝对超过这点钱的价值，只是在商言商，对方把自己底摸了个遍，自己也要有所表示。

“具我所知，普通的律师兼职的一年只要几万就可以签了，你的是不是溢价太严重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百万签一年的也有，市场它是有层次的，正常。要是你觉得亏，就算了，以后我们是朋友，不是合作伙伴，该帮的我还是会帮的。”

阮绵绵觉得合作的本意就该是平等的，不能谁占了谁太大的便宜才去签。

如果对方没诚意在继续磨下去也没意思，今天自己拿了这份合同出来已是自己最大的诚意了。既然对方不接受那就没必要在消耗时间继续交谈下去，只会徒增彼此之间的反感。

两人的合作没理由只有她让步，所有的耐心都被好尽，见过难磨的见过犹豫的，没见过他这样唧唧歪歪的。说着要去拿秦升在手里转着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