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赛后将吴恒山扔进医院开始，楚玹上学下学都没有再被人跟踪。

而吴恒山果然是个大杀器，从牛瓦查到的资料对可知，他心里扭曲的开始就是因为身材和长相完全不像是吴家的孩子，从小就不被同龄人接受，更不被家人喜欢。

和同父同母的兄弟相比，他就是躲在角落里的老鼠，等时间久了，心里头就开始仇恨他人。

而他认识姜嘉珍是在高一的时候，那时候他随着父母参加宴会，因为被嘲笑就躲起来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甚至连父母都是不愿意看他一眼，但是他遇到了天使般的女神，从此以后就看成比生命还重要。

可如今呢，他的女神和其他老男人亲亲密密，笑容嫣然，还暗地里说他丑八怪，骂他恶心，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样的打击，可谓是毁灭性。

吴恒山看着手里头的相片，他整个人都扭曲了，猩红着眼睛盯着图片里快要亲嘴的男女，咬牙切齿下吐出的字都是阴森森：“姜嘉珍，你就那么缺男人是吗！”

他手指用力到将照片戳了个洞，心中有了想法。

···

完成了任务，又跟踪了吴恒山后面的动作，牛瓦直接撤退，随后兴致勃勃的跟楚玹报备，“老大，还真的被你给猜对了。这个吴恒山看来是爱得深沉，都这样了居然还能忍下来。不过像他这种毒蝎子般不轻易发现存在，但扎一下就能毒死人的毒物，可能在憋大招。”

这毒蝎子对上毒蛇，也不知道谁会获胜。

想到这个，牛瓦就是纳闷了，小小年纪心思就那么恶毒，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就被狗吃了？

“不过这两个人也是绝配。老大你是不知道，这两人从小就是变态，心情不好就虐待小动物，反正我查到死在他们手上的猫猫狗狗不知道多少了，而且还特么的喜欢将虐待过程给录像！”

说到后面，牛瓦的表情就是从恶心到震惊了。

这人扭曲就扭曲了，居然还变态到录像下来，存心让人找到把柄吧？

他偷偷将录像拿到手看了几眼，就是于心不忍没敢继续看，拿着针扎入小猫咪的头颅，这是人做的事情？

当然，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

像他们几个兄弟，从小就是饱一餐饿一餐，家里一颗鸡蛋几个兄弟分，小小年纪就靠捡破烂赚钱，长大了没钱读书也没那个心思，就离家去闯社会了，希望减轻家里负担。

但是他们绝对是个好混混，偶尔还帮老奶奶过马路，帮小朋友捡气球，绝对没有做危害社会的事情！

可这两人的生活，比他们好上太多了吧，从小就是公子哥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心里居然会扭曲到这种地步？

难道就是传说中：一旦尝过罂粟的滋味，只会疯狂，不会变好？

可能一开始就站在了罗马大道，如果后腿一步是水泥路，心态崩溃接受不了就开始扭曲了。

楚玹倒是没有什么诧异，冷淡道：“往往最可怕最残忍的存在，就是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年纪。”

这类人，她以前见过的不少。

因为在他们这个年纪，只会以自我利益为中心。

不像可以成熟思考的大人，因为想得多有顾虑，往往做决定的时候都会三思而后行。

而他们只有一个信念，解决了拦路虎，就能享受到独一无二的荣耀。

当然，除了天生的遗传基因之外，教育和环境影响也是无比重要，甚至可以决定一个人往后余生的道路。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牛瓦想了想也无法反驳，但他还是为绝大部分真正天真无邪的孩子争取一下观点，“不过这类人也只是小部分，很多孩子都是很好很懂事的。”

反正他见过的孩子，都是惹人喜欢。

楚玹微微颔首：“世间万物阴阳相仪，矛盾循环好坏共存。”

就好比水清则无鱼，山高却挡风。

牛瓦挠了挠后脑勺，这文绉绉玄学话听得一脸懵逼，不过意思还是一个意思就对了。

“这吴恒山去缠着姜嘉珍了，要是她干爹于刚来找我们麻烦，这要怎么办。”他关心的是这个。

民不与官斗，更不与资本家斗。

普通人和官家离得有些远，但是生活处处用钱，很容易就扯上资本家，要是有点路子的于刚真的被美人计蛊惑对他们下手，那就麻烦了。

楚玹半瞌眼看着书桌上装订好的资料，薄唇微启：“那就，做了他。”

这话讲得很轻松，就好像说今天吃什么一样。

“咳，咳。”牛瓦吓得被口水给呛到了，他瞪大眼睛凝视楚玹，希望看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然而一点都没有，他抬手捂住砰砰跳的心脏，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失声讪笑：“老大，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楚玹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我看起来像在说笑。”

从被跟踪开始，她就想着这件事情了。

有现好的根基捧手在面前，那有不取的道理。

虽然她在这个世界想做的本职事业是医生，不过挤出点时间兼职赚钱提高生活质量，那也不是不行。

牛瓦顿时收敛起讪笑，摇摇头老实道：“再认真不过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心慌啊！

这感觉就像是土鳖要开启逆袭人生，准备走上人生巅峰的玄幻生活，但心底的刺激还是有的。

人生短短几十载，被称为社会蛀虫的他们也有奋斗事业的一天，这份激动很灼心。

“不过要动他，还需要等一段是时间。”楚玹将资料放在书桌上，垂眸细看着上面于刚的照片，敛眉深思。

牛瓦凑过过去看，疑惑道：“老大，这是为何？”

“想要吃到上好蜂蜜，没点装备怎么行。”楚玹纤瘦的手指一点，点在了三角关系里的一张相片上，人看着就是刚正不阿，正气凛然，照片下面名字叫杜英才，资料上说是他们市里二级警督，而旁边的一级警督则和于刚有相连关系。

箭头指示已经明确表明，从谁开始入手，再解决谁。

牛瓦的脑子很机灵，他恍然大悟道：“老大的意思，这个装备指的就是杜英才。”

楚玹嘴角微微勾起：“他需要个往上跳的翘板。”

如果刚正不阿，诚心诚意为人民服务，那搞垮一个蛀虫，是彼此可见的事情。

如果单纯为了可以往上爬，这个翘板对他来说，求之不得。

“可我们怎么联系上，而且要是对方不答应怎么办。”牛瓦觉得老大好像已经密谋了很久，就比如这份资料，满满几张，肯定不是最近几天才刚开始收集，没准好早以前就开始了，而且整天不是上课就是回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收集到的。

这手段，他羡慕。

“这就需要你了。”楚玹抬眸看向牛瓦，幽深眼底掠过些坏笑。

牛瓦反手指着自己，惊讶道：“啊，我？”

随后反应过来，他连忙摆手：“老大，我不行的。警察啊，我见到就绕道跑，哪里还敢凑上去。”

虽然现在改邪归正，当个好公民，可以前当混混的时候留下心里阴影，看到警察就下意识想跑。

“该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将人约到。”楚玹眼神寡淡，这话不容反驳。

她的方法自然很多，可就是想看看牛瓦可以走到哪一步，潜力有多少。

培养一个得力助手，需要花费大量精力财力。如果借此判断得出不适用，那她就及时收手，重新物色下一个。

冷飞目前是个人选，动得了手，用得了脑，不过这个人需要给出满意的利益才会乖乖听话，就比如在吴恒山手下拿钱跟踪她，再她摆出高价背叛吴恒山时，也没有迟疑答应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是江湖行走的道理。但这类人只适合承受得住背叛的交易，不适合纳入手下为己所用。

可选的人很多，她并没有兴趣去费心思降服一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你一口的毒蛇。

即使不会咬到，可次数多了，也会生烦。

牛瓦面露为难，迟疑了良久，最后还是点头：“老大，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瞬间，还染着一头绿毛，梳着杀马特发型的他，好像成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