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薛征先是一愣,旋即脸庞浮现一抹狂喜之色。
“江老!?您……您没事了!”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白褂老者缓缓起身,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无大碍。
江岳怒瞪了薛征一眼,“混账东西!还不快给小兄弟道歉!”
“是是是……”
薛征松了口气,转身对宁小凡挤出一个笑容,“小兄弟,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呵呵,我要是放在心上,你早就没命了。”宁小凡一脸不屑道。
薛征脸色一僵,他堂堂烈焰堂堂主,身份尊贵,就连清江市一些集团老总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这小崽子竟敢和他顶嘴。
不过,他毕竟救了江老,薛征只能硬着头皮,让手下把保险箱拿了过来。
“小兄弟,大恩不言谢!这四十万是我的一点心意。”
薛征笑着将钱递了过去。
“嘶!”
“四十万!”
“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
周围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那层层叠叠的粉色钞票,有的人眼睛都红了。
丁仲元更是气得磨牙切齿。
但宁小凡只是冷哼一声,“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履行承诺。”
“你!”
薛征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在道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可能给人下跪道歉!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
“咳咳!”
江岳轻咳一声,露出一脸歉意的笑容,道:
“小兄弟啊,我这个义子做事一向莽撞,刚才实在对不住了……但是你看这件事情,咱们能不能私下里解决?”
“行啊。”
宁小凡往座位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弹出两根手指,“不过四十万不够,我要双倍,八十万。”
“什么!”
薛征大吃一惊,脸色黑沉沉道:“小子,你可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宁小凡咧嘴一笑,“嘿嘿,那你的意思是,你义父的命,还不值这区区八十万?”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薛征肺都快气炸了。
“妈的兔崽子,看你年纪不大,胃口倒不小!”丁仲元也咬着牙跳出来,破口大骂:
“江老,薛堂主,依我看,不如让手下给这小子一个教训,让他再敢狮子大开口。”
“嗯,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吧。”宁小凡点点头道。
“就依小兄弟的意思。”
江岳笑着一摆手。
“什么?”丁仲元还没反应过来,有两个打手上前,一左一右扣住他两条手臂,把一路拖到后面的车厢。
“江老……江老,饶命啊!啊……哎哟!疼……别打了……”
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交织在车厢里。
“小兄弟,你看。”
随着江岳的声音看去,又有一个保险箱摆在宁小凡面前,里面清一色的粉红。
两个箱子加起来,足有八十万,旁边传来一片炽热的目光。
宁小凡扫了一眼,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火车到了临安站,宁小凡拎起两个箱子就要下车,下车前,江老要走了他手机号。
“江老,您对一个小屁孩这么在意干嘛,难道他有什么特别之处?”薛征看着窗外渐走渐远的宁小凡,简直一肚子火。
随便插两针,就拿走他八十万大洋,这钱踏马的赚得也太容易了!
江岳眯起眼睛,目光带着一丝深不可测。
“我的病,老安和老魏联手都没辙,这小子竟然三两下就治好了。莫非他的医术,犹在老安和老魏之上?”
“这怎么可能!”
薛征嗤笑一声,“安老和魏老,位列华夏五大神医,名满天下,这小子怎么能相提并论?刚才估计是误打误撞罢了……”
江岳皱了皱眉,“无论如何,这种有本事的人,我们还是不要结恶的好。”
“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有什么本事?”薛征依旧不屑。
……
在临安市转了躺长途汽车,晚上五六点的时候,宁小凡来到百蛮山脚下。
“爸妈,二狗,清婉,我回来了。”
宁小凡望着远方笼罩在云雾里的青色大山,鼻头一阵发酸。
这些年混得不好,学习成绩又差,他大半年都没回来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没脸去见父母…
归心似箭!
宁小凡不再犹豫,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后,从盘山公路上一跃而下!
原本进入百蛮山,要走二十多里的崎岖山路,但以宁小凡现在近乎妖孽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无视这些障碍,直接从茫茫林海和悬崖峭壁中翻越而过。
嗖!
遮天蔽日的巨木下,一道黑色闪电急速掠过,带起阵阵落叶飞舞。
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蛇蝎密布,山路崎岖,就连华夏最精锐的特种部队都不敢深入。
宁小凡完全释放实力,速度快若惊鸿,他大致估计了一下,自己全力奔跑的速度,差不多能赶上一辆法拉利跑车。
短短十分钟,他来到一座炊烟袅袅的村庄。
青牛村,一个只有四十多户人口的小村子,民风淳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你是……小凡?”
村头菜地里,一个正拿着锄头翻地的中年妇女指着他,惊愕说道。
“李婶儿,是我。”宁小凡微微一笑。
“凡儿啊,你差不多一年都没回来了吧?”李婶儿惊叹道:“哎哟,你妈可想你想的紧哩。”
“小凡?”
“小凡回来了!”
走进村子,不断有村民和他打招呼,宁小凡也是笑着四处回应。
“王叔,今年黄瓜收成不错吧。”
“香婶越来越漂亮了。”
“阿杰,都长这么大了啊。”
“小凡!小凡,我的儿子在哪?”
忽然,一个茅草屋里,有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冲了出来。
“妈!”
见到女人,宁小凡鼻头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倏地,母子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声泪俱下。
“妈,对不起,我一直没回来看您和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欣喜和泪水交织在俞淑芳眼中,她不断爱抚着儿子,“让妈看看,长胖了还是瘦了。”
听到母亲哽咽的声音,宁小凡心如刀绞。
母亲俞淑芳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一辈子都待在青牛村里,没见识没文化,但视宁小凡为精神寄托。
数百个日日夜夜,她都在思念自己的儿子。
而父亲宁大山,算是青牛村见识比较广的人,他早年去华夏首都燕京打工赚钱,最后回来却断了条腿,别人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闭口不言。
后来有了儿子,宁大山坚持要送宁小凡去读书,他说不读书,没出息!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一辈子都蹲在大山里。
茅草屋里,干净而简陋,里屋的床上,一个满脸颓废、神情萎靡的男人躺在那里。
“爸!”
宁小凡见到男人,一下子扑了上去。
“小凡?”
宁大山先是一愣,旋即脸色不自然地训斥道:“不好好在学校读书,跑回来做什么!你不知道要高考了吗?还不抓点紧!”
“大山,你瞧你,儿子难得回来一趟,还要听你训!”俞淑芳不满地走过来,看向宁小凡的目光尽是宠溺。
“慈母多败儿。”
宁大山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旋即叹了口气道:
“小凡啊,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但现在处在高考的档口上,你可得加把劲,我们全家人可都指望你呢。钱不够用就和爸说,家里还有点积蓄……”
“爸,我成绩好得很,您就别操这个心了。”宁小凡哭笑不得。
“真的?”宁大山满是胡渣的脸色露出欣喜,“能考上大学?”
“那当然!”
宁小凡满脸傲色,“燕京大学、天华大学、福旦大学和中海大学,您二老随便挑一个,喜欢哪个我就考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