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五年后
傅君临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
他抱着傅胜安,去了卧室。
他轻轻的把傅胜安放在床上,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小家伙,快快长大。”
………
五年后。
小城。
时乐颜从法院里走出来。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女性西装,很有职场风,脚上一双白色的细高跟,头发扎成一个低垂的马尾,没有刘海。
看起来就是很有气场的职场女性。
“安律师,”一边的原告说道,“很感谢您这一次的倾力相助。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赢不了这场官司。”
“举手之劳。何况,这个案子,本来就是对方无理取闹,在欺负人。”
原告一脸感激:“您这样好的律师,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时乐颜只是笑了笑。
“我每年都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来做法律援助,目的就是希望帮助更多的人。”她说,“这是我的信仰。”
原告很激动,眼眶里都蓄满了泪。
他招来自己的妻子,拿了一袋脐橙:“安律师,这是我们的特产,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很甜,汁水多,您拿点去尝尝。”
时乐颜接过:“好的,谢谢了。”
“不用谢不用谢,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时乐颜拎着一袋橙子,回到了家。
她甩下高跟鞋,赤着脚,切了一个橙子,扔进榨汁机,然后回到卧室,换上宽松舒适的家居服。
没多久,张嫂从外面买菜回来了。
“安时,你今天下班得这么早啊?”
“今天开庭,打了一场官司,上午就结束了,今天闲下来了,没事做。”
张嫂笑了笑:“我买了鱼,你想怎么做?”
“清蒸吧。”
“好咧,我马上去。”
“张嫂,”时乐颜说道,“我榨了橙汁在那,你喝点,说是很甜呢。”
“好的!”
时乐颜伸了个懒腰。
真是难得放松啊。
她拿起手机,回复了几封邮件,又看了看新闻。
刷到娱乐新闻的时候,傅君临的照片,猝不及防的闯入眼中。
标题写着
“傅氏集团入股某餐饮行业。”
照片是媒体在发布会上拍摄的。
傅君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脸,如同冰山似的,酷酷的,让人看着就不敢靠近。
他一身灰色西装,系着领结,微微低着头,拿着签字笔。
新闻说,傅君临就出席了两分钟,签了合作协议,就离场了。
但依然还是让媒体们很激动。
因为这些年来,傅君临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
但是,众所周知,他还有一个儿子。
不过……这位傅家小少爷的照片,从未在媒体上曝光过。
时乐颜默默的浏览完了全文。
她心里一直都有一道声音在说,她不该看下去的,快点关闭,当做没有看到。
可是,手指却很诚实的,一路下滑,把新闻看完。
时乐颜把手机一扔,放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五年了。
她看到傅君临的照片,心里依然还是会有波澜。
但,她不会再有之前那般汹涌的爱意了。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见过儿子。
唐曼说,傅君临和胜安同吃同住,除去在公司的时间里,几乎都是寸步不离。
哪怕是傅老爷子想要见到曾孙,都得事先唠叨好几次,傅君临才会把傅胜安送到老宅去。
上去送来,下午就接走了。
所以……时乐颜想见傅胜安,几乎是天方夜谭。
“橙汁真甜,你喝喝。”张嫂的声音突然响起。
时乐颜回过神来,握住杯子:“谢谢。”
她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任职,业余时间,会去小城的孤儿院里,买点东西,看望那群可爱又可怜的孩子们。
她现在居住的地方,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区。
房子面积九十个平方,不大,但很温馨。
她早就从之前的地方,搬出来了。
大隐隐于市。
时乐颜就是这样,生活了五年。
除去偶尔从新闻上,看到京城傅家的消息,会让她的情绪不受控制之外,其余的时间里,她一直都过得很好。
没有过分的悲伤,也没有过分的快乐。
时乐颜获得了她理想中的生活。
她端起橙汁,喝了一口:“嗯,真的很甜哦,张嫂。”
她很快就忘记刚才的低落心态,收拾好心情。
唯一让她念念不忘的,就是傅胜安了。
关于儿子……她只从唐曼偷偷发来的照片里,见过。
那样陌生,但其实却又很熟悉。
是她的儿子啊……
时乐颜看着手机里保存的照片,捂着嘴,笑了起来,眼睛里宛若有星辰。
只是,那闪闪的泪光,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
京城。
傅氏别苑。
整个别墅里,沉浸在低气压里。
佣人们小心翼翼的做着事情,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惹祸上身。
傅君临站在卧室门口。
他抬手敲着门:“你出不出来?”
没人回应。
“傅胜安!”
还是没人回应。
傅君临又一次的重重敲着门:“为什么不吃饭?你在这里生什么气?谁惹你了?”
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傅君临提高了音量:“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找易深管家拿钥匙开门了。”
“三,二……”
还没数到一,门开了。
傅胜安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儿。
他抬手擦了擦,看着傅君临:“……爸爸。”
傅君临就算是再生气,想严厉都严不起来。
当初,他还想着当一个非常严厉的父亲,把傅胜安管理得服服帖帖,有男子汉气概一些。
结果……事与愿违。
他都快成儿子奴了。
傅君临蹲下来,眸内闪过一丝心疼:“怎么了?”
“爸爸。”
傅胜安又喊了他一句,抱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不吃饭?为什么从幼儿园一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卧室?嗯?”傅君临问,“谁欺负你了?”
“没有谁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傅胜安瘪着嘴:“我,我不敢说。”
“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很怕我吗?”傅君临问道,“我是爸爸,你怎么可以怕我?”
“但我说的这件事,爸爸,你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