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能联系上他吗?”
曲弋大致看了看方向道,“这里超出了暗号的传递范围。”
“所以说你今晚还是只能住这儿了。”连欣瑶一边推开门,又一边厚脸皮又道,“你看我多有先见之明,直接带你到这儿来,多好啊!还不用等,直接就能洗洗睡觉。”
曲弋无奈之下只得跟了进去。
连欣瑶本想去和易巽打声招呼,他们今晚且在此住一晚上。
但没想到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
随即她便开心地转身跟曲弋道,“太好了曲弋!那家伙走了,要不咱们今天就住这儿吧?”
但她随即转念一想,“诶,不对。万一被人发现咱们是偷住在这儿的怎么办?”
曲弋终于脱下了他那身跟半永久似的黑袍子,露出了他平时的模样。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根外表有花纹的竹筒子,在房内角落里找了个炉子,打开那竹筒的盖子吹了几下,火苗“蹭”得一下冒起来,将那火苗放入陶炉子里,没过多久就把火生起来了。
“你之前住这儿?和谁?”
曲弋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连欣瑶想着没想直接答道,“易巽。就之前你们绑架的那个中城易家商行的公子哥。”
曲弋绕过“绑架”二字,又问,“易家请你护送他,就是为了来这儿的?”
连欣瑶点头,“对啊,要是我之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我绝对不会护送他的!”
曲弋不知道手里何时多了把扇子,他一边扇风控制火的大一边问,“怎么说?”
“说来就话长了。”连欣瑶坐了下来,“他这个人心眼多得很哩,花里胡哨给我一通洗脑,我还真的以为自己跟他是一伙的!后来才发觉他和我的目的才不一样呢!”
“你们做了什么?”
“我听闻儒福阁随意虐杀灵兽,甚至还吃它们!然后我就想来救它们,谁知半路遇到易巽说他和我一样的目的,然后稀里糊涂我们就是同条船的人了”
连欣瑶现在再说起来还是有些生气。
曲弋没吭声了,若有所思着。
易家灵兽
曲弋回忆起很久之前,好像第一次知道易家商行,就是因为买卖灵兽之事。
一个买卖灵兽的去救灵兽?
曲弋瞥了一眼无所事事的连欣瑶,淡淡一笑。
很快,壶里的水沸腾了。
由于曲弋感觉不到这等的烫度,提起壶把子就将沸水往嘴里倒,刚入口时、仿佛沸水的温度在瞬间都降低了咕噜咕噜几口下肚,一股暖流身体间四散开来。
这波操作看得连欣瑶是一惊,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但又转念一想,他特殊的体质哪里怕这点烫
连欣瑶忽感口渴,见他放下水壶,也忙去提。谁知刚一提起来,条件反射性手一松,差点没把瓷壶给摔得粉碎。
只见曲弋将水壶稳稳接在手中,随之放回炉子上,然后给了她一块布。
连欣瑶朝他尴尬一笑。
把手指从耳垂上拿下来,象征性吹了吹,用布将壶把子包起来,从外面的水缸里装了一壶水来放回火炉上。
继续煽动着余火,放凉不久后连欣瑶才得以喝上口白开水。
“曲弋?”
“弋哥?”
本想问曲弋明天怎么打算的,谁知叫了两声也不见人应。
她缓缓走向床幔,曲弋看起来似乎已经入睡了。经过一天的疲惫,连欣瑶也打算上楼睡觉了,就没有再叫曲弋。
楼梯上到一半,她忽感尿意,又转身匆匆下楼跑往房后的茅厕。
经过转角处,连欣瑶由于跑的着急,不曾想这本不宽敞的路上竟被一个厚厚的东西绊了一脚。
差点没摔倒。
她定睛一看,咦?
这不是她的包袱么?怎么会在这个墙边下?
墙边、屋檐和屋顶、摔跤因此想起了什么的连欣瑶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为什么我会有在屋顶上偷窥易巽和一个黑衣人讲话的记忆?
模模糊糊的他们说了什么也没听清,犹记得
连欣瑶抱着自己包袱,看着那亲手系的蝴蝶结陷入了沉思。
两秒后,她大惊我从屋顶上摔下来,然后易巽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对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易巽究竟是什么人?
他装病也就算了。明明感觉不出他身上的灵气,可他似乎确实是会某种偏方的灵力,或者说是术法,不需要灵力催动的术法。
据连欣瑶所知,这个灵元大陆好像没有这类派别存在。若是说有沾边的,或许是炼丹师。
炼丹师在元灵大陆中很常见,可是真正厉害的炼丹师却屈指可数。加上炼丹师都是独门独派,没有派系的传统,所以丹药要价极高,元灵大陆中真正且厉害的炼丹师都是非富即贵,受人景仰的。
而炼丹之事也多凭个人天赋和自身属性珍药、水火属性和炼丹的感知力缺一不可。
但凡事无绝对,元灵大陆中还有隐蔽于山野之中的不灵一族,尚且还保留有师承传统。
如其他平常所见的“炼丹师”,那便全是混迹江湖的小丹药师了,他们平常靠忽悠一些没有灵根想练习灵力的普通人为生。
如果遇上有良心的丹药师,买回来的丹药好歹是真正的药材制作而成的,不说有包治百病,起死回生之效,但强身健体,增强免疫提抗力的作用还是具备的。
但她转念又一想,如果他真是炼丹师,有这样强的本领,还需要装什么病秧子呢?
那既不是灵者也不是炼丹师。
莫非是驯兽师不成?
结合易巽养灵兽的经历和他有能让灵兽昏睡的粉末来看,他极有可能是驯兽师了
连欣瑶如获至宝般将包袱紧紧抱在怀里,不禁感叹道,怪不得易巽知道锁兽链的来历和性能、还有那包“不知名”的听话粉末。
自嘲般一笑了之,只怪自己对这个世界认识浅薄,犹如坐井观天。
“师父!师父!”
曲弋忽从梦中惊醒
已经过去了两年多,曲弋时常反复梦见一个背影佝偻、声音却不怎么苍老的人。孩童模样的他小碎步始终追不上那道背影。
正失落的他看见,有一个女孩正用耐心温柔的笑容给他说了许多鼓励的话,甚至还抱住了他,声音轻柔好听,就像山谷中吹来的轻风拂在人身上那般酥适。
可曲弋每次从梦中惊醒后,就一直想不起来这两个人的脸,或者说他从未在梦中看清那两个人的脸
只记得二人都喊自己曲弋曲弋
曲弋直坐在床上,因寒冷,两只手控制不住得颤抖起来。
他紧了紧拳头,梦中的那两个人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十几年的记忆究竟怎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