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已经是十八年后了,当初的那个孩子进入了沈府,叫做沈慕烨。沈府三代都为禁卫军统领,沈慕烨自是继承了统领一职。沈慕烨因得到太子的欣赏,自小进宫陪读。太子器重加上禁卫军统领的位子,朝廷之中无人不礼让几分。
东篱国的武场内,有两个人正在斗剑,阳光下剑面的反光随着动作射向了四方。最终两人的剑同时冲向对方,停顿间就看到胜负已分,沈慕烨的剑先架到了对方的脖子。沈慕烨收剑,揖礼说道:“太子承让了!”
“看你谨慎的样子,不像以前嬉闹间即便受伤也不道歉。这里无人不必拘束。”
沈慕烨语气轻松了些,“如今我身居禁卫军统领,朝廷官员,自是不能像以前那般无理。”
“是啊!自从封了官后,你陪着我的时间就少了,像刚刚那样斗剑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太子顿了顿说道,“要不让父皇给你一个闲职,品级和现在一样,这样可以多一点的时间陪我。”
“太子真会开玩笑,这禁卫军统领一职算是子承父业,我要为我们沈家负责。”
“说着玩玩!谁不知你立功之心有多强!”
谈话间,一个太监焦急跑来。“太子,浔阳郡主有来了!就在东宫。”
“什么?又来!”
“怎么了?”
“你这几天不在宫中不知道,浔阳郡主进宫了,为婚事而来。”太子的语气可谓避之不及。
“浔阳郡主?哦,是太子十岁那年定下的婚事。浔阳郡主,是因战功赫赫被封陵王的女儿。”
“是的!当初就是因为陵王死了,父皇念在战功一事所以赐婚她与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传闻浔阳公主善剑术,习兵法,为人飞扬跋扈,我可不喜欢。特别是死缠烂打,进宫已有三日,天天来我这,从早上带到傍晚才走,我避之不及。”
“为何不去看看?说不定浔阳郡主很漂亮呢!”
“你知道我喜欢小鸟依人的,况且我有心仪之人。”
“太子何时有心仪之人?”
“你别管了!”太子突然打量了一下沈慕烨,“哎~!你冒充我,替我去见她,想办法让她退婚。”
“这可不行!”
“求求你了,帮我挡一下!”太子软声细语,沈慕烨听着实属不习惯。
沈慕烨点头答应了,太子就立即吩咐刚刚传话的太监带着沈慕烨换上自己的衣服,带到了偏殿。入眼看到一个女子身穿暮色的锦服,头上繁重的首饰并未显得脸十分的成熟,淡雅的妆显得人清丽,喝茶动作之间却显得一丝抚媚。沈慕烨径直走向的高座,然后对着浔阳郡主说了些歉意的话。
“浔阳郡主,莫要怪罪!我实在太忙,没有照顾到郡主您。”
“无妨!太子身为东宫之首,自是会忙些。待以后我也可以为太子分担一些。”
沈慕烨倒是惊讶她已然把自己当作太子妃了,说话的样子也不想传闻中的飞扬跋扈。“郡主倒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性格飞扬跋扈。”
“传闻倒不是不对,不过是在打斗中。无论是打斗中还是战场上,性格软弱平和是不可能敌得过对方的,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私下里我都是你现在看到的那样。”
“那我倒想看看,郡主拿起剑的样子。”
浔阳郡主没有想多久,吩咐身边的人取剑。来到空旷的地方,浔阳公主取下了头上繁琐的首饰,摆起了剑式。此时的浔阳郡主确实是不同刚刚,意气风发之样不予言表。两人出剑的速度很快,剑与剑的碰撞不绝于耳。就在这时,就听到闷哼的一身,沈慕烨离心脏不到几寸的地方一把剑已经插入,流出了鲜血。浔阳公主眼看这样,立马收了剑,沈慕烨坐在了地上,捂住了受伤的胸口。旁边的赵公公见状,立马赶了过去,喊了正在打扫的宫女去喊太医。浔阳郡主还是懵的,赵公公吩咐了郡主身边的人先带郡主回去。一是人多添乱,二是没有安排好,到时就会知道沈慕烨是冒充太子的。赵公公看着沈慕烨被扶到太子房中后,差人立刻请来太子。
太子听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到。
“你怎么坐着疗伤呢?不能躺到床上吗?”
“没事!”
“不就让你替我见个人吗?怎么会这样?”
沈慕烨示意了一下还守着的太医,太子就吩咐赵公公领着太医先下去。
“我那有上好的治伤膏,涂了后不会留疤,待会儿给你拿来。”
“无事!习武之人这只是小伤,我算准了,不会殃及心脏的。”
“算准的?你不会想要这种方法退婚吧?你玩的也太大了?”
“太子还记得,陵王当年为何突然身亡?”
“你一说我倒记起来了!陵王当年偶得一块上好的铸剑材料,要打造一把亘古剑。父皇亲临蘅湖一地时得见亘古剑,即使在铸造,但看到拥有极大威力后想要占为己有。但陵王并无上交之意且手握军队,父皇一时无法动他。于是便安了通敌的罪名,虽然之后朝臣一半以上都力保陵王,父皇只能作罢。然而,陵王在被证明清白后的第三天就突发身亡了。父皇新封陵王掌管蘅湖一地,接手了亘古剑的打造。”
“浔阳郡主已满十八,忽让陵王写书上报朝廷,提及这场婚约。进宫三日,每日都往东宫,从早上到傍晚,只为借机谋害太子,为报杀父之仇。”
“你这个戏有点不对。当年浔阳郡主不在陵王府,是因陵王暴毙,浔阳郡主才赶回陵王府,不知原委何来报仇?”
“大可说是之前跟随陵王的人说的,只因她当时年纪尚小,只是简单把死因归结于朝廷的无中生有。”
“可刺杀太子,可是死罪!”
“皇上和皇后最疼太子您了,你且说她之前听信别人的话认为父王之死是因为朝廷,所以起了杀心,因是被人教唆不要治其死罪。便是解除婚约,让其终身不得离开蘅湖封地,闭门思过。”
“你都演了这出戏了,不可能不演下去。你为我画上伤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