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回了医院,带教老师看见她那么早就回来有些惊讶,开口问,“小默,你不是有事么?怎么样?”
“处理完了,就提前回来了。”她面不改色地答道。
“你穿白裙子可真漂亮。”
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就是漂亮。满脸的胶原蛋白和满满的青春活力。
心里暗叹:哎~还是老了。
“哪有,老师您才是真的美人儿。”女人之间,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别人夸你,你一定要夸回去。
“哎哟~你个小丫头,就会逗人开心。”带教老师掩着嘴轻轻笑道。
“我说的是实话。”她认真点了点头。
“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句话,就是用来形容那些骨子里就高雅的女性。而她遇到的这两位老师,正巧都是这样的女性——知性、优雅。
特别是陈主任。虽然平时做事的时候,她对她们严厉苛责,但是下了班,私底下对她们这些小护士,都是极其温柔的。笑起来就像是四月的天气——温暖柔和。
和老师打趣儿几句后,回更衣室换上工作服,跟着老师屁股后面打转。骨科病房相比于其它病房,夜班还是比较轻松的,只有刚做完手术的病人需要重点观察。
晚上八点查房时,她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徐老伯在“教训”他儿子徐天。
他的声音可谓是骨科病房的大喇叭。她们这些小姑娘,拿着喇叭喊,也不一定有他声音大。
“你小子,打架都打不赢,出去不要说我是你老子,丢人!”
“你小时候,我怎么教你的?别人打你,你就可劲儿揍回去,只要不打死,都有你老爸给你撑着!”
“哎!真没出息!”
……
她微微眯了眯眼。这个徐老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逗笑了她。她父亲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父亲。
“徐老伯,我老远都听到你的声音了,大家都准备睡觉了,注意控制音量。”她敲了敲门,柔声说道。
徐天的情况不算是太严重,只是左手肌肉损伤加尺骨轻度骨折。
“听到没,太吵了。”徐天不耐烦地抬起健全的右手,揉了揉耳朵。就这几句话,他耳朵都开听出茧子了。
“你敢和老子这么说话?皮痒了?”徐老伯可真是个火爆脾气,可他转头对李默说话时,马上换了张温和的脸,“小默,你就给我好好治治他,我知道你们实习是不是要练扎针?这小子,你随便扎,扎坏了算我的。”
说完还用健全的左手拍了拍胸脯。
李默忽然发现这父子俩伤得挺对称,儿子伤左手,父亲伤右手。
缘分!
“好好好,您说的都对。快休息吧,差不多到点了。”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示意时间到了应该噤声了。
“好!那我今天就先放过这小子。”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病房。
李默从治疗车上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体温计,递给在床上悠哉悠哉打游戏的徐天,开口说,“量一下体温。”
说完他却没理她,一心专心致志打游戏。她举着体温计,又再说了一遍,“把体温计放到腋下,过五分钟拿出来。”
“没看见在忙么?排位,要放自己放!”声音特别不友好。
她也不客气,直接拉开他衣领,把体温计塞了进去。
微凉的手碰到徐天的肌肤,他浑身像是有电流通过,颤抖了一下。
她的脸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一缕碎发扫过他的脸。
好香。
李默没注意他的改变,转身继续把体温计递给了旁边两个病床的人——是和徐天一起打架入院的那两个小男生。
“护士小姐姐,你有没有男朋友?”一个长相干净的男生开口问,他笑起来时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小朋友,好好休息,大人的事不要瞎打听。”
问完他们的健康史,李默把体温计挨个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