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说完这番话后，王束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而且，你想想看。你还认他是老同学，但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他对你又是什么态度呢？”

王束心里面还有其他的想法，但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方玉珍也给拖下水！

他凑近方玉珍的脸，在他耳边用一种虽然声音很小，但恶意十足的语气说道。

“打蛇不死，必遭其害！”

王束脸上笑容款款，退到自己座位上，又斟了一杯酒：“你是知道季长平此人的能耐的。你觉得他之后会放过你？”

“别开玩笑了。而且，这些一来，那些原本用来收购山河图的灵石不就可以继续放在你手中了吗？”

“你想想看，那是……多少钱啊！这些我都不要，全是你的。”

王束的劝告条理分明，逻辑清晰。既阐明出双方的厉害关系，又道明了让季长平家破人亡的必要性和可行性，还制定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计划，可谓是十分有诱惑力了。

但是，方玉珍还是有一个疑问。

“可是，为什么我们要针对他弟弟，而不是直接从季长平本人身上下手呢？”

毕竟在他看来，这件事的核心就在于季长平身上。解决季长平就能够直接解决问题。

至于说他的两个弟弟妹妹，其实并不重要。

“这个嘛。”王束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但又很快收敛了起来，“也不是说我打不过他，但是……怎么说呢，针对他弟弟下手明显更容易。而且，万一他父母还留下过什么后手呢？”

“这样一来，我们计划的成功率也就更高，执行起来也更容易。”“季长安的期末测验有实战的部分，学宫会从前线购买一批荒兽。这里面的流程太长，我们完全可以在里面掺水，让他重伤。到时候，季长平自然会入套。”

方玉珍心里面已经明白了什么，不过倒也没有拆穿，毕竟他们两人现在还算是同盟关系。

季长平在学宫里就不简单，到了社会里想必也不会比常人逊色。

打不过他这件事还是可以理解的。

方玉珍斟酌片刻，话语声带着迟疑：“可以是可以，但是成功率……”

王束双手交叉，缓缓说道：“这我有保证。”

“那就好。”

等王束走后，方玉珍走向窗台，长叹一声：“老同学，没想到这次我要与你为敌了。”

“不过，还是要多留一手准备。”

他打开窗户，一只纸鹤飞向远方。

…………

季长安站在满是草药味的柜台前，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懵。

不是他不够镇定，实在是刚才的那一幕场景中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他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莫非，那就是传说中的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大道？

他想起了前世看过某部小说中的葵花宝典，这感觉……不行，已经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季长安转过身去，捂着脸弯下腰去，噗嗤一笑：“不行，实在、实在是太好笑了。”

江流霜也是满脸羞红，一想到之前那些对话中所蕴含的复杂关系，他就感觉脑子一片混乱。

他捏着衣角，轻声说道：“长安哥，这样笑人家是不是不太道德啊？”

“别忙，先让我缓口气先。”季长安勉强忍住笑意，“还有，小霜。笑出来也是一种缓解情绪压力的方法，不用忍着。”

“真的吗？那我就笑了。”

这傻孩子，怎么这么好忽悠呢？我说什么就信什么。

这要是放到前世，不知道要被人骗多少次了！

季长安心中失笑之际，也生出了一定要好好教教他，免得他被什么人给拐了去的想法。

李大夫整理了一下后面的柜子，捏着调子，悠悠说道：“小霜啊，这位是你朋友？”

江流霜缠了上去，大眼睛一眨一眨，柔声说道：“是啊，外公”

李药师嘴一撇：“得了吧，每次你这样说话，老夫就准没好事。说吧，是零花钱不够了，还是又想要敲诈老夫的什么东西了？”

李药师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警惕，立马护住了自己的胡子：“老夫这里可真没什么好东西了。”

“李爷爷您好，我是江流霜的朋友。”季长安站起身来，以一种有礼又谦逊的态度说道。

“这次之所以来，是听江流霜说您这里有一些关于医药方面的书籍，我最近对这些感兴趣，这才前来打扰了。”

李药师摇摇头，否认道：“老夫这里没有什么医术，你找错人了。”

“外公”

李药师吹胡子瞪眼：“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向着你朋友呢！我可是你外公，都说是女生外向，我看男生也同样外向！”

江流霜转过头来，暗地里给季长安比了个大拇指，暗示计划已经成功了。

季长安眼睛一眨，表示明白。

李药师瞪了一眼季长安，踌躇片刻，最后还是看在外孙的面上答应了：“我这里的医书可是上好的珍本，有不少可是原本。臭小子，你要是敢给我弄坏了，哼哼。”

季长安表示自己懂，并马上表达了谢意：“我都懂的，李爷爷，我肯定会保管好书的。”

江流霜插嘴道：“长安哥很喜欢看书的。”

“李爷爷，如果您觉得不放心的话，我们还可以签订契约，我可以付租金的。要是我违背了契约的话，也是会受到惩罚的。”

季长安的礼数如此周全，把某些他没有考虑到的地方都给考虑到了，李药师本来想要挑些刺儿的，这时候竟然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

他又是个长辈，不能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也就只能显摆一下自身的清高了：“租金，我看的上那点小钱吗？老夫又不是那些钻到钱眼里的商人，自然是视金钱如粪土。老夫当年可是……”

季长安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李老爷子就是有些看他不爽，但又对他无可奈何。就想吹吹牛，缅怀一下过去的光辉岁月。

江流霜跟他招手：“长安哥，跟我来！”

“喂，臭小子，给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