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暖本来觉得让小包子回家去睡比在医院里跟她挤病床更舒服，而且家里还有那么多阿姨照顾。

又想起陆伊德跟她说的那句话，糖糖在医院的话，秦先生随时能看到，兴许更放心一些，便点了点头。

“es，grea，gieefie！”小包子突然飙出来一堆英文。

发音还很纯正，白苏暖笑了笑，伸出手掌，小包子就跟她击了掌。随即又跑向白聿，一边跑一边喊：“白聿葛葛，妈……”

顺口就要喊妈咪，小包子立马就捂住自己的嘴，跑到白聿跟前小小声道：“妈咪答应了，嘿嘿！”

“姑姑。”白聿跟小包子怕吵到阿爷，都是在外头玩，白月就一个人在病房里头照看阿爷。

“苏苏。”白月唤了一声，又招招她，跟来走到阳台上。

“姑姑，你有什么事吗？”白月神神秘秘，脸上带着难色，白苏暖心想必然是有事跟她说，便开门见山了。

“苏苏啊，你能不能不告王大力兄妹啊？”白月眨了眨眼。

“什么？”白苏暖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又重复了一遍，“姑姑你说什么？”

“这不是，大家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多难看啊……”

白苏暖的眼神渐渐凝滞，多希望自己事听错了，但她很肯定，自己没有，她很清醒，她姑姑也很清醒。

“姑姑，你知道，昨天晚上差点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王大力跟王小莉都做了什么吗？”

“王大力就是想娶你吗，你也别端的太高了，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吃香了……一个村的日后也能多些照应不是？人家好歹是医生，你这么做会毁了人家前途的。”

白月拧巴着脸。

白苏暖的眼泪啪嗒啪嗒就滚了下来，“姑姑，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就算不结婚，我也能养活自己。”“不是，白苏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现在嫌我多事了，小时候是谁把你带大的？给你吃给你穿，供你上学，现在翅膀硬了。你那个男朋友，要是真的在意你，阿爷生病

了怎么都没来看一眼阿爷。”

“穿的有模有样，开个好车就一定是有钱人了？有钱人那也得在意你才行不是？谁知道你是他多少女人里的一个？别到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白苏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确切来说是跑出病房的。

“姐姐，你怎么了？”

“妈咪，你怎么哭了？”

白聿跟小包子急急追上。

“没事，你们不要跟来，阿聿，一会儿玩累了，你就送糖糖回去。”

白苏暖抹了一把眼泪，拍拍小包子的脸蛋交待。

“葛葛，妈咪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哦，糖糖好担心。”白苏暖没有坐电梯，跑进了楼梯口。

小包子盯着合上的楼梯间的门，一脸担心。

“没事儿，葛葛先送你回去。一会儿就去找她。”白聿摸摸她的脑袋抱起小包子。

落日的余晖渐渐隐匿至地平线以下，火红的霞光褪去之后，渐渐被墨色替代。

白苏暖站在天台的护栏前，看着霓虹被点亮，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这座城市仿佛从来不会累，不会停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