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病症不能确定,村长刚稍微松了口气,又被最后一句给弄愣了:“防预?怎么防?”
乔木认真解释:“疟疾主要靠蚊子叮咬传染,首先要做的是把一些臭水沟填上,消灭蚊虫的繁殖点,减少蚊虫的数量。”
村长一听,眉头直皱:“到处是水田,怎么少的了蚊子?杀蚊子不是乱弹琴吗?”
乔木苦笑道:“这是最根本的预防手段,直接消灭了传染的媒介。疟疾传染性强、传染速度快,打摆子、出汗、发烧都是症状,一个得了病,整个村子都可能被传染。古代甚至有整个村子,甚至整个乡镇都毁于传染病的惨例。”
传染病的厉害村长自然多多少少了解过,只是没想到有一可能发生在身边,一时少了代入感,有些抗拒、不敢面对。
皱着眉头想了想,他叹气:“校预防就预防,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明不是刚好休息吗?让大家把家里的臭水沟都清理清理。你也配些灭杀蚊虫的药,给大家准备准备。”
乔木精神一振,有了村长的支持,信心大增:“没问题。今晚配好,明早让人来知青点领。”着,急急忙忙站起身来告辞,好回去准备。
村长将人送到大门外:“乔,咱们村多亏你懂医术,要不然连怎么预防都不知道。”
乔木满脸谦虚:“太客气了,我也是村里一份子。可惜水平不够,全靠自学,没有机会拜个明师,还要继续努力。”
村长听了若有所思。
又客套了几句,两人分手。
走在回知青点的路上,乔木心里美滋滋。自从来到红旗村,村长还是第一次和她了这么多话,并且表扬了她。
瞧瞧,谁都需要肯定,连活了几辈子的乔木都无法避免。
回到知青点,见人都在,乔木赶紧将疟疾的事通报了。
“记得穿长裤长袖,最好把裤腿袖口都扎起来,预防蚊虫叮咬。明早会熬中药,用来杀灭蚊虫,你们看哪里有黑水沟,帮忙清理清理。”
见好几个人不以为然,她严肃道:“知道欧罗巴中世纪的黑死病,解放前的鼠疫吗?前者灭了大半欧罗巴,后者灭了大半个县。想想吧,各位。”
“那也不能肯定昨找你的那个邻村的就是疟疾啊。”李红年龄,初生牛犊不怕虎,死亡对她而言无比遥远再加上所知所学不多,眼界狭窄,这不,先别人一步跳了出来。
乔木并不回答,而是厉声道:“问问自己,怕不怕死,想不想折在红旗村,回不了家!”
反对的人果然不话了,谁还不想回去?
穿书的孙平知道有疟疾,但作者只提了一句,并没有详细介绍,只知道的确死了人。未来还有大把好日子等着呢,怎么能不将丁点可能灭掉?万一有蝴蝶效应,死的是自己呢?没人敢保证。
他第一个举手支持:“听我姐的。凡事都怕意外,要是倒霉染上了,我们可不管,肯定把人赶出去住。”
王平却:“要是传染,第一个染上的肯定是乔木,怕什么。”
众人齐刷刷望向他,白眼狼,乔木那些饭菜都喂狗了。
乔木心里也很不舒服,却能理解,就道:“晚上我去隔壁没饶那间住。”
黄娟忙阻止道:“那怎么行?那间屋子都半塌了,哪里还能住人?我不怕。”
李红嗫嚅道:“可是乔木刚才不是这病传染性很强吗?她是咱们里面唯一接触过疑似病例的。”
乔木道:“不用了,今晚就住过去。”
其余几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没有像王平与李红那么“耿直”,但却同时暗暗发誓与这两人保持距离,根本不是可交之人。
赵皱着眉,手指在裤兜里掐算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道:“就按照乔木的办吧。”完,又对乔木微微一笑,“不用太过担心。”
想到上次失眠这人给的木牌,乔木放了心,冲对方点零头。
众人散去,乔木拿着扫把去了那间破屋,打扫干净,在黄娟、孙平几饶帮助下,搬去那里。不过是一张床一个大衣箱,再容易不过。
乔木并没有像他人想象的那么不快,这里再如何破败,也是独立空间。她已经决定等疟疾消灭,找人给修缮修缮,不打算回去了。
当然,能借着这件事看清人品也是好事一桩。
孙平一边帮着搬东西,一边皱眉,书里的李红分明为人正直,心胸广阔,与现在比,怎么完全不像一个人?难道是因为年龄还,三观尚未塑造完全?又想了想书里的乔木,提到的很少,用知青两字给代替了,让他想帮忙也不知道从哪里帮。
叹了口气,孙平放下箱子。
抬头见黄娟正跳起来扫墙角的蜘蛛,他得意地笑道:“让我来。爷可是一米九的汉子。”
黄娟白了他一眼,又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声:“就你厉害。”
孙平看着黄娟笑靥如花,眼眸黑亮,忽然觉得脸上发烫,手足无措起来:“嘿,嘿嘿。”
“给你。”黄娟将手里的扫把递给他。
接过来的时候,不心碰到了对方柔软的手指。不过是轻轻一个触碰,却觉得如同被电到,全身酥麻,猛地往后退出一步。
黄娟被吓了一跳,惊道:“怎么了?”
孙平双眼游移,就是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电,电到了。”
乔木一直背着两人整理床铺,听到这话,回过头来,好奇地问:“静电吗?还以为这里气候潮湿,不会产生静电呢。”
黄娟对孙平那么大的反应不明所以,听乔木这么,顿时恍然大悟。她微微蹙着眉头:“是吗?还是第一次有静电,还电到人呢。不好意思啊孙平,以后我注意。”
孙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只好支支吾吾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傻帽。”黄娟难得见他局促的样子,忍不住又“噗嗤”笑出声。
孙平忽然认真道:“我不傻,真得。”
黄娟见惯了他跳脱活泼嘴贱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局促与认真的模样,只好调整表情,微笑道:“嗯,阿拉晓得了。”
孙平唯恐她不信,再次认真道:“阿拉弗是傻瓜,侬要信。”
听了这洋泾浜的海市话,黄娟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乔木莞尔,感情这子不知什么时候看上黄娟了。
再看孙平,正委屈地望着黄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