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杰回到府衙,先将这些山贼关押到大牢。
府衙前厅,宋安仁亲自为赵元杰斟满一杯茶,心怀感激的说:“多谢王爷出手相助,您先喝茶歇一会儿。”
赵元杰也累了,喝了口茶,就一直坐着。
安顿好犯人,谢超也回到了府衙前厅,向赵元杰报告情况。
谢超走到前厅,向赵元杰行礼,说:“王爷,已经将所有的犯人关押好。”
赵元杰回答说:“嗯,明早升堂审判,宋大人来当主审官,我在旁边旁听。”
突然听到要自己主审,宋安仁很慌乱,紧张起来,磕巴的说:“王、王爷,在王爷面前,下官实在不敢班门弄斧。”
赵元杰继续说:“你是扬州百姓的父母官,理应由你来审理,你可要公正审判,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面对赵元杰严肃的样子,宋安仁有些害怕,却不敢拒绝,只好说:“是,下官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
山贼已经捉到了,士兵们也放松了。进了城,也好好的吃了一顿大餐。都宿在了城里的客栈内,没有赵元杰的指令,大家也都很守规矩。
第二天早上,准备好一切以后,宋安仁便开堂审理了这桩案件。
还没开堂之前,府衙门口已经聚满了人群。有看热闹的人,更多的是曾经被打劫的富商们。官府为他们准备了旁听的位置,大家陆续都就坐了,只等赵元杰和宋安仁的到来。
“惠王殿下到。”一个声音传到了大家的耳朵。
赵元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赵元杰、谢超,几个人走进大堂。所有人跪地参拜,异口同声喊:“参见惠王殿下。”
赵元杰走到堂前,转身面向大家,说:“都平身吧,今天本王只是旁听,主审官是宋大人,大家不用顾及本王,我相信宋大人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宋安仁有些紧张,从袖口拿出手帕擦了一下额间的汗,走到了主审官的位置坐下来。赵元杰也在堂下的椅子上坐下。一瞬间,嘈杂的大堂安静了下来。
宋安仁手持惊堂木,“砰”的一声落下,声音洪亮,吓得大家都不敢呼吸了。宋安仁大声说道:“来人,带人犯。”
十五个人犯被捕快推搡着走进大堂。这些人被铁链锁着手脚,锁链很重,行走有些缓慢,捕快有些不耐烦,大喊了一声:“快点走。”十五名人犯陆陆续续的走进大堂,按着三列五行跪在堂前。
宋安仁指着赵元杰说:“此人乃是惠王殿下,快点参拜。”
十五人一起跪拜赵元杰,七嘴八舌的说:“拜见惠王殿下。”一瞬间,又乱了起来。宋安仁见情况不好,又拿起身边的惊堂木拍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去看宋安仁。
宋安仁开口问:“堂下所跪何人,来自哪里,一一说明。”
跪在第一排的第一位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点也不害怕这样的阵仗,看起来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开口说:“草民张勇,江宁人,家住江宁和扬州的交界处江北村。这些人都是和我来自一个地方,抢劫的主意是我出的,我愿意接受惩罚,还请大人放过其他人。”
宋安仁点点头,看了一眼负责记录的师爷,示意他全部记下来。师爷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已经做好了记录。
宋安仁开口说:“下一个,继续。”
张勇旁边的人开口说:“草民胡贵,和张勇是同村也是朋友。”
陆陆续续所有人介绍完自己。
宋安仁知道了这些人的领头人是张勇,便开始问张勇问题。
宋安仁问到:“既然是村民,为何不好好在家耕地,干着抢劫的勾当。”
张勇回答说:“今年雨水太重,庄家都被淹了,村民没有了生计,县里的官老爷又不管我们死活,是我看到这些有钱人总会路过南燕山,他们有的是钱,肯定不差我们抢的这点小钱,所有我就组织了村里几个会点武功的人,一起去抢钱。”
宋安仁一听,气的瞪大了眼睛,冲着张勇大声说:“抢劫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凭什么你没钱就能去抢别人的?”
张勇也知道抢劫犯法,但是面对妻儿老小和整村的吃饭问题,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张勇本来想的是隐藏的很好,不会被发现,谁知道只抢劫了几次就被捉到了,还连累了这么多人,现在也开始有些后悔了。
听完张勇的话,赵元杰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便开口说:“不知道你们用着抢来的钱心里会不会安稳?”
赵元杰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张勇的心。的确,面对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大数额的钱财,最开始他是不敢使用的。可是这么多人吃饭需要花费太多的钱,最后还是花掉了这些钱。渐渐的,大家开始喜欢这种仿佛天上掉钱的感觉,才会一次次去抢劫。
张勇回答说:“一开始不敢的,最后没办法,还是都用来买粮食了。”
赵元杰又对宋安仁说:“怎么判,还是宋大人做主吧。”
宋安仁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两难的局面。这些抢劫犯也是别逼无奈,但是另一方面,那些被抢的富商也要顾及,实在为难。
宋安仁向赵元杰投来求助的目光,说:“下官愚钝,单凭王爷做主。”
赵元杰考虑了一下说:“宋大人,派人去江北村,将村民手里的抢劫来的银两尽数收回,做好登记。还有,被抢劫的人去宋大人那登记好自己被抢了多少,中间的差额本王来补。”
听到赵元杰要自掏腰包,宋安仁有些露出为难的表情,问到:“王爷,您是说,您要自己出钱补足被抢的钱财吗?”
赵元杰又说了一遍:“是,缺少的本王补,但是本王是又条件的。”
宋安仁问到:“王爷,您请讲。”
赵元杰说:“本朝犯抢劫罪理应处以死刑、”赵元杰故意停顿了一下。
一听到死,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吓得瑟瑟发抖,甚至还有几个哭了起来。
张勇开口说:“王爷,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带着他们做的,请王爷放过他们,我愿意自己承担所有罪行。”
赵元杰继续说:“但是念你们并未伤人性命,事出又因,没有心存歹意,本王可以免除你们的死罪。但是活罪难逃。”
听到赵元杰这么说,这些人才松了一口气。
赵元杰接着说:“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本王判你们监禁七年,在这七年里要做苦力,换算成工钱,什么时候够换本王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虽然逃过了死刑,但是做苦力,又不能回家,家里没人照顾可怎么行。张勇露出难看的脸色。
赵元杰怀揣百姓,理解他们的苦,又解释了一句:“你们就好好干活,官府会管好你们的家人。”
听到赵元杰这么说,这些人长舒了一口气,算是放心了。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不过赵元杰没有立即回京都,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