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婉跪在地上,说:“妾身董氏参见王爷。”
李乐还没这么正式的参拜过赵元杰,不过看着董婉婉都跪下了,自己的级别更低,只好有样学样的跟着跪下,说:“妾身李氏参见王爷。”
看着李乐笨拙的动作,赵元杰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眼睛一直盯着她看。李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默默嘀咕:“快点叫我们起来啊,膝盖好疼,好疼。”
董婉婉一直得不到赵元杰的回答,只好轻轻抬起头,用余光看了一眼赵元杰,赵元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礼了,尴尬的说:“平身吧。”
二人站了起来。赵元杰为了缓解尴尬,开始向董婉婉介绍懿王赵元偓。赵元杰把手伸向赵元偓,说:“这位是懿王赵元偓。”
听到自己的名字,赵元偓这才回过神来。董婉婉俯身参拜说:“见过懿王殿下。”
李乐又得被迫跟着参拜,李乐接着说:“见过懿王殿下。”
因为董婉婉和李乐是自己哥哥的妾室,但是并不是正妃,自己也无需多礼。赵元偓只是点点头,不敢再直视董婉婉。
赵元偓本来很有信心演奏好自己的曲子,可是现在心里却变得很慌乱,只是因为看到眼前的女子。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心乱。
赵元杰开口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元偓开始吧。也让她们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赵元偓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拿出别在自己要带上的笛子,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悠扬的笛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董婉婉这才仔细去端详赵元偓。眼前这位男子没有作为皇子的华贵服饰,一身纯色白衣干净明亮,眼神清澈,仿佛一位不是人间烟火的仙人。
董婉婉也是略懂音乐的,知道赵元偓这是在赞颂刚刚过去的冬雪,可是不知为何竟然会有产生一种错觉,听出了男女的爱慕之情。
赵元杰也听出了笛音中的情思,眼神一直看着李乐。李乐只是单纯的听着好听而已,听不出音乐中的弦外之音。
一曲演奏完毕,赵元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赵元杰先开口说:“李庶妃觉得此曲怎么样?”
问题突然砸到头上,李乐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说:“我也不懂音乐,只是听着很好听,董姐姐通晓音律,还是让董姐姐说说吧。”
好不容易带过来的挡箭牌,可不能放着不用,李乐成功的把问题踢给了董婉婉。
赵元杰知道李乐肚子里没几两墨水,说不出什么高端的话来。
赵元杰将目光转到董婉婉身上,说:“那就先让董侧妃说说吧。”
董婉婉用轻柔的语调回答说:“回王爷,懿王的笛音纯净悠扬,让人感觉处于一片静谧的环境中,现在又正值雪后,我想,这应该是王爷看到雪花飘扬时感叹大自然的一片安静祥和。妾身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赵元杰回答说:“本王对音乐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这个问题还是让懿王回答吧。”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赵元偓。赵元偓平时也会在人前演奏,从来没有紧张的感觉,可是今天自己莫名其妙的紧张,吞吞吐吐的说:“嗯,嗯,董侧妃说的不错。”
赵元杰哈哈大笑说:“元偓啊,以前你都不会紧张,今天是怎么了?”
赵元偓知道,不能这个时候出丑,也不能让自己的五哥误会了自己,便解释说:“五哥,我没事,只是觉得此曲还不太完善,并没有董侧妃说的那么好,等我回府再重新编曲。”
演奏告一段落,众人开始聊天。
众人谈论着诗词歌赋,李乐是一点也不懂,听着听着打起了哈欠,赵元杰微笑着摇摇头,说:“已经中午了,元偓在府用餐吧。”
赵元偓点点头,说:“那我先谢过皇兄了。”
董婉婉站起来对赵元杰说:“王爷,妾身告退了。”
赵元杰知道他们兄弟用餐,身为妾室的董婉婉不适合再呆在这,便回答说:“你也回去用饭吧。”
李乐也只跟着董婉婉一道回去,看着李乐的背影,赵元杰有些不舍,可是碍于礼法,只能作罢。
李乐很怕董婉婉生自己的气,快步的走到董婉婉的身边,弱弱的问了句:“董姐姐,对不起,别生我气。”
董婉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往前走。她现在心里有些不平静,之前只是一直隐忍着,出来以后,瞬间就不淡定了,目不转睛的往前走。
萍儿看到自己小姐这样,生气的对李乐大喊:“李庶妃,奴婢一直觉得您是好人,可是跟你去见了王爷就变成了这样,被人欺负了去。”
李乐直呼冤枉,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没人欺负你家小姐,你误会了。”
萍儿搀扶着董婉婉,担忧的问到:“小姐,你没事吧。”
董婉婉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了,对萍儿说:“我没事,回去吧。”
李乐又巴巴的说了一句:“董姐姐,对不起。”
董婉婉抬起头看向李乐,温柔的说:“没事,我没生气。”
其实,刚刚被拉走的时候,董婉婉是有些生气的。只是出来以后,脑袋里好像被其他什么充斥着,便不生气了。
董婉婉思绪很混乱,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想点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董婉婉对萍儿说:“萍儿,我有些累,想睡一会儿,午饭就不吃了,告诉厨房不用准备我的那份了。”
萍儿不敢反驳,只要答应。
董婉婉又对李乐说:“乐儿,你不要多想,我没有怪你,你先回去吧,等我好些了也去你的屋子坐坐。”
李乐听到董婉婉这样说,这心算是放下了。二人分开独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赵元偓本来很喜欢赵元杰府上的菜肴,只是今天竟然食之无味。没吃多少,便觉得已经饱了。借口还有事情要做,便离开了。
马车上,赵元偓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随身的侍从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董婉婉温婉大方的样子一直在赵元偓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路上,主仆二人没说一句话。
没过多久,懿王府到了。仆人搀扶着赵元偓下了马车。
刚要走进屋里,房檐上雪化的水滴到了赵元偓的额头上,冰凉的水滴瞬间把赵元偓拉回了现实。
赵元偓左看看,右看看,原来自己已经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