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郯登基五年的时间顺利收复三国,其中雁国地处南荒,其中荒山峻石不计其数,南荒多虫蚁,可食人,先行军去探的时候,没有一个回来的,后派人去寻,发现全剩下了一副骷髅。
夏郯为鼓舞士气,决定亲自率兵出征。
南荒之地的勘察任务很是艰巨,哪怕带足了药粉,还是有不少人有去无还。
夏郯在之前为了赤莲专门学过一些法术,虽说他是人间帝王,但为了五国的计划,他还是只带着暗影前去探查地形去了。
夜影年岁已到,再加上他刚做了父亲,所有的危险任务,他都不会再嫁给他。
攀山绳索,挂在悬崖上,暗影深吸一口气对夏郯道“皇上,若有蛇虫袭击,不管发生什么,您只管保住自己离开。”
夏郯好笑的看着他恐惧的样子“担心什么,以你我的身手,对付这些,简直轻而易举。”
说完,他只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悬崖。
崖下雾蒙蒙的一片,蛮荒这里的雾起大都有毒,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浸泡了解毒药水的面纱,这些对他们并不是什么影响。
暗影紧跟而至,重峦叠嶂间,山峰是连着的,这处悬崖是他们找的一座与银城衔接的大山,山连山,而银城就是靠山而建,所以易守难攻。
两座山峰连着的地方,只有一段山石凸出的奇怪而窄细的天然石桥,他们的绳子就垂在这石桥边上。
来人下来后,望着底下深不见底的深渊,皆深吸了口气。
“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我们过去一切都好了。”夏郯对暗影道。
暗影点头,尝试着让自己放松,这条路可是死了不少士兵给他们找来的,不拿到银城的地势图,他们对不起死去的那么多人。
夏郯提气,先行走了过去,石桥很长,他们不能有一点闪失。
桥上生长着青苔有些滑,而细细的桥体只有一根树般粗,夏郯真怕走着走着这桥就塌了,小心翼翼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才松口气,这桥比他想的要结实的多。
就在银城的这座山上,偷溜出来的赤莲看着夏郯的动作,心里为他提了一口气,她比那个身处在危险中的人还紧张。
白衣飘荡在空中随风飞舞,她全身关注盯着夏郯的脚下。
高度的精神集中,夏郯在走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累了。他停下脚步准备缓口气,看看还有多远的距离。
只是这一抬眼,他便看到了空中那飞扬的白纱,修习了一些心法时候,他能清晰的看到远处的事物,自然也看到了那白纱底下凤凰尾的绣花模样。
这个样式,他只在赤莲身上看到过,难道她
心念一动,他脚下一滑,整个人迅速跌落下去。
“皇上”暗影在那端大喊,还没等他反应,一抹白色的人影紧跟着迅速坠下。
夏郯本想使用御风之术飞起,可在看到跳下来救他的人时,他愣了。
那张熟悉的脸上全是紧张,她飞身而下,白色的衣服飞舞,她绝美的容颜,依旧让他看了动人心魄。
真的是赤莲。
“师父”他动动唇小声呢喃。
赤莲听了他的喊声心中一顿,然后甩出随身的白色披帛,拉住夏郯,几个跳跃间,他们稳稳落在了银城的山上。
“师父,”夏郯落地,立马走上前去。
赤莲没有理会,而是再次甩出披帛,以仙术将披帛延长,镶进对面的崖壁里。
这边,她以同样的方式镶进去,葱油到尾一句话也没说,飞身离去。
夏郯望着消失在天迹的那抹白色人影,神情哀伤。
她当真活着,她没有变成凡人,她一切都好。
夏郯突然有些安心了,知道她好后,他的心也没那么难过了。
她就算不原谅自己,也没关系,他是咎由自取,师父,师父我好想你。
正在感伤,暗影已经顺着披帛快速滑了过来。
“皇上,那个姑娘是凤栖仙长吗?”
暗影的声音让夏郯回过神来,他抿唇不语,神色更加坚定,大步往前走去。
赤莲捂着一刻跳动不已的心回到桃谷,法力耗竭的她,跌在地上,大口大口贪婪的吸取周围的灵力来补充自己。
她在人间的法术消耗太快,差点,差点她就回不来了,只是能见到他,这些都值了。
正在教导季青学习修仙之术的凤幽,听到动静,快速跑来看,见到跌在地上的赤莲,他赶紧扶起,不用说,她肯定是偷跑出去了。
灵力补充的差不多,赤莲才总算缓过来,看着脸色铁青的凤幽,瘪瘪嘴道“好了六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凤幽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云石可起死人,肉白骨,只是她一日不回到天界,没有滋养源,身子就无法真正恢复,她怎么就知道胡来呢,唉!
夏新国八年,夏王一统五国,新册立,废旧法,更多为了百姓着想。
天下百姓皆拍手称好。
而夏国的王夏郯,一声都未立后,后宫中也没有嫔妃的存在,以前说纳妃的消息,也再没了影子。
年岁越高的,处在的位置越高,夏郯越能明白,自己最后想要的不过是个什么?
赤莲通过水镜看着里面苍老的男人,泪水低落。
他们终是错过了一世,历劫飞升,他死缘散,他活,缘亦散,
当年的神之主,不是她这个小凤凰能触及的,历劫归来,他的位置将凌驾于万物之上。
想到这,赤莲的心,就酸的难受。
她在这边,看着他日夜都拿着自己的凤尾簪看,看着他一步步老去,看着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打理朝政,看着他走过了所有关于俩人之间曾经的回忆。
她想,若是他们同为凡人,是不是可以平淡过一生,这长长的寿命,她宁愿不要,也想跟他有这一世的情,跟着他一起白了头发,坐看人世间的四季变化。
他们是不是还会生一群孩子?老了承欢膝下。
夏郯死了,死的时候,他留下了所有,什么陪葬品都没有,手里只握着一只凤尾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