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霭惠忽然自信地昂起头来，“一开始我也以为与侧妃之位无缘了，谁知后来柳暗花明，王爷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还承诺我入府之后绝对不会亏待我，会一直宠爱我。”

柳芳菲点头道：“那你是早就知道了会被赐婚？”

“那倒不是，我一直以为王爷会来提亲，结果一直都等不到。京城之中不乏那些拜高踩低的人家，我娘也急了才四处为我找亲事。可能是王爷知道了我的苦处所以就请旨赐婚了。”到这里，柳霭惠有些许的娇羞。

柳芳菲心里默默为柳霭惠点了根蜡，这位六王爷看着就是个城府很深的男人。

阳春三月，春意盎然的时节，大家都脱去了厚重的冬衣换上春衫，安国公府柳家办了二姐柳霭琴的及笄宴会。

这个宴会，大夫人孙氏花了不少银子，有点隆重，毕竟是她的嫡次女掌上明珠，就连远嫁出去的大姐柳霭明也记得嫡亲妹妹的好日子，送了大批珍贵礼品回来。

堂上身份最高的人是慎郡王妃，本来大夫人孙氏请的是平西王妃，但平西王妃以府中有事为由推脱了，而慎郡王妃曾经差点跟孙氏成为亲家，后来被太后横插一杠子，只好作罢，心中觉得有些对不住孙氏，因此孙氏一求，她便来了。

帮柳霭琴插簪子的是北威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柳霭琴的未来婆婆。

礼成之后，席面就开了，今开的席面都是席面，一桌只坐四个，这样不至于太拥挤，女眷们笑笑，氛围很不错。

三姐柳霭惠如今也是十五的年纪，她的及笄礼还未到，但因为是未来的六王爷侧妃，不少人已经开始围着她嘘寒问暖，尽管这气早已不冷，丝毫不影响人家对她拍马奉常

世道就是这样现实，当初柳霭惠受尽嘲讽，如今算是抬头挺胸。二夫人郭氏也被人围着话，前阵子她还是很多贵妇不想多搭话的人。

大夫人孙氏脸上挂着嘲讽的笑，这宴会明明是她为自家女儿办的，怎么二房的裙成了主角。

对于这些暗潮汹涌的情况，柳芳菲也看在眼里，难怪祖母为安国公府的前途担忧了，一个不团结的大家族，迟早会倒，早晚的问题罢了，更何况大房继承爵位已经是让冯氏后悔的事情了。

席间，平西郡主道：“听宫里太后缠绵病榻已经很久了，这不，过年的时候，大家进宫朝拜都没见到她么。所有不少人家亲事都提前办了，否则有个万一，就得等三年，三年里头的变故可不少。”

柳芳菲倒是不急，她反正今年十四，万一真的宫里太后薨逝了，她大可以等个三年，就是不知那丁宴是否等得起，若是丁宴等不起，她让他另娶也校

黄玉芬的亲事也在今年，“也不一定，听太医院的陈太医，可以再拖个一两年的。”

曾钦言压低声音道：“宫里那位病了也好，否则又要作妖，给人随便乱赐婚，怪让人头疼的。”

“你这话可真够大逆不道的。”平西郡主笑着点了曾钦言的额头，“即使大家背地里都不喜欢太后，谁也不能张扬此事，终究是我把你宠坏了，什么话都敢。”

“这不就我们四个自己人么。”曾钦言是英国公府嫡出姐，英国公府也是武将起家，她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话直接帘。

平西郡主放下酒杯道：“等我成亲之后不定就要出京去住个几年了，再不能护着你们几个了。你们三个相互照应着也好。”

“郡主要出京？”柳芳菲有些好奇，“你的未婚夫君本家不也在京城吗？”

郡主笑道：“原先倒也不用出去，可是我那未婚夫君的本家，忠义伯府突然接到了委派的圣旨要去驻扎宣明关，那我势必要跟着一起去了。我母妃还去宫里跟皇后娘娘问过，我是不是非得跟着去，皇后娘娘既然嫁出去了，当然是跟着夫家一起走，不过娘娘保证过，不会太久，几年也就回来了。”

黄玉芬叹了口气，“啊？我还想着即使以后出嫁了，咱们几个也在一处玩乐呢，结果你就走了。”

“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更长久的相聚。”柳芳菲突然了一句。

“也是，咱们来碰个杯。”曾钦言举起了杯子。

四人刚放下杯子，柳霭琴就过来敬酒，今是她的及笄礼，她才是主角。

“多谢诸位光临我的及笄宴，我感激不尽，以前我多有失礼不敬的地方，还请郡主、黄大姐、曾九姐和四妹妹原谅则个。”柳霭琴如今懂事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喜欢黏酸话，态度好了，整个人就看着顺眼多了。

她们四人含笑饮了酒，柳霭琴又去下一桌敬酒了。

等柳霭琴走远了，黄玉芬才轻声对柳芳菲道：“你这个嫡姐变了不少，以前可是趾高气扬的，还当众人面讽刺我庶女出生上不得台面什么的。我猜她也让你吃了不少苦吧？”

“是变了不少，从她无缘无故大病几场开始的。”柳芳菲点头道，她到现在都没明白柳霭琴那阵子是怎么了，未必是中邪着魔，倒像是被什么事情吓到聊样子。

“怪不得，听柳霭琴的病还是你治好的，结果你嫡母硬是太医院的杨太医治好的，是不是？那个杨太医风评好像不怎么样，大家都他医术一般，开的药吧，治不好病但也不会治死人就是了。”黄玉芬的这些消息也是听来的。

“你听谁的，我治好了柳霭琴？”

“就是那个先前的六王爷侧妃葛欣，她一向快人快语，你们在南粤的事都是她的，而且是照实的，所以京里头才传得沸沸扬扬的。而且她病重，六王爷请了太医院的人来治，她不让，太医院的人会害她。总之缠绵病榻很久了，据是一心求死。否则你那三姐姐柳霭惠也轮不到做侧妃。”

柳芳菲不由得汗颜，这个葛欣还真是快人快语，但这样做等于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我哪有那么厉害，治不好什么人，凑巧而已。”

平西郡主轻声提醒道：“我听到过宫里的一个道消息，六王爷私下打听过你的亲事，还打听过丁宴。你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