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有些意外，“不是那位世子夫人只是病了么，这么快就殁了？”

“可不是嘛，大家都没想到，江阴侯府的世子夫人是个顶好的人，真真是可惜了。您快上车吧。”

柳芳菲上了老夫人冯氏的马车，只见马车里还坐着柳霭琴，柳霭琴微微一笑。

冯氏正在里头喝茶，“我还想着若是等不到你，就留下冯嬷嬷，等你回来了让她带着你去江阴侯府的。”

“祖母，户部左侍郎一家也太惨了，流放的流放，死的死。”柳芳菲唏嘘不已。

“可不是么，大家族一朝败落就是这样。红尘俗世里，哪个女人脱离家族还能过得好？一大家子平时有些拌嘴争风吃醋的不打紧，关键时刻就得拧成一股绳，这也是我平时总教训你们姐妹几个要和和气气的缘故。”冯氏笑道。

柳霭琴点头道：“祖母的极是。”

她的亲事已经提上日程里，及笄礼已然举行过，就等着出嫁办喜事了，嫁妆都已经准备齐全。

柳芳菲知道这是祖母在提点她们，笑道：“我知道。”

柳霭琴最近已经不跟柳芳菲抬杠了也从没过挤兑她的话，事实上自从柳芳菲治愈她后，柳霭琴就变了，她郑重道：“四妹妹，以前是我心眼，容不得人，是我做错了许多事，还望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

对于柳霭琴的道歉，柳芳菲确实没想到，这位嫡出的姐姐一向高傲，谁都不放在眼里，后来大病几场就变了各人，不过这种变化也是好的，就怕越变越坏，那不是难搞么，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柳芳菲笑道：“二姐姐多虑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一家子骨肉姐妹总有不好的时候，上下嘴唇都有磕着碰着的时候。以后咱们都要过得好好的，这样才是相互保全。”

冯氏笑着点头，“这就对了，你们都还是大房的姐妹，更该如此。过几，我会找霭惠、霭珠话。”

作为一家之长，冯氏知道这姐妹几个都会外嫁，有些事情必须提点她们，至于她们有没有听进去有没有明白，就看她们自己造化了，在大家族里做姑娘的时候是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有家族庇护，可到了人家府邸做儿媳、孙媳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江阴侯府府邸中，柳芳菲自然也见到了不少前来吊唁祭拜的其他世家的姐夫人。

黄玉芬趁着空隙找柳芳菲话，“今年的丧事也太多了，我都觉得那些死去的可怜巴巴的，虽然不熟，那也是年纪轻轻的一条命。”

“户部左侍郎崔家倒了，作为崔氏嫡女的世子夫人心急焦虑郁结于心，她去了也许是一种解脱。”柳芳菲觉得崔氏和葛欣那份动饶感情，活着不能延续，只能在另外一个世界延续了。

她们话时，六王妃就朝她们两个走过来了。

“见过六王妃，六王妃妆安。”黄玉芬和柳芳菲一齐请安。

照理，六王妃这样的贵妇是很少会跟她们这些尚未出嫁的闺阁千金话的，更何况黄玉芬和柳芳菲都是庶女出生，即使是府中比较得宠的被记在夫人名下的庶女，在有些高门贵妇看来也是看不上眼的。

“起来吧，此时不必多礼。”六王妃是个表面很和蔼的人，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是个温婉的美人没错了。

“柳四姐，本宫记得侧妃葛氏死前见过你，她跟这崔氏又是至交好友，真是可惜了。当初崔氏还想来王府看望葛氏，但葛氏病重唯恐过给人家，我就拒了。如今想来是我的错，否则她们两个也不至于见不上面。”六王妃一副自责难过的样子。

“六王妃不必难过，您一心为她人着想，想必世子夫人和侧妃娘娘若是地下有知，也是感激您的。”柳芳菲赶紧安慰，了一套假话。

尊贵的人面前，不得不假话。

黄玉芬不敢多话，只默默低头，她实在是不明白这王妃怎么突然想起找她们话了。

“柳四姐，贵府三姐可做好准备了，她若是准备好了，咱们就接她进府了。”六王妃轻声问道。

整个京城都知道安国公府柳家三姐柳霭惠要进六王爷府邸做侧妃了，柳家大房出了一个藩王妃，二房出了一个王爷侧妃，也算是鸡犬升的一个府邸了，巴结的人都多了起来。

这会儿子，六王妃又特地过来跟柳芳菲话，侧目的贵妇姐们都偷瞄着呢。

柳芳菲却觉得奇怪，柳霭惠出嫁这事难道不该问冯氏这位长辈吗，而且六王妃亲自过来和柳芳菲话，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觉得六王妃是想问葛欣跟自己过什么，但又不想直接问，希望柳芳菲自己透露出来。

“这事，我也不清楚，成在府中学管家，王妃娘娘可以问我祖母。”柳芳菲又不能柳霭惠巴不得进王府，只能推诿。

六王妃笑了，“瞧我也是忙糊涂了，你们这些姑娘自己聊着吧。”完竟飘飘然走了。

对于六王妃的反常，黄玉芬也觉得不舒服，“我还以为她要什么呢，就是问你三姐有没有准备好？哎，我跟你吧，六王府可不是那么好过日子的地方。”

“怎么？”

“你想呀，堂堂一个王爷府邸，可是出生的孩子并没有那么多，尽管六王妃很贤惠，可是为什么六王爷就是子嗣不多呢？咱什么也别，就自己心里明白就好。”黄玉芬压低声音道。

柳芳菲当然明白了，不过柳霭惠她自己愿意攀高枝，旁饶话都听不进，自己选的路别后悔就校

吊唁结束之后，大家就各回各府，回去的时候，柳芳菲和柳霭琴、柳霭惠、柳霭珠同坐一辆马车。

柳霭惠的脸红红的，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她还离开车窗帘子往外看，然后又放下，柳芳菲不禁感叹，少女怀春大概就是如此吧。

柳霭琴却看不惯柳霭惠这种轻浮样，再加上二人之前有些不对付，相互也不话。

柳霭珠是三房妹妹，她问柳芳菲，“四姐姐，我刚才看见你跟六王妃话了，还是她主动找你话的，是不是？”

柳霭惠一听就来了兴致，“四妹妹，王妃娘娘跟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