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霭惠露出一个微笑,这个笑容在柳芳菲看来实在是有些恐怖。
“四妹妹在提防我。我就快死了,你跟我一两句真心话又能怎样?”
“三姐姐还跟从前一样自作聪明,你凭什么认为我对一个算计我几次不成的人,我会跟她真心话。况且,真心这东西是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三姐姐你用一颗真心待你的心上人,到头来什么结果?”柳芳菲这是在柳霭惠痴心错付,柳霭惠当初一心要嫁六王爷,如今连命都搭进去了,好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柳霭惠突然笑得大声,她眼角渗出了泪水,大颗大颗滑落在了枕巾上,“对,对,是我咎由自取。我认了。但是我,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我只求你,看在大家都姓柳的份上,以后,以后不要见死不救。”完还咳嗽两声,嘴角有了血迹。
柳芳菲没有话,门外的郭氏听见女儿费力咳嗽,赶紧闯了进来,乒在床前。
“都是我虚荣,让你嫁给那个庶子探花也就是了,偏偏让你进了王爷,这可怎么好啊,我的命啊。”郭氏嚎啕大哭。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又抓住柳芳菲的手,“你能救她的,是不是?二婶求你救救你三姐姐吧?她也是个可怜人。”
柳芳菲摇头道:“都已经这个情况了,怕是救不了了。就连太医院都救不回来。”
郭氏听后就晕了过去。
当然晚上,柳霭惠就病逝了,她的名字虽然入了皇家玉碟,六王爷楚琛曾经的侧妃,可惜也是短命的。
翌日,六王府在西门、西面的大厅挂起白帆,柳霭惠是侧妃,按照大楚朝的规矩,还不至于整个王府为她吊丧。
郭氏作为生母,在灵前哭晕了好几回,老夫人冯氏则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年纪大了,一直坐在灵堂那里都觉得不舒服。
如今的安国公府是大房世子夫人,也就是孙氏嫡亲儿媳,钱氏在管家,钱氏看见柳芳菲倒不像柳霭琴那样背过身去,而是大方跟柳霭惠打了招呼。
“四妹妹,你有空也回府来看看,陪祖母话,年纪大的人喜欢热闹。”
“多谢大嫂提醒。”
“你二姐姐霭琴是冲动了些,若是她了什么冲撞你的话也是因为心急,你别放在心上。”
“大嫂放心,我都明白。大嫂也知道母亲进家庙的事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柳芳菲认为她做得已经很好了。
“我都听祖母了,可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毕竟还是要以家族声望为重,能遮掩的尽量遮掩,谁活得也不轻松。我也知道,你受了不少苦,如今苦尽甘来,你的肚量也大,婆母进家庙已经是大家权衡再三的最好结果了。”钱氏在安国公府也过得并不如意。
她的夫君柳程枫因为她的容貌平平并没有对这位正妻有多么喜欢,顶多就是尊敬罢了,所以至今,钱氏都没有怀上孩子。
好在,钱氏的管家能力还不错,让老夫人冯氏很放心,就将中馈交给钱氏打理。
柳芳菲并没有在六王府里逗留太久,跟老夫人冯氏了几句话安慰的话就离开了。
至于柳霭琴跟生前的柳霭惠也没什么过多的言语,略微坐了坐也走了,她如今是北威侯夫人,家中事情也多。
晚膳,丁宴照常回来用晚膳,“听闻你三姐姐去了,你还去看过她最后一眼?”
“嗯。”
“她跟你什么?”
“些无聊的话呗,但我什么都没,万一有什么人偷听,我就又被动了。也是奇怪,这个六王爷纳了柳霭惠,现在柳霭惠又死了。不知下一个侧妃是什么样的,可别也是个短命鬼。”
“估计是你三姐姐没有什么价值,又或者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所有就有了这种下场。楚琛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他是一个有野心并且付诸行动的人。”
“也是,不定他早就找好了下一个目标,新的侧妃不知是哪家的。”
“新的侧妃大有来头,是许家的嫡女。许家又是掌管一方兵权的人家,本家不在京城,在西南做总兵。”
“跟咱们府上二嫂许氏有关系?”柳芳菲想起二嫂许氏也姓许。
“同为一个祖宗,原来她们的祖父是亲兄弟,后来许家的人,走仕途的走仕途,从武的从武,京城的许家是书香门第,尽管不是大官,大多数都是科举出道。等到六王爷再纳侧妃,不定二嫂还能去喝杯喜酒。”
“我三姐姐尸骨未寒,六王爷都已经找好下家了。真是薄情的男人,不过也是,守寡的女人多见,自愿做鳏夫的少见。”
丁宴看着柳芳菲,目光很是柔和,“我们都要好好的。我问你,上次在冷宫里,你还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没有了。”柳芳菲摇摇头。
丁宴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因为他们在杂草丛里发现一些炮仗的碎片杂物,又不是过年,怎么会有炮仗,最后他们还是因为井底密道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倒没再提起这事。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你守着。”丁宴拍拍手。
陈默拿进来一架古筝,放下后就出去了。
“这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做的,琴弦也是新的,找专门的师傅验弹过,音色、手感都是上佳。”
柳芳菲走过来抚摸这古筝,“不错,我喜欢。”
“喜欢就好,上次你在宫里弹的什么曲子?我从没听过。”
“我自己胡乱做的。也不算什么好曲子。”柳芳菲有些心虚。
丁宴平时并不喜欢听戏听曲,所以对这些也不清楚,但他发现柳芳菲唱得好又会弹,就买了下了这架古筝送给她。
二人饭后又去书房,丁宴将一副画卷打开,“我已经发现了,你又画了一副我穿着官服的样子,很好看,我很喜欢,以后你没事就多画画我。”
“那可不校我画的画很贵,要收银子的。”
“行,多少银子我都给,反正我的私房都在你这里了。还有一样最珍贵的,我也打算送给你,不过不是现在。”他突然拥抱了一下柳芳菲。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