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交甫丧佩,无思远人(1 / 1)甜橙味的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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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你伤着我的狐狸哥哥了。”吴思远蹲着看趴在地上的狐狸,埋怨道。

玄武慢悠悠品一口浓茶:“他是只九尾狐,我要是不伤他,他难不成自己乖乖进我这寒冰牢?”吴思远一把倒翻玄武手里的茶:“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要你把他关起来,没叫你动他分毫。”玄武看着碎了一地的杯子,叹了口气也不恼:“是是是,我错了。”

“他怎么还不醒啊?”吴思远摸了摸狐狸的脸颊。

玄武起来活动活动身子:“你别看我这地方跟地上无异,就忘了我们是在穆海里边啊,他性属火,在海里本来就会被削弱,再加上又受了伤,怎么会这么快醒。”

“他一只九尾离狐怎么会性属火?”吴思远拖起倒在地上的狐狸,“我上次看他眼睛也是红的。”

“这说来话长,他母系一族是魔界鼎有名的玄狐,他父系一族是神兽离狐。他的母亲原本就是玄狐的王,在三界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勾搭上神族。他是个不该存在的孽障,生来浑身通红,本性属火......”玄武擦了擦龟壳,讲得正忘己就被思远打断。

“行了行了,他不知道是我......”吴思远看着玄武意味深长。

玄武摇摇头:“打的奢比的旗号。虽然奢比找过我,但我只想独善其身,如果不是你来找我,我怎么会趟这趟浑水。”

吴思远走向玄武,挑挑眉毛扑到他怀里,那瞬间妩媚非常:“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玄武的手触到思远的发又轻轻抬起,再没放下,他闭上眼叹了口气:“不必报答,你别再闷闷不乐就是。我已经告诉她,让她去五台山顶了,至于去不去,就是她的事情了。你不要大意,不管怎么说,五台山顶的确是天池,她要是到了......”

“她不会到的......我会把她吃得干干净净的......”吴思远舔舔嘴角,忍不住笑了出声,那张清纯可人的脸上满是阴狠诡秘。

玄武忍住眼里的悲怆:“好,我的思远想怎样都好。”

吴思远轻轻推开玄武:“朱雀的火石在哪儿啊?狐狸哥哥躺在上面,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吧。”

“火石......她的火石早就不在她那儿了,否则她也不至于早早就跳出三界......”玄武想是想起来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眼神飘忽到了一个遥远的夏天。

吴思远拖着狐狸进了侧房,头也没回的说了句:“得亏是神兽,连火石找不到。”

玄武看着那个居然的背影低下头去,连拂尘都要捏碎一般,记忆里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孩终于是死去了,可他还是要自欺欺人,他只能自欺欺人。

......

吕楠清醒来的时候是在顾青的卧室,“滴——滴——滴——”随着绿色线条跳动而发出的声响证明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透明的氧气罩因呼气结上的水雾又被自己吸进体内,左手连接着输液的针管,向上看去,还有好多袋药水。医院里的仪器被搬了个七七八八,医生背对着楠清躺在沙发上打盹。她想动动身子却发现浑身瘫软无力,嘴唇干裂稍微动动就撕开一条血口。她想叫人嗓子却发不出来半点声响,大概是太久没喝水的缘故。

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所记得的最后一个片段,狐狸被关在冰做的牢笼里,瑟缩在地上面无血色。狐狸......

救狐狸,五台山......

她像是挣扎在梦魇里,用尽全身力气去唤醒肌肉张力,或许用力过猛,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呼吸,只觉得才恢复清醒的大脑又要被拉回混沌。她瞪大眼看着四周,希望有些什么东西能够发出声响,让这个医生能够醒来。她的食指抖动着,甚至有些痉挛,像是在举千斤顶食指的力量带动整个手臂,艰难地在床单上移动,最终爬上一旁的床头柜,她一点又一点地把水杯推到边缘处,迫切地期盼它掉下的那一刻。

就差一点,那通透的玻璃就要快能砸到地面上开成花,门打开来,来者眼疾手快接过那从桌上掉落的水杯。

“阿清?”顾青忙跑到吕楠请身边,“医生你过来看看呢?”

那医生仍旧没有动静。

“医生?”顾青走过去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却拍了一手的血,将他一翻过来俨然是一具面目全非的死尸,身前的血污染红了胸膛白衣。楠清余光里瞥到从顾青指尖淌下的鲜血,还有那已经僵硬的身影,呼吸不由得更加困难起来。

“小张,带人上来处理一下。”顾青好像打了个电话给谁。

他走过来用干净的那只手捂住吕楠清的眼睛,声音温柔而文雅:“乖,先别看。”

没等一会儿就听见一阵脚步,从楼梯上来进了房门,大概五六个人的样子,所有人都镇定自若,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场面,那医生的脸都已经被啃掉了半截,眼皮也被挑穿了。

“小声点,弄干净。”顾青并没有墨黑色的瞳孔没有一丝慌张。

即便来的人动作都尽可能放轻,但难免有些磕磕绊绊发出的响声。

“我们阿清是不是想喝水了?”顾青在楠清耳边轻声念叨,像是在哄小孩般,“都怪我刚刚出去办事了,结果就这么两三小时你就醒了,看来以后办公桌都得搬到这个房间了。”

吕楠清仍旧发不出声音来。

“小张你们几个留这儿一会儿,我去洗个手,照顾好了,不许有一点懈怠。”顾青声音冷厉与刚刚大不相同。

吕楠清的眼前又恢复明亮,一睁眼六七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大汉就这样把床团团围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果真是......没有一丝懈怠啊。他们看得吕楠清浑身发毛,她眨巴眨巴眼睛,忽然不知道谁起得这个头,一个男人轻声喊了句:“少夫人好!”一群男人齐声道:“少夫人好!”

她听得一阵尴尬,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些人。

在走廊听到这群人叫着少夫人,顾青也不怪他们叫得太大声打扰了楠清,反而低下头来掩饰起嘴角的笑容,耳边是一个声音响起,“她爱你吗?”顾青脸色忽然沉下来,极端的厌恶和冷情重叠,他呢喃道:“那是我的事。”他整理了一下衣着走进房间,脸色愠怒看得屋里的众人一身冷汗。

“出去吧。”他给楠清倒了杯水。

众人听到这话便无声地走开去,留下房里躺着的楠清。顾青在被子里插了根吸管,以便楠清小口小口地抿着温水,她嗓子里的疼痛好像缓解了许多。

“你昏迷了很久,这些天都是靠输液维持,这么久没喝水嗓子可难受了吧?”顾青帮她捋了捋有些乱的发丝,“想不想吃点什么?还是我们等医生来了,问问他你能不能吃东西?”他的手指很细嫩,带着一股清新的茶树一样的味道,流连在她的鼻息。

她终于能开口说话,虽然嗓音喑哑不堪,她问:“狐狸呢?”

朝是暮还非,他就这样坐在她身边,却好像离她千万光年,苦楚爱恋缠绕指间,终是绕不开那个名字。

顾青笑笑,更像是自嘲,流闪转回眼里都是疼痛,狐狸的名字像是块尖锐的玻璃插在他顾青的心上,他还是安慰道:“阿清乖,先把病养好了,再去找他好不好?”

吕楠清一想到瑟缩在地上的狐狸就一阵心疼,鼻酸的感觉总也挥之不去。

“王嫂。”顾青叫到,“你把地下室打开,然后上来守着阿清。”

......

吴思远睡在狐狸身边,紧紧地抱着他,肆意嗅着他的气息,她的手抚摸上狐狸的腹,然后慢慢地移到胸膛,指腹留恋地停在心脏跳跃的地方,手心感受着那每一次的跳跃,那触感真实而让她心动。她记得第一次见他的场景,他将她抱在怀里,那时的她也像现在一般被安全感充斥着。她原本是没想过要拥有这个男人的,她最开始只希望他能够抱她再紧一些,再久一些,后来希望他再多看她一眼,然后想他多和自己说几句话,然后期盼再讨要一个拥抱,一个吻,一个完完整整的他。

这就是尘世间的爱情,她笃定道,这就是让人族男男女女死去活来的东西,她尝到了这样欲罢不能的甜头,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脸贴在他的脸上,柔软的感觉让她脑子有些眩晕,她觉得自己怕是疯了,闻着他身上的檀木香,她想一口又一口的吞噬他的血肉。她摇了摇脑袋,吃掉了,世间就再没有一个多余的狐狸哥哥了,她要永永远远地占有他。

她的唇游走在狐狸的脸上,脖颈上,还是不够,她并不懂得这一类的事情要如何去做,也不懂得要怎样才能把狐狸更进一步的占有,她只是吻了他的脸颊滑下来便搂着狐狸睡去了。

夜里模模糊糊听见狐狸叫道:“白。”

吴思远把脑袋撑起来看着狐狸的睡颜,手指在他的心口画着圈,她甜甜的答应道:“诶。”

狐狸又叫:“白。”

她俯下身去在狐狸耳边轻声地答应道:“我在。”

“我想你了。”狐狸一手揽住吴思远,许是因为身体虚弱他并没有太用力,更多像是搭在了吴思远的身上,或许是嗅到了思远身上与楠清不同的味道,他皱了皱眉,但仍旧没办法从昏睡里清醒来。

吴思远凑近狐狸,轻轻说道:“我也,想你了,周寻。”

他听见身旁人唤自己姓名,或许也是昏了头脑,迎上了思远的唇,不知道是谁的气息先开始紊乱,狐狸贪婪而肆意地索取着她的气息,微冷的舌头huajin了她的口,唇齿相依疑似梦,吴思远的脑子忽然有些发蒙,她是谁呢?是吴思远,还是白呢?

“交甫丧佩,无思远人,你这脸蛋倒也配得上你的名字。”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她是那样渴望作为吴思远得到他,但这一刻好像都无所谓了。

无所谓她是谁,他爱谁,她便做谁好了。

“白。”他唇齿间百转千回的都是这个名,她也一遍又一遍的回应起他来,狐狸朦朦胧胧间睁开了眼瞳,看见面前的思远。

吴思远的眼瞳忽然深邃了起来,她捧着狐狸的脸问:“怎么了寻?”

“白,幸好你在。”他翻身ya上吴思远,红裳褪去,皎洁月光下泛起柔光的shenqu,gun烫的肌肤美yan动人,月落星晓,墨蓝夜色掩不住一床旖旎。

吴思远似乎也终于明白了nan女之事,知晓了爱情里如何更进一步的,占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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