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不满范离绪强行夺了他们仅剩的零花钱,还强制给他们补课的事。可对于范离绪说,让他们自行打电话问家里要钱的事,高符符几个还是相当满意的。
毕竟,范离绪只说了句“打电话跟家里要钱”,也没说具体需要多少。
所以,他们也能借此机会,跟家里多要一些。
“五千。”高符符一边抱着手机,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老师说就要这么多,不信你去问李尊杰。”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高符符神色变得不耐烦起来:“知道,知道。没什么事我挂了,钱别忘了打给我。”
说完,也不等那边再说什么,高符符就立刻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高符符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跟李尊杰他们通通气。
“喂,你问家里要了多少钱?”
“我……我还没打电话。”
“你准备要多少?”
“五百?”
“少了。”
“那……八百?”
“五千。”
“啊?是不是,太多了?”
“如果我家里问你,你就说姓范的问我们要五千。”
“哦……那万一你家里人不问我,直接问我爸妈呢?”
高符符:“……蠢货!你不是也问家里要了五千吗?”
李尊杰:“可是……我还没要啊……”
高符符简直要被他蠢炸了:“赶紧要!挂了!”
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李尊杰有些无辜地眨眨眼:他没做什么呀……
恰好路过的范离绪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要上课了。”
李尊杰哆嗦一下,颤巍巍转头看向范离绪:“范……范老师。”
“嗯。给家里打电话呢?”
“不……不是。是高符符。”
“哦?”范离绪眯眼笑了一下,“还没跟家里说补习的事吗?”
李尊杰摇头:“还没。”
摇完头以后,李尊杰又眼巴巴看着范离绪道:“范老师,补习费,具体要多少钱啊?”
范离绪眨眼:“你打算要多少?”
“我不知道……但是高符符说,要五千。”
五千?这小子还挺本事。范离绪目光微转,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好了,快回去上课吧。”
“哦。”
看着范离绪离去的背影,李尊杰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范离绪不仅没告诉他补习费是多少钱,他还被套了话。
如果这事被高符符知道了……
李尊杰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算了,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好了。”
李尊杰心惊胆跳地守着这个小秘密过了两天。这两天以来,每次遇到高符符他都下意识想要躲避,弄的高符符这两天老是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李尊杰觉得,高符符都不知道这事呢,就老是盯贼一样盯着他了。如果真让他知道了,那他岂不是要骂死自己?
所以,对于自己这个决定,李尊杰还是无比庆幸的。
只是他考虑了半天,只考虑高符符的态度去了,完全把范离绪这边给忘了。
所以当范离绪把他们几个聚到办公室,说出补习费用时,他差点就惊掉了下巴。
“五……五千……”李尊杰慌了。
怎么办?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说漏了嘴,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没错,五千。”范离绪道。
高符符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一提气就吼了出来。“你怎么不去抢?”
“抢钱可是犯法的。”范离绪有些怀疑地打量了高符符一眼,“你连这都不懂。看来真的是需要好好补习了。”
“没钱!”高符符别过脸不再看范离绪,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能跳起来给他一拳。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仅打不到他,还有可能被他反过来揍一顿。
范离绪轻笑一声,目光从李尊杰他们身上一扫而过,面上带着了然之色道:“你们也没有?”
钟远他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道:“没有。”
对于他们的否认,范离绪也不再多问,只拿眼睛来回在他们身上巡视。只把他们看的浑身发毛,一个没忍住就全交代了。
“范老师您别看了,我有,我有还不行吗?”
“我……”
程卫和李尊杰一起开口,由于性格使然,李尊杰只说了一个字,程卫就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由于程卫说的急,声音又大而急切,所以李尊杰的那个“我”字也只有他自己听到了。
不,还有范离绪。
李尊杰看着范离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连忙转过目光死盯着自己的鞋尖。
李尊杰准备的剖白,最后被程卫抢先一步说了。于是一句话就交了底的程卫,便成了高符符他们四人眼中的蠢货。
收到瞪视的程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并自作聪明地补救道:“范老师,我是说我有,我可没说他们几个也有啊。”
高符符:……蠢货!
高符符又狠狠地瞪了程卫一眼,然后带头把钱给范离绪转了过去。
“钱转给你了,没什么事我走了。”
范离绪笑着摆手:“补习从三十号晚上开始啊。”
高符符:……小人!
自认为自己已经补救完毕的程卫,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什么都没说,高符符就直接把钱转过去了?看来,高符符也不是很聪明嘛。
突然发现自己比高符符聪明的程卫,有些骄傲道:“范老师,我也把钱转给你。”
范离绪点点头,然后目光转向剩下几人的身上:“你们几个……”
“范……范老师,我也转给你。”李尊杰举手道。
一共就六个人,三个已经把钱转过去了。剩下的三人没办法,也只好跟着把钱转给了范离绪。
钱一到账,范离绪便立刻把几人赶出了办公室。
“虽然也不算多,但也算是了胜于无吧。”范离绪有些感慨。
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外的李尊杰几人听了这话,心里简直恨得不行。
既然你觉得不多,你倒是把钱还给我们啊!这么想着,钟远他们三个又恨恨地瞪了程卫一眼。
几人走远后,办公室内又飘出了这样一段对话——
“教师收费补习是违法的。”
“这样啊——幸好我不是老师。”
“你现在是。”
“现在是什么?我不是来拯救这些游戏人的吗?难不成组织放弃这个任务,要改办学校了?”
“范离绪,注意你的……”
“工作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