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沉脸色微变,不太确定叶司白是否在开玩笑。
他这个弟弟喜怒无常、心思变幻莫测,实在很难猜测叶司白的真正想法。
思来想去,叶司沉是理亏的那一个,于是堂堂总司令软下声音,在病床边坐下:“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当皇太子。”
“不行。”
“要不你把小七的资料给我看看。”
“不行。”
“登基的日子延长五年。”
“不行。”
叶司白猛地翻过身,幽幽瞪着自己的亲哥,想照着他的脸来一拳头:“真男人别总说不行!”
叶司沉看见叶司白明显瘦削的颧骨,语气尽可能委婉:“老三,皇位你必须要。至于傅七,听大哥一句劝,别肖想得到她。”
叶司白盯着自己老哥看了好久,手指捏紧被褥,缓缓道:“你的特战队十八个小组,给我一半。”
“这个可以。”叶司沉颔首,十八支特战队本就是为储君准备的,叶司白提前收下,不算越界。
叶司沉在病房呆了五分钟,就准备起身离开。
叶司白从床上坐起来,端起床边留下的米粥,用勺子搅了搅:“才来五分钟,又走了?”
叶司沉道:“初生还没醒,我去看看他。”
媳妇儿和亲弟弟谁更重要?
不言而喻。
叶司白磨磨牙,目送自己亲哥离去。房间里又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叶司白心不在焉地搅动米粥,下意识喝一口,差点把粥碗砸到地上!
他这才注意到,粥碗红艳艳一片,居然是带腥味的红豆粥他喜欢红豆粥没错,但从未喝过腥味如此重的粥!
难吃到,居然还有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叶司白嫌弃地把粥碗放回床头柜,倒回床上继续睡觉,等体力恢复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傅七。
在病床躺着的这十天,叶司白感觉自己就像是中了傅七的毒,无时无刻不在想傅七,就算是昏沉的梦里,也有傅七的身影虽然总是在被傅七揍。
刚躺下没一会儿,病房门再度打开。
叶司白鼻子嗅觉敏锐,在刺鼻的消毒水中,还是嗅到了专属于傅七的那种清淡气息。
叶司白黑眼珠子滴溜溜转,“艰难”地睁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小七”
傅七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叶司白那张苍白的、清俊的脸,纤细睫毛无力地扇动,在眼底留下灰暗阴影,好像每睁开眼一次都是生命的倒计时。
病弱可怜如林黛玉。
浑身上下都在表演: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傅七一时之间,心里居然冒出几分罕见的怜惜,忍不住问:“好点没?”
换做正常的男人,肯定都会抬头挺胸,豪气万千说: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区区小病何足挂齿。
可惜叶司白不是正常的男人,只可怜兮兮地伸出右手臂,手臂上是抽血、输液留下的青肿痕迹,嗓音软绵绵:“疼死我了”
傅七:“”
“我还好饿。”叶司白垂眸,笑容虚弱,“可惜手没力气,连粥都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