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恩，还带了一个小宠物来，”

那道身影走进，展现出他的全貌，

那是一个长相极其阴柔的男人，长发一半扎起，垂落的头发编成了一个个小辫，上面点缀由人骨打磨出的骨珠，

面庞因长期不见阳光而呈现病态的苍白，额前有刘海垂落遮住半张脸，隐隐约约可以见到头发缝隙后的狰狞疤痕，一双细长的眼落在顾曦身上，淡色菱形的唇，嘴角挂着奇异的笑容，手上带着紧贴皮肤的黑色手套，

“人在哪？”冥君胤出声，将人往怀里藏了藏，

“哎呀，冥，别这么小气，这看一眼又不会掉一块肉下来，你许久不来我这里，一来都不关心关心我，就只是为了见囚犯，真叫我伤心。”

那人抱怨完又转向顾曦的方向，朝顾曦绅士地点了点头，笑着开口，

“对了，初次见面，美丽的小姐，我叫玄殇，算是掌管这里的，恩，也是冥的好帮手和好朋友。”

他可是听闻过顾曦，做过冥的贴身侍女，冥亲近她也完全不会反胃，从一朝痴傻变得正常，似乎又会炼制毒药，他长期待在这里，对这位叫顾曦的小丫头挺好奇的，毕竟她是到现在为止唯一能接触到冥的异性，

顾曦也朝玄殇点了点头，还未开口，

“本座的话没听见？”冥君胤周身气息一沉，眼里漫上不悦，

“好了好了，这么凶干什么，带你过去就是，你还是老样子，不过…”玄殇看了眼顾曦，眼里意味深长，

看来某人在感情上有了突破，只是占有欲太强，而顾曦小姐看起来似乎并不知情，这样发展下去可不太乐观，若是冥怀里的人开始抗拒起来，远离甚至是逃避，届时冥又该怎么做呢？想到这里，玄殇的唇勾了勾，

玄殇在前面领路，拐过一个弯，直到一间小些的牢房前停下，

“呐，人就在里面。”玄殇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开始开门，

里面缩成一团的浑身是伤的小身影，身边不远处是破损的年画娃娃瓷头套，玄殇直接将她粗鲁地拎了出来，扔在地上，

那小身影瞬间小幅度地挣扎起来，细小稚嫩的声音想起，

“你，你们想…干什么？放，放开我，”年娃娃瓷头套下的小脸瘦弱不堪，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原来的诡谲，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对未知的惧怕，有这这个年龄段正常女孩应有的表现，此刻还因摔在地上而低声痛呼，

“她自从上次被冥打伤后昏迷醒来就是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脑子被打坏了？”一旁的玄殇也有些苦恼，本来他还指望能从善命身上撬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却是问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还亲自检测过，并没有说谎的迹象，委实奇怪，

“善命？”顾曦觉得怪异，莫不是这换了一个人？

“我不是善命，我，我叫善财，”细细的声音传来，带着胆怯，

若不是她手上有残存的雪银丝，顾曦几乎以为善命被掉包了，

顾曦自在窝在冥君胤怀中，唇角微扬，

如果人没错，那是人格分裂？

“善财，你能否记得在前日发生了什么事？”顾曦问道，又轻轻动了动，示意冥君胤将她放下，

冥君胤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默默地放下顾曦，藏于广袖中手指轻轻地捻了捻，似还在回味其上那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顾曦缓缓向善命走去，蹲在她面前，与善财的视线相平齐，

“我，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一醒来就在这里了，”善财抬眼偷偷打量着顾曦，松了口气，这个姐姐似乎没有其他人那么凶，也没有伤害她，她还记得醒来时被正有人绑着她拿钉子在她身上戳，可疼了，

顾曦听到这，额上划下黑线，好不容易找个苦力来，偏又是个人格分裂的，她基本上能确定了，这小孩分明是双重人格，善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而这个善财却是个性子软弱的，两个极端。

“那你记不记得你来自哪里？”

“我……不能说…”善财咬了咬嘴唇，不肯再说下去，似想到什么，眼里闪过恐惧，

“为什么？”顾曦放柔语气，

“说了……会死…”善财越说越小声，

顾曦勉强听清楚了“会死”这两个字，

她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现世时有些组织为了防止部下叛变，出卖泄露组织信息，会强制用药和植入芯片，以此来操控监视部下，一旦有人执行任务被抓，为了活下去而泄露组织秘密时，一旦他们开口，那药会立马让他们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