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采集到柯克草后,德尔奇和埃莱娜没有片刻停歇,立刻返回了药台处。此时,嘉琳娜已经将其他的药材都准备好了,只等这最后一味柯克草。见到德尔奇和埃莱娜归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立刻接过柯克草。然后交代两人再去多采一些后,熬制的营养液需要将温泉池填满。
德尔奇和埃莱娜没有歇息,急忙寻下一处柯克草去了。
嘉琳娜双手灵巧,她将柯克草投入熬药罐里,原本浑浊的药液变得清澈,药香扑鼻。当药液熬制完毕,嘉琳娜将药液导入从溪水源头打来的清水,以1比10的比例兑入后,倾倒进药台旁边的一口井中。
很快,胡欢欢躺在的温泉池里,就有温热的营养液咕噜噜的冒出来,水量明显是大了许多。可依然是不够了,冒出的水在不断下降。
亥十二满脸苦涩地盯着又开始变红的岩石,眼中满是无奈和疲惫。她的手中握着水盆,不停地浇水,试图降低岩石的温度。
然而,这都已经八个小时,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可温泉池的营养液还没有见涨。
这可怎么办,天黑了,那些药材就更难寻了。
亥十二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她不停地擦拭着,但心中的焦虑却像火一样燃烧着。她揪心的看着胡欢欢昏迷痛苦的样子,咬紧牙关,只好不断的给岩石浇水降温,希望能缓解胡欢欢的难受。
就在亥十二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阵好闻的药香传来,逐渐的越来越浓郁,她低头一看。温泉池的水涨了,并且是越涨越快。以亥十二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温泉池填满。
胡欢欢躺在温泉池里,眉目舒展,露出甜甜的可爱的笑容。似乎进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
太好了!亥十二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
陆续有前去采药的、打水的、洗药的、熬药的......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坚持着看了胡欢欢一眼,见胡欢欢安好,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纷纷瘫坐在了地上。
虽然大家都疲惫不堪,但看到胡欢欢的情况稳定下来,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喜悦和安慰。互相看了一眼,终于想起来互相介绍一下。当然,这个介绍,是指皇太子妃嘉琳娜,和她还不认识的那十人。
第一个站出来介绍自己的是胡旦尔,他指指自己:“胡旦尔”,又指指温泉池:“泡在池子里的是胡欢欢。今天幸亏有您在,胡欢欢才能度过难关。等她醒来,让她好好感谢您。”
紧接着,大家开始按坐着的顺序介绍自己。
“莫因越。”
“莫东。”
“藿蒙。刚才给您打下手的。”
“子一。”
“卯四。”
“戌十一。”
“亥十二。我是那个给那块岩石浇水的。”
“我没有名字。在以前住的地方,他们都称呼我为圣女。嗯,我是叵尔剌狄管辖下全知教的圣女,听说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被上一任圣子选定为圣女了。”圣女低声介绍自己:“德尔奇告诉我,他哥是霍尔顿帝国皇太子奥菲斯·特莱蒙因。他嫂子是皇太子妃嘉琳娜·拉特兰。我可能是他哥和他嫂子的女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果我是,那么我的名字应该是......。”
“埃莱娜·特莱蒙因。”嘉琳娜含着泪光站起来,紧紧抱住了埃莱娜,带着哭腔的说:“埃莱娜,我的埃莱娜。你是我的埃莱娜。我可怜的埃莱娜啊!”她的声音颤抖,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思念和担忧都倾诉出来。
埃莱娜轻轻地拍了拍嘉琳娜的后背,微笑着安慰她:“我很好,真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不难过哈。”埃莱娜的声音也带着哭腔,却有着开心喜悦的情感。
好半晌,嘉琳娜才平静下来,她抹抹脸上的泪水,又伸手擦埃莱娜眼角的泪水。当她的手从埃莱娜眼前拂过,却在埃莱娜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光。嘉琳娜手轻轻颤抖:“好,那就好。我那有存了写吃的,我拿过来。德尔奇,你来帮忙。”
德尔奇跟着嘉琳娜走向储藏间。食物需要干燥储藏,潮湿容易让食物腐败,所以,储藏间是离温泉池较远的阴凉处。
储藏间里堆满了各种食物和物资,嘉琳娜熟练地从中挑选了肉干和蘑菇干。德尔奇则在一旁帮忙搬运和整理。这期间,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往回走的时候,嘉琳娜才问:“埃莱娜的眼睛?”
“看不见。拥有百分百全知感的代价。”德尔奇尽量平淡的说:“我打听过了,埃莱娜从出生的那刻起,就看不见了。她的眼睛是天生的,叵尔剌狄没有做手脚。”
“那...那就好!”嘉琳娜声音有些哽咽,又强打起精神:“德尔奇,我还没有问问你,这些年,你和你哥,都过得怎么样?”
“我哥,那是个死心眼。这些年,我哥一直坚信你迷路了,所以才没有找到回家的路。他总是在各个可能的地方寻找你的踪迹,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德尔奇笑着,也哽咽着。他是没想到啊,竟然有生之年能再次看到活生生的嘉琳娜,那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姐姐。
嘉琳娜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那你哥一定是耽误了不少政务吧。那些贵族们,一直都是野心勃勃,齐布尔公爵更是其中的出头鸟。你出现这里,是齐布尔公爵做了什么事吗?”
德尔奇赞叹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姐姐。我和胡欢欢是被齐布尔公爵指使人绑走了,至于我哥,我离开的时候他正在妮妮酒庄的宴会上。”
姐姐,是德尔奇小时候对嘉琳娜的称呼。那时候,德尔奇母亲过世,父亲又沉浸在悲痛之中,嘉琳娜就和奥菲斯一起照顾德尔奇。所以,在小小的德尔奇心里,有哥哥,就有姐姐了。
“你哥那性子,重情!”嘉琳娜感叹道:“我们离得也远,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祝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