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钟后,XX医院
手术室外坐着两位年轻男女,那男人搂着脸色苍白的女人的肩膀,安慰着“没事的,小狸,伯父伯母肯定会没事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和宠溺。
我现在一心都扑在手术室上,眼泪已经不在流了,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内心是复杂的,我在渴望,而又在害怕,身体颤抖着。
“手术中”三个字灯灭了,我的心上的石头却还是卡在心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深深地体会到无助的滋味。
那手术室里躺着的是我的父母,我的亲人,说的什么决裂的话,不过都只是气话罢了。
紧接着门开了,走出一位身着绿色隔离服的医生,摘下口罩,“谁是病人家属?”
我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我,我就是”
他面色沉重,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满脸哀伤:“病人送来时就已重伤,后大出血,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来,在这死亡证明上签个字。”
腿一下子就软了,不知怎样拿起的笔,手颤颤巍巍的,从未感觉写字竟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
朱仔在旁边搂着我,我很感谢他陪着我,呵,因为就连我的丈夫此刻都不在身边。说起来是多么讽刺!
待父母身上罩着白布被推出来时,我扑倒在他们身边痛哭着,头一回感觉到生与死在这一线之间在这一瞬间,离我是多么的近。
是啊!我失去了两个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我哭着、闹着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张开嘴发出来的却只有呜咽声,我恨自己竟然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和父母决裂,爸妈当时该是多么伤心啊,自己真不是人。
想着,狠狠向自己的脸拍去,疼痛怎还未到来,睁开眼一看,是朱仔,我挣扎着,吼道:
“你别管我,是我对不起爸妈”
他一把揽着我的肩,直视我的眼睛是那么温柔,
“我明白,阿狸,你别伤心,你这样做,可也要为伯父伯母想想啊,伯父伯母他们看到你这样会开心吗?”
“你们在干什么?”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他来了?」转过头去,只见他一脸怒意的看着我们相握的手,此刻生出的并不是欣喜或者来说是连喜都没有,而是责备,我父母刚离世,他就在这大呼小叫的,完全没把父母放在眼里。
语气中带着些许疏离,道:
“鹿先生,请你注意点好吗?我父母刚走,你就在这大呼小叫,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至于把这份气撒在我父母身上吧!”
你微愣了一会儿,眼神中带着不敢置信,恶狠狠说道:
“是我恨你,我恨你践踏我的尊严,今天我TM的就不该来这……”扭头就走,大步离开,毫无停留之意。
不知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办完了,父母的追悼会,是舍不得吗?也有;是悲痛吗?也罢;五味杂陈,心思百般曲折。
也算看清了那些人的嘴脸,自从父母去世后,公司的股票就在直线下滑,那参加追悼会的人也是极少的,真心实意的究竟有几人。
平时与父母关系好的叔叔伯伯此时却销声匿迹,电话也好,公司也罢,无一不是行不通的。
难道非要向那个男人妥协,是不可能的?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样做。那男人一向说话算话,你想求他帮你?那是不可能的,呵!就像那天在医院经那是之后,他果真就没再理过我,不仅追悼会没去,就连家也没再没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