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

换了身蓝色外套的石川，背着网球包来到东郊的网球场。

这是个露天的街头网球场，年代有些久远了，许多处地面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开裂现象。但因为是免费开放的，下午到傍晚这段时间，也会有不少人聚集在此。

现在的话，倒是没见什么人。

“前辈！”

远远的，石川便看到了越智那醒目的背影。

越智则是换了身青灰色的外套，远远看去，宛如耸立的铁塔一般。见石川到了，他从包里抽出球拍，走向球场。

石川见状点了点头，将包放在场外，取出球拍走入球场。

“这小子胆挺大的，竟然真的来了。”

远处的小树林里，几个身影小声的嘀咕道。

“想什么呢？他的实力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凭你的话，能不能撑过15分钟都是回事！”

“就是，这小子的实力怕是都接近全国级了。我好奇的是，他能从老大的手里拿到几局。”

“几局？能得分就不错了！”

“不好说，我觉得昨天的比赛，他未必拿出了全部的本事。”

“都给我安静点，好好的看比赛！”

几人中，一直沉默的坂本低喝道。看到他那严肃的脸色，剩下的几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那边的是......”

石川稍稍瞥了远处的树林一眼。

“都是冰帝的队员。”

越智开口，神色逐渐转冷。和他打过交道的石川却是知道，这是越智比赛开始前的反应。

进入这个状态，他那只右眼会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势。还未比赛，便已遭受到精神的压制。

不过。

石川却没有丝毫受到压制的迹象。

“哦？”

越智眉头轻挑，心中暗自点头。

“精神也完成了蜕变吗？这么看来，昨天的比赛，你隐藏的实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石川隐藏了实力，这点无论是越智还是老头都知道。但具体隐藏了多少，两人却估测不出。

“阿涉！”

突然，越智开口道：“我们做个约定怎样？”

“好啊。”

石川笑笑，却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而对他如此淡然的心态，越智却有些惊讶。不过，他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缓缓道：“你如果能从我手拿到一分，我便教你【马赫发球】，但如果你输了，我希望你能加入冰帝。”

果然！

石川心中暗笑，在越智邀请他的时候，他便猜到了。点点头，他说道：“加入冰帝是没问题，但我想改个条件。”

嗯？

越智眉头轻蹙。

他下意识的认为，石川是觉得条件太严苛？还是说，对方觉得自己有求于他，准备把奖励提高？

这样的话，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一分太简单了。”

谁知，石川却笑呵呵的道：“换成一局吧，这样才有挑战性。”

一局？

越智眼中寒光一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石川依旧面带微笑：“我知道，半年前那次，前辈应该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不过挑战嘛，如果有把握的话，就不叫挑战了！再说了，前辈你不是希望我加入冰帝吗？”

“......”

越智沉默片刻，缓缓的道：“那就这样吧。”

......

“这小子好狂！”

“他怕是不知道，老大认真的时候，有多恐怖！”

“还是说...他对自己的发球很有信心？”

远处的冰帝队员暗自嘀咕。

坂本心中微沉，对于石川的‘狂’，他不是很喜欢。但冷静下来后，他却觉得对方未必是‘狂’。

更何况，对方如果要接任冰帝领导者的角色，没有几分狂，如何能带领队伍走得更远？

想通后，坂本看向石川的目光，变得又不一样了。

“小子，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个很清楚，想赢越智一局，可没有那么简单。许多全国级的选手，对越智都很可能吃到零蛋。

砰！

就在这时，一记爆响声传来。

“15-0！”

球场。

越智保持着发球的动作，而石川的身体，则是僵硬的一动不动，他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样。

沙沙......

网球滚过。

“好快！”

石川眯起眼睛。

刚刚瞬间，他甚至连网球的轨迹都观察不到一丝。

“这就是真正的马赫发球吗？”

相比于训练场，那快到极致的发球，这一球仿佛贯穿了人的精神力一般。让石川想观察都做不到，就更别说做出反应了。

“所以，你说的想赢一分，是要用出最强的状态吗？”

看着发球后，身气势陡然转变，给人以压抑、沉寂感的越智，石川握着球拍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紧张。相反，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战意。

马力全开的越智的确恐怖。

但在石川眼中，却是将他看成了一块试金石。

不！

更准确的说，是...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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