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

越智目光微沉。

石川身，流露着一股危险的感觉。这样的气势，即便是越智也无法忽视。

“竟然...跨过那个门槛了吗？”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那令人绝望的难度。

越智自己，便是在去年那场半决赛，赌了必死的信念。方才从那个霸王般的男人手拿到分数，而他的势，也是那时方才跨入第二层境界。

现在，他居然在石川身，感受到了类似的气息。

“没想到，你竟然藏的这么深。”

越智深吸口气，逐渐的放开自己的气势。

这刻。

他再无保留，一股强悍的气势，以他为中心，不断向四周爆发开来。

“唔......”

石川脸色微变，只觉得好似有股无形的压力将自己笼罩。

“这就是你的势吗？月光前辈！”

回想两人半年前的那场对决，石川竟然没有在越智身感受到一丝势的气息。现在想来，对方当时所保留的，远比他想的还要多。

藏拙。

这是每个网球选手的必修课。

越智也不例外。

嘭！

念头转过，石川抛球挥拍。

一记快速的直线球，如子弹般灌入地面。随后，又以激烈的曲线螺旋飞速升，从越智身侧擦过。

坂本脱口而出：“好一记旋发球！”

因为之前那个快到极致的类马赫发球的直线发球，让他先入为主的以为，石川拿手的是直线球。现在看来，却是大错特错。

嘭！

不过。

还没等他静下心来分析，越智却已将网球拦截住。此刻的他，专注力同样提升到了最高的状态，几乎是看到网球的刹那，身体便已做出反应。

砰！

随之轰出的一球，则是精准的命中石川反手侧的底线。

“踏踏......”

接着，越智骤然启动，朝网前狂奔而去。

其势若奔马，如脚踏雷霆。

石川甚至还没准备好回球，他却已经越过发球线，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恍惚间，石川仿佛看到一匹高大的骏马，浑身缠绕紫色的雷电，以奔雷之势，朝他猛冲过来。

势！

刹那间，石川脑海冒出这么个念头。

这...是越智的势！

砰！

而当他下意识的回球后，对方则彷如理所当然般的将球拍一压，以一记凶狠的网前扣杀，灌网球入地。

“30-15。”

得手之后，越智平淡的开口道。

接着，他转过身，留个石川一个高傲冷漠的背影。

“好强......”

石川捏紧了球拍。

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竟有种自己被对方气势支配的错觉。恍惚间，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要被那匹狂奔的马给撞飞了。

“这就是势...吗？”

按照老头说的，越智此刻的状态，便是将自身的‘形’，以最大程度爆发出来所展现的‘势。’

进攻之时，先在精神层面压制，随后以雷霆般的攻势结束。

反击？

在那短短的不到2秒钟的间隔里，若不是石川精神力足够强大，没有被越智精神震慑，恐怕连对方如何得分都分不清楚。

强！

太强了！

石川身体隐隐在颤抖，但却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他感觉到了，那股久违的压力。

这就是他长久以来要找的，突破的机会。

“再来！”

低喝一声，石川将网球高抛。配合娴熟的技巧，将其精准的打在发球线。

嘭！

而越智的反应依然快得让人心惊。

反手打出一记半截击后，他立即启动，身体周围，再度的出现之前那种令人压抑的气势。

“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宛如雷霆在石川耳边炸响。

近了。

近了。

越智的身影，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而石川方才进行反应，挥拍触球。

头顶？

不行！对方身高太恐怖了！

左侧？

不行！越智正手能力很强，刚才那记网前截杀，便是正手球！

嘭！

几乎是一瞬间，石川便将网球打向了右侧（越智的左侧）。

“很犀利的削球，可惜......”

越智淡漠的摇头，仿佛预先知道石川想法般的朝左侧挪移过去。随后，缓缓将球拍降下。

啪！

一记教科书般的短球被他打出。

“踏踏......”

石川没有放弃，快步前。其速度之快，使得前后出现了数道的残影。而追网球后，便又打出一记极为精巧的吊高球。

然而。

石川刚抬头，便看到了越智那张冷漠的脸。

没有起跳。

也没有花哨的动作。

越智抬起球拍，轻描淡写的落下。

啪！

网球落下。

在石川那压抑的目光中，滚到他身后。

“30-30。”

越智看了石川一眼，转身离去。

空气，仿佛在这刻凝固。

“再来！”

沉默数秒后，石川再度开口。

......

“不甘心吗？”

场外，坂本苦笑的看向再度发球的石川。

这个少年的斗志很强，一度超乎他的预料，甚至将越智逼出了全部的战力。若是传出去，不知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要知道，越智可是初中网球里，最顶尖的几个人。

敢说赢他的人，恐怕也只有牧之藤的那位。其余的，哪怕是其他的全国级，能坚持打完比赛而不崩溃，便已算得是非常不错了。

石川很强，心态也保持的很好。

但在越智却比他高出了一个层次，哪怕他天赋再高，战意再强，一次次的发起进攻，都会被越智摧枯拉朽的击破。

这就是‘势’。

看似差之毫厘，实则宛如天堑一般。

不过，坂本对此却乐意见得。

作为即将领导冰帝，走向全国的人，石川的性格再怎么打磨也不为过。更重要的是，他足够年轻，多吃点苦头，不仅不是坏事，反而会加速他的成长。

“石川君，好好记住这场比赛吧！”

看着球场被逼得节节败退，左支右绌的石川，坂本摇头轻笑道：“输球对你来说，并不一定是坏...嗯？！！！”

声音戛然而止。

坂本眼睛猛地睁大，仿佛见鬼般的看向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