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亥185年,春。
北寻山脉的山腰处,一黑衣少年挥舞着竹剑,剑法柔棉,却又蕴含着连环招式的精妙,偶尔还有一阵阵白茫茫的火焰闪出,着实令人惊艳。
碧水剑,剑花如水,连绵不绝,不过却更适用于水属性的星魂,引动星魂之力的加持,可召唤出水激流进行辅助攻击。
拓跋战的纳戒中并没有剑类的兵器,解羽也只好再做了一柄竹剑用来练习。
据莫西所说,他日后觉醒的星魂技几乎都是弓箭一脉,那就可以肯定了接下去的发展路线,便是弓剑双修。
至于其他武器,就暂时不去想了。
诸神星魂这时的强大也体现出来,即便是不同属性,面对这类低阶的武学,也能产生强大的压制,施展出来,还能将寒冰苍火附带上去。
寒冰苍火便是解羽替变异后的火焰取的名称,似冰似火,意在苍茫。
解羽又耍了一遍碧水剑之后,将竹剑收起,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说来这北寻山脉也是十分奇妙,刚过完冬季,风雪便立马退去,其中树木生长的亦是十分的快,才三月天这山腰处就呈现出一片春意盎然之色。
解羽瞧了一眼陡峭的山路,不由得挠了挠头。
足足快三个月的时间了,竟然还在山腰上,难怪强如帝君之辈,也只登山了这山脉的三分之二。
这些日子以来,解羽也碰见了不少三、四阶的魔兽,偶尔碰见落单的,还能上去迂回挑战一番,虽然弄得伤痕累累,但是自身的实战经验也进步的飞快。
可到了二月之后,大雪退去,不少魔兽又再度苏醒过来,接下来的道路可是越发的艰难了。
解羽想着自己只有22级的星魂力,苦笑的挠了挠头。
身上不乏有许多高阶的武学,却都受限于自己过低的等级,实在是令人难受。
前些日子莫西还告诉了他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由于是诸神星魂,因为要吸收更多的天地灵气与星核,所以越往后提升星魂等级的速度就越慢。
好在解羽也是发愤图强,一天的时间几乎不眠不休,除了锻炼**,练习武学,其余时间基本都用来打坐修炼。
虽然一直在往山上走,偶尔也能发现一些佣兵们的踪迹了,虽然人数不多,但能到此处的人,实力应该较为强劲。
强者之路都是不好走的……
解羽心中安慰着自己,手上不停歇的把练剑时留下的踪迹抹去。
好在风叔当初主要交给自己的两大绝招,一个隐藏、一个逃命。
现在看来实在是解羽最重要的保命技能,什么阶级武学,在这两个技能面前都得先放在一边。
解羽收拾完之后,将身后的两柄长剑缚紧,又在河边洗了把脸,看着自己原本俊美清秀的脸庞,如今却渐渐的刚毅了起来,黑衣布袍的衬托下,让他也成熟了许多,不由得感叹一声“物是人非了。”
“说句实话,我觉得你现在比较好看。”
莫西的萝莉音突然响起。
“至少有点男人的样子了。”
解羽边走着,翻了翻白眼。
“我一直都是个男人。”
“不不不,你以前是小朋友,现在勉强算个大朋友,臭老头你说呢?”
剑祖苍老的声音蓦然传来:“仔细瞧着,确实如此。”
解羽一阵无语,不过这些日子好在三人作伴,让枯燥的逃命生活显得也不那么枯燥且无趣,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剑祖竟然在小萝莉的渲染下也开始时长打趣起来。
可能他是觉得真的有点无聊吧……
解羽想着,突然觉得最惨的却是自己,不仅要被二人嘲讽,又要每天锻炼**至极限,还要在魔兽的爪牙下活下来,还要躲避佣兵的追捕,还要……
算了,再想可能就真的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人生就是这样,你觉得难走的时候,往往是你进步最大的时候。”
解羽听闻,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每当师傅说这种话……
“从前有一个少年,放羊回家后,经常路过山洞门口经过看一个卖小笼包的仙女,他就问仙女‘为什么要在山洞门口卖小笼包呀?’然后仙女就告诉他‘如果我小笼包卖的好吃,就会有许多人跋涉千里来吃我的包子。’少年觉得仙女说的十分有道理,就拜了她为师傅,日复一日的在山洞中学做包子。”
“这……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最后这个少年因为刻苦的练习,虽然练断了一只手,但是卖的包子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不仅自创了黯然**包,还下山和仙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成为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
“所以小羽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无论需要经历多少磨难,只要坚持下去最后一定会成为其中的佼佼者,一个放羊的少年改行卖包子尚且如此,你日后的前途一定无可限量。”
解羽咬着牙,也不敢多想什么,应了一声:“师傅,徒儿知道了。”
就在三人闲聊之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解羽眯了眯双眼,躲进丛林中,隐藏了起来。
北寻山脉越往上丛林茂密,树木繁盛,一般都是靠人力所拓展出来的路才可通行,而来过这山上的人不在少数,每条路通往哪条方向,是否危险,都无人可知。
解羽手中没有地图,一路前行也只能碰碰运气,这三个月来也走错了不少的路,每当碰到外人,他便躲进丛林之中,直至来人离去方才动身。
这世道尔虞我诈,什么人都不能相信,这是风叔告诫过他的,之前吃的亏让他悔恨终身,他便下定决心不再轻易的相信他人了。
解羽透过丛林看到前来的一方人,想必又是一些来碰运气的佣兵小队了。
这北寻山脉之大,危机重重,不知何时就会窜出来一头凶恶的猛兽,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更何况是刻意躲藏的人。
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巨大,换他而言,是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即便帝都给的奖励十分丰厚,但也不能拿命去换吧,实在不理解这些佣兵们的心思都在想些什么。
解羽撇了撇嘴,却觉得嘴巴上有些痒痒的,不由得低头看去。
一只蛇头正吐着信子轻触在了他嘴唇处,瞪着花眼瞧着他。
“靠!”
解羽吓了一个大跳,一时间忘了来人,露出了身子。
他挟着七寸,吞了口唾沫,望向前方惊呆了的众人,眼睛逐渐瞪大,喊出声来:
“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