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业嘉抛出晚上那个词，作为成年人，白采薇当然知道这两个字的意义，她的眼前马上想到了一些不堪的画面，不行，绝对不行，宁可不要这个工作，她也不能出卖自己换取华而不实的面子，想都不用想，白采薇马上回绝道：“不行！”

顾业嘉虽倍感失落，但他还算清醒，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他哈哈大笑几声道：“薇薇，你想歪了，看你，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坏蛋不是，我只想晚上吃个饭。”

白采薇抿嘴微笑。

顾业嘉收住笑容，重新拉着白采薇的手，略显伤感地：“薇薇，要不想那个事儿，那也不符合常理，从认识你的第一开始，我就想拥有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谢谢！”白采薇。

“谢谢？”顾业嘉疑惑地看着白采薇，“好吧，谢谢就谢谢吧，不过不要谢我。”

“那谢谢谁？”

电话嗡嗡响，顾业嘉抓起电话，在接通的那一刻道，

“要谢的话就谢谢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吧”。

“喂，，上班呢，约会？什么约会？你管好你的学习就行，大饶事儿你少管！”着，顾业嘉气呼呼地挂断电话。

顾业嘉的另一部电话又响起，顾业嘉的眉头紧皱，他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吧，”

“他又威胁我，他爱怎么找就怎么找，我看看他能怎么样，我就不能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了？我就应该混吃等死？”

……

“就这，爱咋咋！”

挂断电话，顾业嘉眉头依然没有打开，他看了一眼对面的白采薇，努力地微笑：“儿子，非要跟我比着找对象，你，谁离婚了就不能找幸福了，谁离婚了就活该单身？”

“薇薇，不是你的，别在意，”顾业嘉估计意识到自己的话扫荡了一大片，随即改口道“晚上吃什么，你点地方，我请客。”

“去吃大排档吧，热闹”白采薇故意选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实话，她害怕顾业嘉霸王硬上弓，又害怕顾业嘉看出自己的心思，她接着“好久没有吃过大排档了，在那不用过多的约束自己，过瘾！”

顾业嘉没有马上表态，他能看不出来白采薇的心思吗，防着自己就明自己还没有戏，纵使他千般不满意，他也只有听从白采薇的安排，他起身，打开抽屉，戴上名表，又从柜子里挑了一个黑色的手包，将手机和手串一股脑地塞进去夹在咯吱：“走吧”

白采薇没有听清楚，坐在椅子一动不动。

顾业嘉俯下矮胖的身体，丑谢幕似的伸出一只胳膊：“走吧，我的美女大人。”

白采薇这才明白，顾业嘉要邀请自己出去了，白采薇依旧站着不动，她惊讶地看着顾业嘉：“现在？”

“嗯，当然。”

白采薇指着墙壁上的表，笑而不语。

顾业嘉定睛一看，尴尬地笑道：“哎呀，我的，你看看我瞎激动，大早上去吃大排档……”

“那，晚上，我给你发位置。”白采薇。

“真去吃大排档啊？”

“我想吃呢。”

“好，好，就大排档，”顾业嘉挠了挠稀疏的头发，“这个哪个地方好吃啊，我还不清楚，要不……”

“我知道，我给你发位置，咱们那见面。”白采薇没等顾业嘉完赶紧把话接了回来。

“那好吧。”

顾业嘉把手包放在办公桌上，看了看表，咂咂嘴叹了口气。

“那顾局，我先回去了啊。”白采薇起身道。

“再坐会吧，”顾业嘉挽留道，“再陪我会儿话。”

“我还得上班呢，再，你这人来人往的，不方便。”

“那”顾业嘉指了指隔壁的套间，“咱们去”

“不了，我先回去了。”

“薇薇”顾业嘉叫住白采薇。

白采薇站在门口，一只手紧紧握住门把手，她没有回头。

顾业嘉呵呵笑道“不要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他拍了拍身后的按摩椅，“你来试试这个，超级舒服，新款的，语音智能。”

白采薇稍微侧身，瞥了一眼办公桌后边的大块头，“我可享受不起，咱们晚上，大排档。”

“试试吧，好用的话，我给你们领导都配一台。”

“我走了，不要送了，你忙。”着，白采薇的手一扭，门开了，白采薇大步跨了出去。

“薇”

白采薇大步走着，她生怕顾业嘉追出来，眼睛不时地通过瓷砖的上影子查看后方情况。

阳光从走廊东边窗户射进来，阳光刺眼炫目，一个人从站在她的对面，白采薇看不清楚是谁，她还没有来的及将手挡在额头，那人又消失了。

白采薇没有停留，拐入楼梯，踏着轻快的节奏下楼去了。

等到白采薇上了车，她锁上车门，驾驶位前方的化妆镜还未复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她感觉到镜子里的那个人丑陋，虚伪，面目可憎。

等心跳平缓下来，白采薇才意识到这一次深入虎穴简直是个愚蠢的决定，因为，自始至终，她从未听到顾业嘉出帮自己出气之类的话，哪怕一句也好。白采薇又想到之前那头傍晚看到黄毛到学校找秦梦的画面。二者联系，白采薇更觉伤心，她感到，自己一定被耍了。

办公室的顾业嘉也相当失落，他对着办公桌使劲踹了几脚。

“砰砰”

听到响声的郑澍推门进来，见办公室内并无他人，郑澍又退了出来。

“回来！”顾业嘉喊道。

“顾局”郑澍毕恭毕敬地。

“你去把信访室呃，别叫信访室了，把老周叫来吧，马上！”

郑澍没敢停留，跑步将副局长老周喊了过来。

“你也别走，也听听。”顾业嘉对正在关门的郑澍。

“我？”

顾业嘉没有回答，指了指老周旁边的椅子。

“刚接到信访件，是电业局幼儿园的秦梦乱收费，你们去查一查，回头给我个结果，”顾业嘉点燃一根烟，吸了几口，“老周，你不要介意啊，这个秦梦是电业局局长老秦的侄女，这个信访件得慎重啊。”

“那”老周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

顾业嘉弹怜烟灰，“公事公办，查清事实，具体报告怎么写，咱们在商量。”

老周看了一眼郑澍，顾业嘉看出来老周的顾虑，马上道：“老周，年轻人，锻炼锻炼。”

老周拍着郑澍的肩膀：“嗯，顾局长慧眼识英雄，你可不能丢脸啊。”

“谢谢局长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