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内,白采薇接到顾业嘉的电话,现在,她已经整理好精致的妆容等待着秦梦的到来。她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咚咚
“白园长”
屋外传来秦梦的声音,白采薇难以掩饰的激动,她终于等到了她。
“进来”
“白园长,今的,嗨,看我这嘴,白园长哪一不美丽呢,无论从衣服还是身体,大多数人都是衣服衬得人好看,白园长您是身体让衣服更显得光彩夺目呢。”
秦梦进门那一刻就对着白采薇一阵乱夸。
白采薇听着,她知道这是阿谀奉承,虚情假意,可是心里还是难以抵挡的开心。
等秦梦没有了词,白采薇才平静地问道:“有事吗?”
“没事”
“没事的话先出去吧。”白采薇淡淡地。
“有事,有事,这不是这一段时间,我们之间闹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也知道错了,白园长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
“我话不管用,得听副职的吧?”
“不,不,都听一把手的!”
“我过扣老师工资吗?”
“呃”秦梦没有想到白采薇会翻旧账。
“你还没有想好,我觉得你应该再想一想。”
“不用想了,我错了,白园长没有过要扣老师工资,是我瞎的,不,是马丹瞎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秦梦走后,白采薇越想越觉得不过瘾,她觉得用自己尊严换来的快感太过短暂,她要将她无限扩大,再扩大。
秦梦刚推开办公室门,白采薇的开会通知就传遍了整个校园。马丹第一时间赶到秦梦办公室询问是否推迟开会,秦梦沉默不语,走到办公桌前随便摸了一个本子向会议室走去。
“秦园长,这会?”
秦梦有点蒙,她像是被白采薇戴上了紧箍咒,听到白采薇相关的信息就感到头痛欲裂。
会议室,白采薇已经坐上了主席台,她看着下边的座位,若有所思。
没多大会儿,教师如潮水般汇入,她们的耳朵里都晃荡着马丹的那句话变了。
这一次,会议室座无虚席,白采薇的通知扩大到这个校园内的所有员工。几位迟到的食堂师傅穿着白大褂晃晃悠悠地向后墙走去。
场面有些可笑,但是没有人敢笑出声来。
马丹看着秦梦,心里似乎洞察了一切,她把头深深地埋在桌子上不敢吭声。其他教师看到如此消停的马丹,心里也紧张起来。
变了。马丹总结的这句话一点不假,现在,主席台上的秦梦脸色灰暗,手指颤抖,俨然失去了往日的骄纵和傲慢。
白采薇起身道:“作为学校负责人,我没有起到负责的作用,这是我的错,我应该检讨,学校内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这都是我的责任。所以,不要再叫我白同治了,因为这里不是清朝,慈禧已经驾鹤西去了!”
此话一出,会场内顿时混乱起来。
白采薇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任由她们窃窃私语。
混乱场面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被安静盖住,白采薇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梦,“秦园长,慈禧,驾鹤西去了吗?”
“呃”
秦梦在心里揣测着白采薇的意思,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总感觉到她的一侧有一道寒光射进她的皮肤,刺穿她的心脏。
“有关请假制度,上次有人打着我的名义迟到扣工资,”着,白采薇扭过身问“秦园长,我过这些话吗?”
“没有!”
嗯,大家都听到了吧?自始至终我从未过迟到要扣工资的事情,大家不要以讹传讹,生活中难免会遇到一些事情,偶尔迟到一次也可以原谅,但是如果一直迟到,那就得好好想想了,应不应该。
……
此后,秦梦的耳朵被愤怒堵塞,白采薇的话再也没有进入耳朵一句,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把白采薇扳倒,把她踩在脚下!
会议结束了,白采薇第一个走出场外,身后,会场内“呼”声一片。
白采薇坐在办公室内,望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消失。她从未如此害怕过夜晚。在另一个办公室内,顾业嘉也同样望着窗外,他和白采薇心情不一样,他从未如此期盼过太阳落山。
无论期盼还会惧怕,太阳还是按照自己的轨迹消失在黑夜里。
夜,终于来了,没有早一分,没有晚一秒。
白采薇找了一个全市最繁华的大排档坐下来。她什么也没有点,守着一张满是污渍的空桌子呆呆地坐着。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顾业嘉正开着导航向屏幕上方的红点处飞奔。
顾业嘉迟迟未到,白采薇也不心急,她期盼着他再慢些,再慢些,她的右手侧,玻璃缸里的鱼儿欢快地游动着,时不时吐个泡泡,白采薇看得入神,突然,鱼缸里出现一只手,鱼群见到那只手后吓得东躲西藏,瞬时间,缸面水花四溅,那只手熟练地捞出一条鱼,拿着榔头似的的东西对准脑袋就是一锤,那条鱼尾晃动几下就不再动弹了,紧接着,一把满是血迹的刀子划破鱼肚,那条鱼的生命就这这样再那块案板上终结了。
白采薇看着,眼角涌出一串泪水。
她想到了古人所的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啊,她何尝不是案板上的鱼肉呢?
“嘿,薇薇,我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这个地方真难找,呵呵,不过也难不倒我。”
顾业嘉来了,他拉一把椅子坐在白采薇的旁边,离得太近了,顾业嘉鼻子里窜出的气流冲击着她的胳膊。她感到有些痒,白采薇下意识地向一旁挪了挪椅子,顾业嘉“嘿嘿”笑着跟了过来。
“你哭了?”顾业嘉问。
“那条鱼好可怜,你来之前,它还活着……”
顾业嘉扭过头,顺着白采薇的声音寻过去,一条鱼又被捞出来,还是那只黑手。顾业嘉安慰道:“人类是高级动物,食物链决定了它们必定成为我们的食物,不要伤心了,薇薇,约会呢,高秀嘛。”
“点个什么菜?”
“随便。”
“烤串呢?”
“都校”
刚才那条杀过鱼的店员捏着播走过来。白采薇皱着眉,把脸扭向一旁,不敢去看那双沾满血液的手。
顾业嘉似乎并不在意,他接过油腻粘手的菜谱摇头叹息道,“就随便难办啊。”
“这个,这个……”
“好嘞!”服务员兴奋地回应道。
顾业嘉点过菜,笑嘻嘻地抓住白采薇的手。顾业嘉的手上满是油腻,白采薇皱着眉,抽了抽,没有抽动,他拽得太紧了。
“你的手,都是油。”白采薇面无表情地。
顾业嘉把手伸到眼前看了看,“没有啊,没有也得擦擦,薇薇有就是樱”着,顾业嘉随意在身上抹了两把后,又迫不及待地拽住白采薇的手。
这一次,白采薇没有挣扎,任由他抚摸,揉搓,她强压制着心中的憎恶,面无表情地把头扭向一旁,仿佛自己就是案板上的草鱼。
顾业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突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