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吴悠南问,“现在我可以摘下红布了吗?”
门关上了。
吴悠南伸出手,摸了摸墙壁,“这是什么地方?”
ina还不回答。
“ina”吴悠南喊。
“ina”
见ina没有回答,吴悠南有些担心,他刚要抬手,ina平吴悠南身上,两条提紧紧夹着他的腰,嘴巴贴近他的嘴唇。
一只啄木鸟趴在树干上,嘴巴“咚咚”地敲击着树干,霎时间,木屑纷飞,越来越深,一只幼虫已经露出头来,啄木鸟将全身力气汇集到一点,“咚”的一声,那只幼虫已经完全裸露在啄木鸟的面前。啄木鸟瞪着那只四处蠕动躲闪的虫子,“咕咕”地欢呼两声,那只虫子开始了下一个生命轮回……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ina扯下挡在吴悠南眼前的红布,“都是汗”
红布落下,吴悠南从梦幻进入现实。他环顾四周,场景如此熟悉,ina躺在他的臂腕上,眼睛痴情地看着自己,这一刻,吴悠南想到了白采薇,那个时候他们是那么的美好,可是……
吴悠南眼睛里闪过一丝对未来的恐慌。ina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吻了他一下:“人生得意须尽欢!”
吴悠南又压了过来“莫使金樽空对月!”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算了,算了,不跟你对了,我语文老师教给我的知识全让你念歪了!”
“那你怎么理解这么准确?”吴悠南反问道。
“讨厌,不理你了!”
吴悠南手机响了,甘甜打来的。吴悠南接通电话,正要话,ina夺过手机,撒娇道:“哎呀,我不是让你把铃声换了嘛!”
听到声音,甘甜尽量保持淡定,她问:“豆豆你答应带她去动物园了,什么时候去呢?”
“呃”
吴悠南正要话,ina又把嘴唇贴了过来,吴悠南像是被按到水底,声音随着泡泡冒出水面,“咚咚……”
“……”
话筒里传来击打水花发出的声响,啪啪甘甜挂断电话,眼角,泪珠滚落。是的,她伤心了,但是为何伤心呢,她又不出来。她深爱着的吴悠南在她的面前,她触手可及,可是,当她伸出手的时候,她又怎么也触摸不到他。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没人需要自己。她想到了丁林枫,电话在包里已经躺了好几了,他仍旧杳无音信,他就像是流星,在自己的眼前划过,再也寻不到踪影。她拍打着墙壁,痛苦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声音?”ina问。
“谁大早上发神经呢,拍什么墙啊?”吴悠南指了指墙壁埋怨道。
“哼,对待这种人应该以牙还牙!”ina跃起,跑到厨房拿了个勺子,坏笑道:“让神经病品尝品尝本姑娘的厉害!”
没有等吴悠南制止,ina的勺子已经上了墙。
“咚咚”
墙那边听见清脆的声响,随即做出回应。
啪
ina见对方有了反应,兴致更旺。随即猛敲几下。
“咚咚咚”
对面回击:
啪啪啪
“反了,跟本姑娘较劲,不想活了!”ina瞪着眼,弯腰拾起饮料瓶,随后墙上又多了一种声响。
砰砰
啪啪
咚咚
ina踢了踢吴悠南,“嘿,你给我放个音乐,放那个海阔空。”
吴悠南不动,为难地:“大清早的,咱们非得跟人家斗争到底吗?”
“少废话,赶紧的!”ina对着后背又是一脚。
吴悠南拗不过她,打开手机,一首海阔空响起来。
“声音调成最大,话筒放在墙壁上!”ina命令道。
吴悠南一一照做。
不一会,ina跟着节奏打起节拍,“咚咚咚咚咚”
对面似乎也懂乐理,跟着ina合起来,吴悠南听着,竟然听不出一点违和福
一首音乐停止,吴悠南笑着问:“亲爱的鼓手,要不要再来一首?”
ina耳朵附在墙壁上,对面再无声音,ina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一会居委会大妈该找我学艺了……”
“哈哈”吴悠南再次被ina的古灵精怪惹得哈哈大笑。
ina仰着头,掐着腰,一只脚踩在床头上,问:“你不打算拜我为师吗?”
吴悠南的孩子气也被ina调动起来,他单膝跪在床上:“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ina砸着嘴,一只手拎着吴悠南的胳膊:“这个胳膊是不是多余点,怎么搞掉呢?”
“什么?还要吃我胳膊?”吴悠南故作惊恐状。
“嗯,要不然你怎么当杨过呢?”ina一本正经地问。
“杨过,当你徒弟还得断一直胳膊?”吴悠南将右臂裹上被子,“那我不当你徒儿了!”
ina骑到吴悠南背上,“不当我徒儿就当我的坐骑吧!”
“驾!”
“哈哈”
又是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
等二人再次从云端落入地面,吴悠南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地方?
ina笑而不语。
到了中午,吴胜利打电话要他回家,吴悠南这才从床上爬起来,为难地道:“爷爷找我,我得回家看看。”
“嗯,你等着我,我送你出去!”ina起身道。
“亲爱的,我自己走就行!”他拍了拍自己的大长腿唱道“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哈哈,不行,我得送你出去!”着,ina扬了扬那块红布,“你得带上这个!”
“不要了吧,都是人!”
“不行!”
“带上去你就看不到人了!”
“掩耳盗铃!”
“切,你这罪过可比盗铃大多了,你这是掩目盗人!”
“好吧,盗人就盗人吧!”吴悠南无奈地。
等ina收拾好,吴悠南又带上了红色的眼罩跟在ina身后出了门。电梯间,不时有人在身边嘀咕:“你瞧瞧人家多会玩,咱们……”
“我可干不出来这个……”
“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吴悠南靠在电梯深处,耳朵仔细地听着旁边的窃窃私语声。吴悠南感到,眼睛上的红布如火熊熊的烈火,瞬间染灼烧了整张脸,紧接着,他真想把这块红布扯下,可是,胳膊完全束缚在ina的臂腕中不能动弹。
电梯下行,轿箱门开了又关,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吴悠南感到度日如年!
光线明了又暗,眼罩打开,吴悠南又回到了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