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聚会回来,白采薇对生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生活不就是一场戏吗?舞台有很多个,戏有很多种,我们不是在演戏就是走在演戏的路上,这才是生活的真冢舞台再打,剧目再长,可是终有散场的那一刻,我们该何去何从?我们该如何面对?关于这两个问题,白采薇给了自己一个清晰的答案逢场作戏。
方向确定,白采薇的脚步虽然有些跟不上节奏,但是毕竟腿已经迈开,终点只是时间问题。
白采薇的改变,猎豹般灵敏的顾业嘉早已嗅到信息,他坐在办公室内,苦苦思考着下一步计划,在他看来,白采薇已经盘中餐,现在,他所担忧的白采薇的前夫吴悠南。毕竟,他们有二十年的恋爱基础,万一哪一他反悔,自己的一切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了。顾业嘉把整个事情捋了捋,路线终于清晰,关于吴悠南,既不能逼的太紧,也不能放松警惕。如果逼的太紧,他一旦为了报复自己,白采薇很可能回头。如果放松警惕,那……思前想后,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顾业嘉把郑澍叫到办公室,让了坐,点上烟。顾业嘉的异常举动让郑澍感到有些不安。
“顾局长,有什么指示?”
“呵呵”顾业嘉有些为难地笑着,“想请你帮个忙呢,不好意思跟你。”
郑澍一听,拍着胸脯,“顾局长有什么指示,我一定照办,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你啊,呵呵,就喜欢你身上这股认真劲。”郑澍目光坚定,颇有一副为自己赴汤蹈火的气势,顾业嘉看着,满意地。
顾业嘉看了郑澍一眼,有些为难地道:“政府办给我要人,你也知道,咱这边工作量也比较大,实在腾不出人手啊,思来想去,也找不出让谁去,不知道你”
“我去!”
“哎,不要急着表态,我可不是逼着你去的意思啊,征求一下意见,你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不去……”
“只要局长需要,随时听候调遣!”
一巴掌拍在郑澍的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顾业嘉激动地:“郑老弟,真是辛苦你了,解了燃眉之急啊!”
顾业嘉的歉意让郑澍有些不好意思,豪言壮语都了一个遍,现在也不知道些什么好,只好“呵呵”笑着退了出来。
郑澍不是没有私心,这一段时间,局内正在进行人事干部调整,局内有机会的人都在拼命表现,按照惯例,谁先动,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从顾业嘉办公室出来,郑澍推开了副局长老丁的门,老丁正在接电话,郑澍只好站在门口等待着,过了一会,老丁放下电话,热情地让了座。
“丁局长,刚接到通知,顾局长让我去政府办帮忙……”
“嗯,我正要和你这事呢,你今下去就去政府办报到,上午把这边手头的工作跟吴悠南交接一下,这一段时间先让他负责,回来……”老丁起身,关了门,悄声道“郑股长,这个时候外调,是不是要产房传喜讯啊。”
“哪里,哪里,还不得仰仗丁局长栽培!”郑澍客气地道。
“我啊,可不敢,顶多做个顺水人情,其他的可帮不了你,你啊,还得多走动走动……”老丁意味深长地。
“谢谢,谢谢!”郑澍感动地。
老丁作为主管人事的副局长,手里的权利当然有些分量,这正是郑澍来汇报工作的缘由,老丁也不傻,他当然看出来郑澍的来意,不过他对这棵墙头草不太感冒,他给郑澍定的性就是“没有原则”。
郑澍又跑到老周那儿倾诉了衷肠,了一些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再为周局长服务之类的话,老周也表达了对郑澍的惋惜之情。
没过多久,全局都知道了郑澍外调的消息,这也郑澍想要营造的氛围。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有二,一,郑澍是为了大家顶的雷。二,郑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投票的时候大家不得好好衡量一下吗?
忙完之后,已经临近下班,郑澍这才想到了要给吴悠南交接工作,不过他也不慌,他坐在办公室内,为了犒劳自己,他泡了一杯浓茶,等喝完第二泡茶,距离下班只有三分钟,郑澍看了看表,他才慢悠悠地给吴悠南打了个电话。通知也就句话我去政府办借调,股内工作多操心,不明白就请示!
吴悠南听着郑澍带有些傲气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心里突然觉得郑澍有些可怜,平日里像个哈巴狗似的巴结着几位领导,现在却被他们抛了出去。
就在刚才,郑澍前脚刚离开,顾业嘉就把吴悠南请到办公室。
顾业嘉递给吴悠南一份推荐信,:“悠南,之前为了避嫌,没有提拔你,但是从这一段时间来看,我真是埋没了人才,你看看这信几位副局长联名写的,我”顾业嘉叹息道“我还得跟古人学学,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
“其实,也没有什么,还是郑股长能干!”
“你就别宽我的心了,我还得感谢几位副局长呢,这信送我这了,如果送到市委,我真成了千古罪人了。”顾业嘉点着那封举荐信,“得吸取教训,郑澍让他挪挪窝吧,你的任命文件”着,顾业嘉给老丁打了个电话催促道“老丁,文件呢,怎么还拿不过来!”
不一会,老丁拿着局里的红头文件走过来,气喘吁吁地:“顾局长,文件,市委组织部才审核过……”
文件直接递到吴悠南手里,上边写着:
免去郑澍股长职位。
免去吴悠南副股长职务。
任命吴悠南为股长职务。
抄送:市教育局,市委办,市人大办,市府办,市政协办,市委组织部、宣传部,市编委办,市人力社保局,市财政局,市公安局,各镇街道人民政府办事处
吴悠南接到任命,无惊无喜,似乎那只是一张印刷稍微好了些的纸张而已。他把文件塞进抽屉,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待着墙上的“三针”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