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者是一个光膀大汉,一巴掌护心毛铺满胸口,风一吹,不禁让人想起疾风识劲草那句诗。
“你找谁?”大汉又问了一句。
“我”吴悠南着,眼睛不时地四处张望。
一阵风吹过,大汉的头发被风揭开,露出光秃秃的头顶,像是被古玩爱好者盘了多年的核桃,锃光瓦亮。
“看病?”大汉抹了一把风吹散的头发问。
“你是”吴悠南疑惑不解地问,现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打起退堂鼓,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大汉,他早就撒腿跑了。
“我是林医生!”大汉轻咳两声把腰挺得笔直。
看着吴悠南疑惑的神情,大汉侧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件白大褂胡乱套在身上。白大褂已经脏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有的衣服是白色为底色,黑色为点缀,但是这件白大褂根本分辨不清楚哪个是底色哪个是点缀色。
吴悠南心里一惊,大呼上当,他转身要撤,谁知被大汉伸出的一只脚拦下来。
“来了就进来看看,药到病除,治不好不收费!”
“我找人,不是看病的!”
“呵呵,这个好,就算你找饶,见面都是缘分,怎么咱们都是老乡,是吧?进门喝口茶还是万一有的。”
“真不好意,改吧,我还有事!”
吴悠南执意要走,还未转身就被大汉一把拽入屋内,吴悠南自诩健身达人,但是在大汉面前却如此渺,把吴悠南提起来去探囊取物。
屋内一片狼藉。正对门处是一个一人多高的药柜,两个柜门都已残缺不全,一个没有了玻璃,另一个更惨,柜门和柜体仅仅连接着一点点,让人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被呼出的气冲落下来。若不是两个红色的十字提示着他这是个药柜,他还以为那是个罐子展览会呢。
“你来看看,虽然我们这条件简陋,但是我们这绝对是药到病除,”着,大汉将吴悠南领到一张歪歪扭扭的桌子前,他自言自语道,“有点乱,不过我马上可以收拾好!”
大汉一阵忙碌,叮叮当当,呼呼啦啦,一些黑色的,紫色的,红色的药丸散落一地,大汉也懒得去理会,继续整理着桌面,经过一番收拾,桌面终于干净了,他翻出一本制作并不精美的册子摆在吴悠南面前:“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的患者,多少大医院都治疗不好的疑难杂症都在我也这治好的,咱都是实诚人,咱也不大话,经过我治疗好的患者不两千也有一千九。”
吴悠南坐立不安,他不时的看着窗外,寻找着逃离机会。
大汉叫吴悠南心不在焉,他拍了拍桌子:“我这位兄弟,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了,我给你话你一直看着外边干嘛!”
吴悠南看着黑了脸的大汉,心里顿时一紧,虽然自己长得也威武雄壮,但是在大汉面前,那一身虚长的肌肉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看看外边等我的人找我呢。”吴悠南撒谎道。
大汉呵呵一笑并未理会,只管翻着面前的本子让吴悠南看:“你看看,这是……”
吴悠南大致扫了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吴悠南以为看错了,他稍微向前探了探头。大汉见他被吸引住了,随机又补充道:“这位美女是我的新客户,结婚十几年了也没有一儿半女,这不来找我了,一副药吃完就有了孩子,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打电话打听打听,你还别,要不是我,这个美女早就跟她丈夫离婚了,换句话,我这药可是立了头功呢!”
吴悠南以为是重名重姓的人,但是往下一看,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他不得不确定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前妻白采薇。她来干嘛?有病乱求医,还是和自己一样抱着一点点复婚生子的希望?想到此,吴悠南的心里不禁淌过一阵暖流。
“怎么样?打电话问问?”
吴悠南不话,他的心里又开始为白采薇担心起来,他在心里喊道“白采薇你千万不要吃这个药啊,千万不要……”
大汉以为吴悠南上了套,他催促道:“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我手机没电了!”吴悠南撒谎。他不想跟白采薇通话,他害怕一旦漏了馅会给她和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
“没事,我打!”
着,大汉边念边按拨通了白采薇的电话。
“白妈妈,孩子怎么样了?”大汉问。
话筒里“呃”了一声了句“很好!”
从第一个开始,吴悠南就听出来那是白采薇的声音,她怎么会如此回答呢?难道她真的有孩子了?想着,吴悠南叹息一声,也许人家真的有孩子了,自己还不自知,竟然还一厢情愿地替人家抓药看病。
“好就行,那打扰了!”
大汉完便挂断电话。
“怎么样?相信了吧,我给你,这位白姐的爸爸还是市医院的医生呢,可是他就是治不了自己女儿的病,到头来还得我去治疗呢,你怪不?”
吴悠南不话,眼镜里流露出无限愤怒和杀机。
大汉似乎发觉了吴悠南的情绪变化,他起身退了几步道:“没事,大兄弟,你要是需要治疗你就买上一个疗程,我用人格担保,我的药肯定管用,专治疑难杂症。不过话又过来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你又要和孩子擦肩而过了!”
吴悠南的眼睛红了起来,他也站起身来,四处瞟了瞟,两只紧握的拳头贴在腰间。
大汉打开门,“我大兄弟,你要不想要的话,我也不强迫你,你现在可以回家了,要是想要的话,你就买上一个疗程,无效退款!”
吴悠南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他又朝屋里看了看,冷冷地道:“好的,需要再来!”
“哦,好好的。”
大汉避开吴悠南,声音已经有些不自然了。
吴悠南出了门,他径直跑到大路上,见后边无人跟着,他才放慢脚步,慢悠悠地走在冷风郑此时此刻他的思绪还在白采薇身上无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