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穿着轻薄的白色的寝衣,清晰地勾勒出小人儿身躯的曲线。
晋桓帝将被褥展开,小心盖在君卿身上。这才坐在床榻边,先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甚至可以说是触手生凉。他略微放心,又往下摸了摸如凝脂一样的脸颊。温度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
不予打扰君卿,见她无恙便收回手,准备离开。可就在他刚离开软软的脸颊,睡得正沉的小人儿,突然迷迷糊糊睁眼。
实在太困了,她握拳揉了下眼睛才清醒一些,“玹华?”
她躺在床榻上,眨巴了两下眼睛,才确认眼前的人不是幻觉。
她没有再说什么,但接下来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晋桓帝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没想过君卿会突然醒来,毕竟他的动作戏已经很轻了。想到因为习惯了两个人的文禄殿,突然就剩他一人的坐立不安,而且搬出文禄殿的事还是他提的,他就觉得丢脸至极。
慌乱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听宫人说你今天精神不好,朕处理完政务后突然想起就过来看看。”他语气随意,好像大晚上过来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而不是关心不习惯。
君卿无辜又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你不用担心,吾很好,只是近日天气越来越炎热,吾只是不想动而已,天气转凉便好了。”
其实她可以忍受,就算出门也没有问题。只是总归不舒服,既然有条件不出门,那她为何要去自虐。
她乖乖躺在床榻上,说话也是认认真真的,模样又乖又软。
“嗯,如此便好。”晋桓帝听着听着便不自觉把视线落在那不停张合的小嘴上,线条好看的唇带着玫瑰的艳色,勾地人挪不开视线。
君卿注意到他的分神,晋桓帝不管做事还是其他都很认真,哪怕是闲暇时间神情也是专注的,难得能见他分神。她带着几分好奇,撑起上半身,靠近晋桓帝,想看看他在想什么。
不想一靠近,首先引起君卿注意的就是晋桓帝眉宇间的疲惫和眼底的青色。
她略微想一下,便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几日政务确实很多,就连晚膳时间都到了很晚。
天色都这么晚了,再回去又浪费时间还折腾。他都这么辛苦了,她也不能太小气了。
她往里挪了挪,让出一半的床榻。
晋桓帝就看着她的动作,眼睛顿时一暗。
见他不动,她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催促道。“快上来,你不困吗?”
“卿卿,你忘记朕跟你说过的话了?”晋桓帝眼神危险,如果她真的忘记,他不介意做点什么让她记起来。
君卿疑惑了一瞬,想到什么突然恍然大悟。
她微微仰头,有些无辜。“男女授受不亲嘛,吾记得。可是你不是不一样吗,而且之前你都是跟吾睡的。吾也不是小气之人,一半的床榻分给你。”
君卿可不会以为当初晋桓帝把她带进宫,好吃好喝伺候着就要感恩戴德。反而认为自己是看着这人真身的份上,勉为其难跟他走的,感恩戴德的人应该是对方才对。如今她又把床榻分他一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心头的恶念尽散,晋桓帝不由薄唇微弯,一句话就能影响他心情的天下也就这么一个了。
“那就谢谢卿卿了。”他顺势坐上床榻,刚把被褥掀开一角,又突然想起什么。把掀起的被褥重新压回去。
君卿都已经准备好姿势都要入睡了,见他忽然起身,不由也抬起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卿卿先睡,朕去更衣。”晋桓帝站在床榻边解释道,看君卿重新躺回去,这才出来让原川为他更衣。
不过一个晚上,晋桓帝在以安宫过夜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无数妃嫔恨得咬碎了帕子,什么贵客,分明就是和她们争宠的小妖精,刚来就把晋桓帝给迷住了。
荣芳宫。
裴贵妃刚起,正由宫人为她上妆呢,听闻这个消息,当场就把手里的护甲掰成两段。
“贱人!”裴贵妃满脸扭曲,眼里都是蚀骨的恨意。
进来禀报的宫女是她的贴身宫女,当即就使了个眼色,让殿内的宫人出去。见殿内没有第三个才,才道。“娘娘慎言啊,小心隔墙有耳。”
“本宫会怕她们?”裴贵妃也不是傻子,并没有再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眼里的恨意有些吓人。
宫女为她簪上一根牡丹步摇,劝慰道。“娘娘您贵为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跟一个没有什么名分的人计较。要是她惹娘娘生气了,捏死她也不过跟捏死一个蚂蚁,这样的人根本犯不着娘娘上心。”
听着这话,裴贵妃心里的气这才顺一些。她从铜镜左右看了看,越看越不满意。“这件衣裳太素了,把新做的那件绣牡丹花的宫装拿过来。”
“是!”宫女把宫装小心拿出来,为裴贵妃穿上。“这件宫装用的料子是最好的,牡丹花都是用的最好的绣娘,这样的颜色也只有娘娘才穿得好看。”
裴贵妃的长相本就妩媚娇艳,穿上这嫣红的宫装,更增添了三分明艳动人。
她对着铜镜看了看,这才满意。
“走吧,去凤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她慵懒抬手,由着宫人扶着她。
她倒要好好看看以安宫的人是如何倾国倾城,能第一个晚上就勾走了晋桓帝去。
一大早,凤仪宫就聚集了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嫔,都是用尽了全力打扮自己,心里大多是打着输人不输阵的算盘。
显然她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一直到离开凤仪宫,君卿就没出现过。就连请一个宫人过来说明情况,也是没有的。
有的性子比较急的妃嫔就做不住了,直接在请安的时候阴阳怪向皇后告状。
不过皇后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当枪使,何况晋桓帝早就吩咐过以安宫的人可不遵守后宫规矩,自然也包括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