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刚刚为孙贵人把完脉正在向宫人交代着什么。
“孙贵人如何了?”皇后率先上前,关切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孙贵人是食了带有断肠草的东西,这才回腹痛不止昏了过去,幸而食的不多而且发现的及时,微臣开几服药服用便好。”模样老实的御医一板一眼回道。他也是行医多年,这点断肠草还不放在眼里,至于后宫的阴私自然跟他无关。
“嗯,下去吧。”皇后松了口气,摆摆手让人下去抓药,还拍了自己的宫人跟去,尽快把药煎好送过来。
“皇后娘娘!”孙贵人悠悠转醒,泪眼婆娑。她腹部还一阵阵的痛,微微蜷着身子,整个人脆弱不已。
“本宫在呢。”皇后立即坐在床榻边,握住她伸在外面的手。
孙贵人被握住,当即就落下泪来。“皇后娘娘为嫔妾做主啊,嫔妾一向安分,竟有人如此狠毒要害嫔妾,嫔妾害怕。”
皇后用帕子擦去她的泪水,“妹妹放心,安心养身子,本宫定会为你做主。”
她转过头,冷声命令,“给本宫查,今日孙贵人用的东西,都给本宫一一查验。”
孙贵人用的东西不多,一个早上也不过用了几碟糕点,一些茶水。
茶水没有问题,但糕点里的枣泥糕竟然掺进了一些断肠草的汁液。
后宫的膳食出御膳房必回经过银针试毒,在被送到之前食盒也不会再打开。
在被送出御膳房还好好的,送到宫殿反而出了事,显然断肠草就是在这途中下的。
皇后直接叫人找到送糕点的宫人。
很快一个看着娇小的宫女被带了进来,宫女年龄看着很小,也不过十三四的样子。哪里见过一个架势,一进来就跪俯在地上。
“奴、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她趴在地上,身体害怕地发抖。
“你不必害怕,本宫问你什么便答什么。”看着宫女也不像有下毒的胆子,皇后神色柔和下来。“本宫问你,你拿回食盒的过程可有打开过食盒,或者遇到过什么人。”
许是皇后语气温柔,宫女这才没有那么害怕,终于能把话说利索。
她想了想道,“奴婢从御膳房拿到食盒就直接往回,没有打开过食盒。只是……途中奴婢遇到一个宫人,他说奴婢鬼鬼祟祟,非要查看食盒。奴婢不肯,他便威胁说他是以安宫的人,惹了他奴婢会吃不了兜着走,奴婢太过害怕竟被他抢去了食盒。不过他只看了一下,便还给了奴婢。”
听闻以安宫,当场所有的人脸色都是一变,不是害怕而是幸灾乐祸,恨不能这件事就是君卿做的,
“你确定他是以安宫的人?你可知道蒙骗本宫的下场。”皇后皱着眉,脸色凝重。
以安宫如今盛宠在握,根本无需费力对付一个小小的贵人。所以罪魁祸首是以安宫的人,她是存着几分怀疑的。不过证据就摆在面前,她自然不能当看不见。
“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万不敢欺瞒,奴婢确认他是以安宫的人,还听他身边的人称他为钱公公。”宫女本来是不确定的,但是她回忆了一下,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所以尤为深刻,语气也变得笃定。
“你可记得那人模样?”皇后又问。以安宫毕竟身份特殊,不容有一丝差错。
“奴婢记得。”宫女声音虽小,语气却笃定。
“你随本宫去以安宫。”皇后一声令下,率先起身。为了确认,她决定带宫女去认人。而且以安宫的事儿不管是真是假,她这个皇后也该亲自去一趟。
皇后出了宫殿,紧随其后的除了宫人,便是一群准备看热闹的妃嫔。
正当一群人浩浩荡荡往以安宫去时,以安宫的主人君卿正在温暖的被窝里不肯起来。
“主子,时间不早了。”小木子敲了敲门,拉开一条缝隙,小心翼翼叫道,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似乎是不耐烦了,床榻突然飞出一个软枕。软枕并没有用多少力,毫无杀伤力直接轻飘飘地砸在地上。
小木子却不敢再叫人,关上门,乖乖守在门口。
不一会儿,外面想起嘈杂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围在以安宫似的。
这么吵下去迟早会吵醒君卿,小木子皱眉往外走,“怎么回事儿?外面怎么这么吵?你们怎么……见过皇后娘娘。”
还没来得及看清宫外情况,迎面便见皇后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小木子呆愣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起来吧,卿小姐可在?”皇后看了眼禁闭的殿门,问道。
“回皇后娘娘,主子在的,奴才这就去请主子。还请皇后娘娘先到正殿休息片刻。”小木子躬者身躯,笑眯眯回答。实际心里已经在回忆这几日的事,他们主子该是没有做什么才是。
“嗯!”皇后也没有步步紧逼,由着宫人带她们到正殿。
晋桓帝看得紧,这还是皇后第一次入以安宫,雕梁画栋,假山花木,无一不是精心设计,一见便知是用了心的。
小木子看着人往正殿去,立即一改脸上稳重,着急忙慌地往寝殿去。推开殿门,也顾不得什么,在床榻边大声喊道。
“主子,醒醒,皇后娘娘来了,您快起来啊。”
“不见。”床榻内君卿翻了个身,无动于衷。
“主子,您别睡了。皇后娘娘好歹是后宫的主人,您就去看看吧。皇后娘娘正在正殿等着呢,主子看完再睡好不好?”小木子急得都在原地打转了,只差没有跪下了。
这皇后可不是一般妃嫔,晋桓帝还是极为敬重皇后的,否则也不会初一十五都去凤仪宫。何况皇后还是云炎国母,后宫之主,小木子担心君卿得罪皇后,惹怒了晋桓帝这才心急不已。
偏当事人丝毫不心急,被吵的烦了,才一身黑气压地坐起来。脸上眼里都写着不愉快。
小木子却不怕她的冷脸,连忙把宫人叫进来伺候。
君卿还半睁着眼,就被几个宫人拉起来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