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也注意到,“爹回来了,小木子已经把房间安排好了,你可要去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改的?”
“爹一个糙人哪里需要这样精细,能住人就成。不过崽崽一番心思,我自然不能辜负要去看看的。”君琛脸上满不在意,眼睛已经看向带路的宫人示意对方可以带他过去了。
君琛的身份在灵族那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用的东西住的地方都是上等的。哪怕是在凡间,住的地方也不能马虎,他愿意为了君卿委屈是一回事儿,这些人尽不尽心又是一回事儿。
带路的宫人逛了一圈,又任劳任怨地带着君琛往偏殿去。
以安宫也是经过好一番整修的,其他地方自然也不差,加上小木子刚刚还叫人精心装扮了一番,房间内极为暖和,君琛也褪去几分冷意,心里勉强能够满意。
他恰恰看了一圈,就有宫人来通知他用早膳。
晋桓帝觉着今日君卿似乎尤为高兴,虽说嘴角没有什么笑意,可浑身都能感受到愉悦的气息。
“这是怎么了,卿卿今日怎么这般高兴?”晋桓帝笑着看君卿。
君卿却是乐的与他分享,“今早吾的亲身爹爹寻吾来了,接下来也会住在以安宫。”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不怪卿卿今儿眼睛都在笑。”晋桓帝顿了一下,这才慢慢道,声音和煦,眼睛却冷冷地看了一眼小木子。
当真是君卿脾性太好,这群宫人越发没有规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就往以安宫放。
他是不信什么亲身父亲的,何况早来早了,哪里需要等这么久。分明是有人打听了君卿的消息,想接着君卿打什么坏主意。不过这人也算有些本事,进皇宫竟没惊动任何御林军。
无辜被瞪的小木子委屈极了,他也想揽着不是,可是连人怎么进去都不知道,哪里拦得住。何况若真是君卿的父亲,把人得罪了受罪的还是他。
君卿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水润的眼似乎再问这么明显吗,真的眼睛都在笑吗。
“既然是卿卿的父亲,朕可要好好款待。”晋桓帝也好说什么,破坏了此时君卿的好心情。说完他吩咐边上的宫人去请人。
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算计到他的头上。
君琛一进门便见自家乖巧的崽崽旁边坐着一个玄衣男人,男人哪怕身穿玄衣却也丝毫不掩饰周身快溢出来的金光。
他的脸色立即凝重下来,这哪里是什么真命天子,这分明是金龙一族。而且瞧着气势,地位应该不低。偏偏这就是他心下沉的原因,金龙族所有族人分明被囚禁在海底炼狱之下,怎么还会有龙逃到凡间。
君琛第一想到的就是这是来寻仇的,毕竟当日的封印他们灵族也贡献出了不少力,他立即就想带着崽崽离开。只是他瞧着崽崽的脸上分明带着笑意,这位金龙族似乎没有伤害崽崽的意思,否则要害早害了。
报着试探的态度,君琛走了过去,直接在君卿另一边坐下。他搭着自家崽崽的肩,亲昵道,“崽崽这位是?”
君琛因为是修炼之体的缘故,并不显老,看着也就比晋桓帝大几岁的样子。又一副温文尔雅,动手动脚的样子,晋桓帝越发笃定自己猜想。他冷眼看着君卿肩上碍眼的手,“想必您就是卿卿的父亲,比朕所想的倒是年青许多。”
君琛哪里听不出他的讽刺,却是随即露出一个温润的笑。“这是自然,我们这一族向来不显老,跟普通人自是不一样的。”
君琛一眼就看出晋桓帝的问题,这的确是金龙族,不过只有魂魄,而且还是没有觉醒的魂魄。他的心顿时就落了。现在晋桓帝就是一个凡人空有一身龙气,他还怕什么。所以当即就讽刺回去。
你不是怀疑我非崽崽父亲,我还说你和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他也是个男人,哪里不明白晋桓帝眼里的占有欲。他哪里还不明白,这金龙是看上他们崽崽了。想的倒是美,不过一个落魄金龙族,哪里配得上他家崽崽。
脑筋一转,君琛已经把面前的龙排斥在女婿候选人之外了。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想拆散他和卿卿,真的是给他脸了。
还没人敢这么说他,晋桓帝气得不轻,只恨不能直接把这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只是看着君卿望着的目光,已经到喉咙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卿卿却是不一样,朕当初从林子里带回卿卿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个,又偏食,好不容易才养得卿卿如今可人样儿。”说着晋桓帝似乎想到你那时的情景露出一丝怀念的笑,把君卿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手心里。
这人什么意思是在怪他没照顾好崽崽,还是再说他不配为父。还要那只爪子往哪儿放呢,给老子拿来。
对于君卿还没破壳就落到这里,不能好好照顾君卿,这本来就是君琛的一个心结,这人偏还往他最痛的地方的戳。君琛看着儒雅,实际就是一个暴脾气,当即忍不了,一拍桌子。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家崽崽跟着我只会受苦,只有您才有资格照顾崽崽,巴不得崽崽不认我是吧。”
晋桓帝也不怒,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您误会了,朕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这句话分明是火上浇油,抬腿就要朝晋桓帝走去,准备给他一个教训。
只是他到底没有迈动步,紧握的双手被一只软绵的手拉住。
两人你来我往,明明开始还算客客气气,怎么突然就到不可调节的地步。君卿还没想明白,她新认的爹就已经想动手了,她只能把人拉住。看着君琛满脸受伤,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似乎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
君卿竟然觉得有些心虚,两人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做什么至关重要的决定,她心里竟然有一种陷入了左右为难的棘手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