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想的是什么,桦舞便是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没叫她说出口。
“恩。你...多加休息,我予你那信物,永远有用。”
“多谢公主记挂,只是我心系皇上,怕就算是死在宫中,也不愿出去了。”
“恩。”
看着一脸执着的桦舞,俞白什么都说不出了,只得故作冷硬地恩了一声,转身离去。
【......】
‘有事?’
【小姐姐,我是不是有说过很多遍,你做的不是攻略任务?】
‘恩,我没想和他们处对象。’
【那小姐姐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恩...’俞白思索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我过去眼光真好?桦舞挺可爱的。’
【艹】
‘你爆粗口不会被屏蔽吗?’
看着毫无悔改之意,理直气壮的渣女俞白,半两微笑着回答,
【屏蔽只针对您呢小姐姐】
‘......’好过分哦。
之后再见桦舞,她不是与自己闲聊几句就恭敬告辞,就是楚楚可怜地称累,总之没再叫俞白与她多接触过。
而作为丧失了第一个皇子的皇帝的洛瑾清,也稳稳地抓|住了这次机会,直接掐准了世家们的死穴,将权利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再没叫他们掀起什么风浪出来。
后来的事情,俞白知道的就愈加模糊了,随着洛瑾清在皇位上渐渐的游刃有余,俞白也开始收回了自己扩散到朝堂当中的势力,或是隐退或是移交给了洛瑾清。
三年国丧很快过去,在这期间,洛瑾清也向俞白展示了自己治国的能力,无论是对待叛军的杀伐果断,还是于天灾人祸的处理,洛瑾清从未叫俞白失望过。
在他的治理之下,洛朝甚至比先皇在世时更加繁荣安定,俞白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的皇城,心底渐渐升起了一股由衷的喜悦,她成功了。
“皇姐,城墙上风大,看一会儿就下来吧,我有事同你讲。”
伸手接住被洛瑾清搭在身上的斗篷,俞白后退一步走下台阶,转身看向一身赤黑色龙袍的洛瑾清。
“有何事?”
洛瑾清垂下自己本想替俞白系好衣带的双手,微微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晚上有欢迎外国使臣的宴会,皇姐愿意去吗?”
“平日里都是问我有没有时间,这次怎么有心问我喜不喜欢了?”
闻言,俞白差点乐出了声,与洛瑾清说话的态度好似又回到了他继承皇位之前的时候。
见到俞白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洛瑾清有眼色地深吸了一口气,也变回一副自在模样。
“还不是这次那大漠北戈有皇室也跟着来了,我是怕那皇子想联姻。”
原本还不怎么在意的俞白稍挑起眉,嘴角笑意从未改变,依旧温和叫人不自觉便放松了心神。
“这可是你小气了,人家再不济也是一国皇子,怎么到你的嘴里好像分文不值了一般?”
“您又不是不知道北戈什么样,若不是这两年与洛朝休战后开拓了贸易,晚上能不能盖的起被子都不一定呢,我怎么可能舍得皇姐嫁去那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许久不见洛瑾清这么一副小孩子气的模样,俞白不由笑出了声。
“你呀,也不知跟谁学的,嘴巴怎么变得这么毒。不过北戈皇子来此,却有可能是为了联姻,宗室里可有待嫁公主?”
“不巧,三皇叔的女儿前不久刚刚出嫁,如今皇室别说待嫁了,就连未有夫家的女子,可只剩下皇姐您一人了。”
听此,俞白不咸不淡地瞥了站在一旁的洛瑾清一眼,埋怨之意溢于言表。
“你这是在嘲笑我?”
“......皇姐这可是冤枉我了,要知道我可是希望一直护着皇姐的。”
洛瑾清周身气势一下子便弱了下来,生怕俞白因为和自己赌气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了北戈皇子回去。
与洛瑾清相处这么多年,俞白还能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顿时嗤笑一声,重新在脸上挂起了自己的完美笑容,不愿与他多做纠缠。
“行了,人家大老远跑过来我若是不见多失礼,再说人家说不准还嫌弃我年纪大呢,你在这里担心个什么。”
“怎么会,皇姐永远都那么年轻,他若敢嫌弃皇姐,我便即刻与北戈再次开战!”
“还是别了,我怕瑾烽交了虎符解甲归田。”
“......”
想到常年驻守在大漠的战王洛瑾烽,洛瑾清不由扯了扯嘴角,记得前阵子那家伙好像看上了北戈的哪个姑娘,这时候正撵着人家屁|股后追呢,好像也确实没心思搭理自己的无理取闹。
...
这次的晚宴比平常而言要盛大了许多,估计洛瑾清也有心借此展示一下洛朝的繁荣,大殿内珍宝层出不齐,宴会期间歌舞升平。
显然俞白之前的玩笑话并没有成真,在两国皇族相互介绍过后,宴会中北戈皇子的目光就没从俞白的脸上移开过,甚至因此忽略了好几次洛瑾清问来的问题,弄得殿上众人尴尬不已,只是这尴尬最终也只得淹没在歌舞当中。
宴会举行过半,北戈皇子忽然起身,邀请俞白作为他游览京城的向导,眼见着洛瑾清要开口回绝,俞白紧忙起身将此事应了下来。
大漠沙场战事不断,这近两年才停歇的战事,怎可因为洛瑾清对北戈的忽视而在此兴起,俞白决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因此,即便见到洛瑾清满不赞成的目光,俞白也依旧将此事给应了下来,与对此事极为上心的北戈皇子定下了具体时间后才返回坐席,重新置身于喧闹的歌舞世界当中。
“听闻长宁公主的长宁府中有京城里最好的舞坊,不知比起这殿上的歌舞如何?”
那北戈皇子约莫是觉着面上温和实则冷漠的俞白有趣,竟是不顾礼节直接凑到了俞白身旁坐下,与她说起了悄悄话。
稍瞥了眼长得还算俊秀的异国皇子,俞白淡笑着微抿了一口酒,将酒杯放回桌上,杯盏与桌面相撞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叫旁人注意,却又足以提醒北戈皇子自己的不悦,俞白温和的声音随即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