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打扮一番竟是如此美艳,若是你早如此,这风月阁内哪还有她们放肆的份。”
“你叫什么?”
听到好不容易回过神的丫鬟出了这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话,俞白不由觉得她傻。
“奴婢名为皓月。”
“皓月听上去也算是个正经人家给起的,怎么来这里了?”
听了俞白的话后,皓月瞬间咬住了下唇,好不容易将眼底被激出来的泪水憋回后,才继续开口,只是声调不免有些不稳。
“我本是当今吏部侍郎韩永的长女,奈何家中后母狠毒,被她算计到了此处。”
原来如此
俞白看着这个比自己低了一头的丫鬟,庆幸她年纪尚幼,若是再大两岁,怕是也该被逼着接客去了。
“既是后母,那么你的亲生母亲呢?”
皓月听此,果真如俞白猜测的那般,陡然握紧了双拳,言语中满是恨意。
“母亲生前待那毒妇如亲生姐妹,是她害死了母亲,还叫她死后连父亲的正妻名分都不能拥有,就连我,也是被她趁父亲不注意,打晕卖到了此处。”
听到这里,俞白轻叹一声,安慰似的拍了拍皓月的肩膀,迈着一成不变的步调继续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本以为俞白听到这些会给自己几句安慰的皓月,哪想过俞白竟是抬脚便走,不免有些失落,但她也只大家同在此处,即便俞白将来名动京城,认识一些官员豪绅,怕是也无法帮自己报仇。
既如此,那几句无用的安慰倒还真是可有可无了。
直到走至门前,俞白才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一边抬手开门,一边侧头朝向急匆匆追过来的皓月看去,声音平淡无波。
“我既无法帮你报复你的后母,更不会给你几句徒有其表的安慰,跟来做什么?”
皓月显然没有被俞白的冷淡刺到,她喘匀了气后,走到俞白身边帮她将门彻底打开,将她请进了屋内。
“我是伺候姑娘的婢子,跟来自然是侍候姑娘。”
俞白从来不知被人侍候的不自在为何物,她无比自然地越过皓月走到桌前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将瞬间变得温热的茶杯凑到唇前,摘了面纱后地抿了一口。
仅是一口,她便觉得口中茶香四溢,显然是将茶叶的醇香都泡了出来。
丫头倒是将茶泡的极好。
“你有心了,日后一直在我身边侍候,如何?”
“姑娘喜欢便好。”
瞥了眼敛下眉眼一脸顺从的皓月,俞白轻笑一声,算她好运气罢。
“那日后可要泡好了你这一手好茶,不然我可是不会要你。”
“是。”
才刚安静一会儿,不远处便传来了敲门声,皓月看了俞白一眼,见她好似没听到一般,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询问。
“姑娘,要不奴婢去看看?”
俞白饮茶的动作一顿,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就不再多理了。
得了俞白的应允后,皓月走去门口开门出去,不忘回手将房门关好,之后才看向敲门之人,是鸨母。
想也知道是底下的竞价结束,鸨母来嘱咐事情。
“妈妈,姑娘在屋里打扮着,不便出来见您,您有什么事情我帮您转告给她。”
见开门的不是俞白,竟然只是她前阵子派去伺候她的丫鬟,顿时蹙起了眉头,但想到那刚被某位大人放到手里的五千两银票,到底还是忍住了脾气,就连对着皓月,都露出了自己的笑颜。
“那就叫她好生打扮吧,待会儿你也手脚麻利些,将屋子收拾地好看点,可千万伺候好那位爷,今晚若是成了,日后我这风月阁可就有了指望了。”
在皓月的印象里,即便俞白身价千两,应也不会达到可叫风月阁指望的地步,听此心底一惊,忙拉住准备转身离去的鸨母,不自觉间心里生出了几丝期待。
“那奴婢就先恭喜妈妈了,只是不知那位爷有什么喜好,多少告知一些,也叫奴婢方便准备。”
“哎呀,不是妈妈不帮你们,实在是我也瞧着他面生,实在不好多问,你们只记着心伺候着。不过看你这么会来事,妈妈我倒是可以提点几句,白盏这丫头性子虽倔,可运气倒不差,你若是好好跟着她,不准能跟她一起从这出去。”
鸨母甩了甩自己手中满是脂粉味的手帕,看向皓月的眼中满是喜意,那可是五千两,她风月阁一年的利润都比不来,万一白盏日后真的攀上了不得聊人物,她也得叫她对自己有点好念想,皓月这丫头向来乖巧,估计白盏也会喜欢的,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对于自己的主意,鸨母越想越满意,最后竟然将皓月的双手放在掌中极为友善地拍了拍。
“妈妈知道你这丫头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这才一直叫你打杂,也免去了卖身之苦,如今更是碰上了机会。妈妈可只告诉你一人,那位大爷看上了白盏,足足花了五千两来买断她,若是今夜能将他伺候得高兴了,帮她赎身也不无可能,到时啊,若是白盏想带着你,妈妈绝不拦着。”
“妈妈可有什么吩咐?”
在这里呆的久了,皓月自然知道鸨母的话不能全信,也自然知道她肯放过自己这个没给她赚过钱的女子定是有所图。
只是,虽知道可能是个陷阱,但这诱惑实在太大,她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要么我就喜欢你这丫头呢,我所求不多,不论你日后是一直跟着白盏,还是回归家门,不忘我风月阁对你这两年的庇护就是了。你也该知道,若是别家,可没有我这般的善心,叫你现在还清白着。”
看着笑得花枝烂颤的鸨母,皓月许久没有开口,直到此时,她才隐约觉察到这饶精明,或许若是没有白盏的这次机会,她将来也会走了白盏的这条路,直到被宣传出了名声,再卖掉初夜,如此身价自然比那寻常的女支子要高,好算计。